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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书说到，约凡诺维奇的部队，竟然有人来投。他很开心，说明他的尼什起义军已经有了初步规模，获取了部分人的认可。
当然，在狗头军师施耐德的怂恿下，约凡诺维奇整队前行，先去洗劫普罗库普列。
刚刚这个埋伏的对象，就是普罗库普列来的。
打它，理所当然，连借口都不用想，现成的，直接用“报仇”之名即可。
“少校，克鲁舍瓦茨肯定会派兵围剿我们，而且他们一定会从南摩拉瓦河河谷走。”
施耐德，边走边给约凡诺维奇介绍道。
“何以见得啊？”老五问道。
“第一是路好走，第二是近。救命如救火，他们援救尼什肯定走最快的路，那就是沿着河谷直接去尼什。”
施耐德转向约凡诺维奇，接着说道：
“我们在普罗库普列干完这一票，部队人数会3000，这么多人，附近已经没什么大城镇，能养的了这么多人了。”
“只有克鲁舍瓦茨了？”老五继续问道。
“是的，先西进，再北上，直接进攻克鲁舍瓦茨，刚好克鲁舍瓦茨的防卫部队分一部分去尼什，这样他们防卫就会变弱，再说，他们不会想到我们突然到他那儿了。”
约凡诺维奇总结一下，替施耐德说道：
“又弱又没防备，之所以弱，还是分兵去打我们了，虽然没打着我们，呵呵。”
“还是报仇？人家克鲁舍瓦茨的军队，还没打着我们呢，你报仇的名义说不过去啊。”
老四问道。
“不是报仇，名义，你自己想吧。主要是需要打克鲁舍瓦茨，我们要找个大城市打一打，继续把名气打起来，才能有更多的人主动来投，此其一·······”
施耐德看着约凡诺维奇也在听，就接着说道：
“······其二是，把这些城市打穿，才能帮民众破除恐惧，他们才敢主动招惹土耳其人，招惹官府，招惹关隘，招惹城防，他们才敢和土耳其人斗起来。”
“这样吧，少校，我这两天就要回去了，向领导汇报尼什之行。来之前领导叮嘱过，帮你分析一下战略，我分享给你，听不听在你。”
施耐德看约凡诺维奇太会装逼了，都是让他两个弟弟过来扯淡，他自己却一副云淡风轻，高人一等的模样。
这个沟通效率，太低。
于是就把卡尔给他的策略拿出来，直接上，这种枭雄人物，你和他直接说，比和他委婉说，效果还要好一点。
“你领导是谁？干什么呢？”
没让他家老四老五和施耐德掰扯，约凡诺维奇自己直接撸袖子，扑上来了。
“少校，具体名字我不方便透露，领导是我们帝国的一个大公。老军神卡尔大公对他赞赏不已，认为是奥地利帝国数得着年轻将领，尤其擅长战略谋划。”
这些话也都是卡尔和施耐德强调的。
奥地利的大公的名头摆出来，是让约凡诺维奇重视他。
强调说老军神卡尔都认可他，就要约凡诺维奇不单重视这个大公，也要重视这个大公所说的内容，就是这个战略。
说年轻将领，也是为了让约凡诺维奇去认真听，约凡诺维奇很骄傲，但他不傻，他作为一个年轻人，会去认真听一个年轻将领的看法，虽然未必认可，当然更未必服从。
约凡诺维奇，他同意军神卡尔是个军神，却未必去认真听军神卡尔的“教诲”。
这些都在卡尔的算计之中。
“少校，这几天你看我的表现，都是应领导要求而表现的，这几天你和你的部队的表现，也基本上都在领导的预料之中。”
施耐德又给约凡诺维奇加块冰，让他平心静气。
“这样吧，奥地利来的客人，到前面的山坳，距离普罗库普列大概三公里路程，我们刚好要休息一下，你再和我详细讲讲好吗？”
约凡诺维奇，估计也觉得这个能耐人要走了，就多了一丝珍惜的感情在内。
“好，痛快，少校是爽快人。到时我一定把领导的想法，尽可能详细的和你描述，你认同多少，甚至执行多少，都全凭你了。”
不一会，到了约凡诺维奇嘴里的“前面山坳”：
左边是山，凹进去的山，右边是大片良田，山上郁郁葱葱，良田庄稼青青，眼前人头鼎沸，乌泱泱的一大片。
“大家休息半小时。按分工警戒，前探2公里。”
老五给队伍吩咐一声，又和警戒的几个中尉少尉叮嘱一下。
