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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书说到，贝尔格莱德的城防司令德米尔上校，他的老上司，策划了“波热加围剿”——根据叛军沿河觅食设了一个局，要在西摩拉瓦河怕的波热加，聚歼尼什叛军的大部。
这个局，完全合理，德米尔也为老上司叫好。
德米尔带着300老兵，外加700新兵，老兵虽然少了，在上校眼里，这城防营没变，还是“有仗必接，接仗必胜”。
上校带着这支光荣的队伍，继续护卫他珍爱的贝尔格莱德。
老头带着700老兵，和1800新兵，准备回防首都，克拉古耶瓦茨市。
老头的方法很取巧，什么废话也不说，就让一个老兵认领三个新兵，不足的带两个，只要带着两三个新兵别丢就行，是否传授报名经验，随便。
他们准备赶往首都，报效祖国。
为了速度快，德米尔上校和老上司，找了诺维萨德的船老板，准备包几艘大船。
在贝尔格莱德这里，诺维萨德的船老板也有业务点，现在两城是睦邻友好的代表，是先试先行城市嘛。
一个小伙子，先给上校敬个军礼，然后转向正主：
“将军，你这是打算去哪儿？”
听说有包船业务，船主们也很开心啊，这个小伙子，马上凑过来问道，看他敬礼的娴熟劲，听他说话的风格，应该是当过兵的。
老头看了一下，船东是哥俩，都是退伍军人，其中一个人，年龄稍大一点，缺了一只手，赶过来咨询的是年龄较小的那一位。
“去克拉古耶瓦茨，水路能送到哪？”
土耳其的将军不太懂水路，要先咨询一下。
“到克拉古耶瓦茨的话，在巴托契纳靠岸，三千吨的船过不去，一千吨的船，在整个大摩拉瓦河都可以穿行。”
“将军，你这多少人？除了人，还需要携带什么？”
这个船东特别能聊，军神老卡尔下基层时候，碰到的伤兵就是他，有了新的护理，他的手臂保下来了，他还哀叹护理没早点，要是哥哥那只手也能保住，那该多好。
现在做了船老板，也就是一线销售，能聊的优势体现出来了：
他和各个船东关系，那是过命的交情，毕竟水上讨生活嘛，河匪港霸还是比较多；和船厂关系也好；到了各个码头，更不用说了，又是勾肩搭背的关系。
“2500人，就是军人的一般装备，没其他的。”
老头不太想多理他，但是这个问题又是必要的