约凡诺维奇和施耐德，还有老四老五，来到一块宽阔点的地方，坐下。
这地方，既能观察到全部的队伍，又能保证自己谈话的私密性。
“说说吧，奥地利来的客人，让我洗耳恭听，贵领导的战略。”
老四一副不服的口气。
“老四，你要学会尊重专业人士，就老宅关的那些人，我们之前盘算过，能让他们掏多少钱？不会超过2万英镑，可是施耐德先生出马，我们拿了6万多。”
约凡诺维奇听老实说话不客气，就顺手把他脑袋摁在地上摩擦一下。
“四哥，三哥这么厉害，他都认可的人，你不认可？耐点心，多听听吧，四哥。”
“好了，少校，教训四弟，你有的是时间，我们尽快把这个战略分析分享给你。”
施耐德对这个老四很是不满，说话整天都夹枪带棒的。所以也给约凡诺奇施加点压力，让他管好这个老四。
“好，施耐德，你请。”
“我们这次攻取普罗库普列，估计克鲁舍瓦茨的军队的都到不了尼什。等我们把队伍带到布拉采，估计他们才能到尼什。”
施耐德把地图铺开，用手一划，看出之前伏击普罗库普列援军的地方，普罗库普列，和这个布拉采的位置关系。
“由于尼什的土耳其军队，几乎被我们完全吃掉，所以克鲁舍瓦茨的军队要花个一天半天的时间把尼什堡拿下，才能获取我们的信息。”
“尼什堡里都是一些乱民，傻逼，随便有几个人冲进去，就能把他们全灭了，怎么要一天半天的时间呢？”
又是老四，别着头，问道。
施耐德看了老四一眼，轻声说道：
“你知道他们不行，但是来自克鲁舍瓦茨的客人不知道啊，所以他们要做战前准备，进攻策略，掩护策略等都要做一遍，甚至看到有人赶猪赶羊，他们更害怕，以为是陷阱，都有可能。”
约凡诺维奇一伸手，示意施耐德继续，施耐德对他点了一下头，继续说道：
“少校，他们弄清楚以后，也不敢随便追击我们，肯定要等其他援军来了一起商议，待他们等到莱斯科瓦茨的援军，估计也知道了普罗库普列的援军全军覆没。”
“这样他们就更要商议了是吗？”老五问道。
“是的，他们这下就更不知道我们深浅，只得再商议，等他们商议的时候，普罗库普列城被我们攻取的消息，他们估计也知道了，可惜此时我们快到克鲁舍瓦茨了·······”
听到这儿，约凡诺维奇心里一动，感觉这个大公似乎也没那么厉害，他有点昏昏欲睡了。
“·······可是在攻取普罗库普列之后，如无意外，我们队伍还会增加，至少3500人，此时，少校你需要分出一支队伍，不要太大，1000人左右就差不多了，掉头，南下，开往莱斯科瓦茨。”
施耐德看了一眼老五，挪了挪屁股，继续说道：
“这支队伍，最好是个有独当一面的能力和经验的人带着，我看老五就比较合适。这支队伍，稍微偏西一点点，不要逆着南摩拉瓦河河谷走，这样能减少暴露的风险。”
他顺手划了一道线，是几个村庄的连线，大概距离河谷20公里左右的距离。
老五明白，这家伙是建议走这条线的。
听到这儿，约凡诺维奇刚刚的那一动，对大公的一点点怀疑也都消散了，他又打起精神继续听施耐德介绍。
“主力呢，主力怎么走？”老四嚷嚷道。
施耐德看了老四一眼，故意不说主力，就着这分队说起来。
“老五，假如是老五啊，带队到了莱斯科瓦茨附近，如无意外，这支队伍，此时应该已经膨胀到1500以上了。可以攻下兵力分散出去的莱斯科瓦茨了。”
“奥地利来的尊贵客人，主力呢，主力怎么走？”
老四这次是一副认真聆听，想知道的样子，对施耐德，老老实实的问道。
施耐德觉得，晾他也凉的差不多了，于是回过头来，讲讲主力。
“敌人虽然两地联军，但是他们走路会比较慢，如果我们怕太快，也可以留点人在路上，袭扰一下，让他们慢下来。”
“是啊，他们的确会比较慢，我估计我们攻取克鲁舍瓦茨的时候，他们最多到了普罗库普列。”
“是的，老五，你和大公判断的差不多，他们还要打探情况，分析我军实力啥的，节奏会比我们慢。”
“那我们就沿着西摩拉瓦河河谷，一路进攻？”
“是的，少校，我们就沿着河谷一路进攻，等他们明白过来，我们已经攻取克拉列沃，部队开往查查克······”
施耐德拿起水壶，昂着头，咕噜咕噜的一阵狂饮。
“······他们的调兵遣将，都是一路跟我们屁股后面吃灰。对了，少校，你只要保持3000人左右的精兵规模就可以了，其他人把他打发到乡下去，让他们和土耳其人掰扯。”
“这一招狠啊，我们把土耳其人的威严打掉，把城市的财富抢走，并留下一些兵油子。土耳其帕夏派来追杀我们的军队，每到一处，都得留下一部分剿匪。”
老五自言自语道。
“我们攻取渣渣克以后，土耳其人已经被我们的克鲁舍瓦茨-克拉列沃-查查克的思维给误导了，他们以为我们还会继续逆流而上······”
约凡诺维奇一拍大腿，对着施耐德拱拱手，那意思是，我服了你了。
“······我们在攻取查查克以后，掉头一路东北，直取克拉古耶瓦茨。”
施耐德也很服自家的大公，他说到这儿，对着北方，45度朝天，也拱了拱手，表示敬服。
“而他们却以为我们要继续攻取卢查尼，波热加。妙计，妙计啊。”
连老四这个夯货都看出来了。
“不仅如此，会在克拉列沃安排一支队伍走南线，去卢查尼，波热加堵截我们，同时，也有一支队伍，向着查查克的方向追赶我们。”
施耐德进一步分析道。
“他们打算再卢查尼，波热加把我们包围，并聚歼我们？”
老四一声惊叫，好像已经聚歼了他们似的。
施耐德对老四点点头，意思是你终于明白了。继续说道：
“为了聚歼我们，他们会从后方调动更多兵马，此时，克拉古耶瓦茨必定空虚，我们一鼓而下，攻取克拉古耶瓦茨。”
“好，妙计，攻取克拉古耶瓦茨。”
约凡诺维奇听到这儿，他低声念叨。
他自恃聪明，但是看到这个策略，也非常激动，明显在档次上高过他。
“由于兵力都派去围剿我们了，大摩拉瓦河沿岸的城镇，雅戈丁那，丘普里亚，帕拉钦。阿莱克西纳茨等都比较空虚，你们逆流而上，再取尼什。”
“再取尼什干嘛？你之前不是给我们说要运动战吗？”老五问道。
像老四这种，已经跟不上思路了，只是张大个嘴巴，只觉得妙，却不知道妙在哪。
“一开始不能在尼什扎根，是因为你们没展示自己的实力，你这一圈打下来，实力强劲，就可以和他们谈判了。”
施耐德对老五回答完，接着说道：
“在少校一路攻取，一路扫荡的，在北部战场上雄风飞扬的时候，老五，你的南部战场也要让敌人闻风丧胆。”
“怎么弄？”老五问道。很谦虚的把头凑过来问。
“攻取莱斯科瓦茨以后，你顺便扫荡一下弗拉索廷采，然后沿着巴布什尼察一线，攻取皮罗特，甚至东南而下，攻击一下索菲亚，然后掉头西南，到佩尔尼克，接着再一路打回莱斯科瓦茨，嗯，或尼什。”
老五听明白了，其实最好是打回莱斯科瓦茨，尼什嘛，那是老三的主根据地。他对着施耐德点点头，再抱抱拳。
“还有，老五，你这一路，也是保持2000人的精干队伍，其他的都安排到乡间，让他们和土耳其人掰扯。”
“最后呢？”约凡诺维奇问道。
“最后，你在尼什维持一个四五千人的精干队伍，老五在莱斯科瓦茨维持一个两三千人的精干队伍。如果老四能独立了，也可以在皮罗特，维持个一两千人的独立队伍。”
“你的意思是以这个和土耳其人谈？”
“是，也不是。这是你们的保证力量，没有这些，你们还是分分钟被土耳其灭门，有了这些，也不一定能保证你们的安全。所以需要外援，也需要内援。”
“怎么说，请你帮忙详细说说。”约凡诺维奇还是被折服了。
“外援就是要和我们奥地利结盟，比如以奥地利为主，你们是辅。内援，就是你们三个部分要互相支持，而且······”
他们赶紧把耳朵竖起来听。
“······你们要把域内管好，给土耳其人交的税，比他们自己干的时候交的还要多。”
“这怎么可能？”老四惊叫。
“老四，别鬼叫，听先生说完。”
约凡诺维奇这一阵听下来，已经把施耐德升级为先生了。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要进攻普罗库普列了。战后，我们再说。”
施耐德怕耽误他们攻取城镇的正事，只得晚点再把药方配出来给他们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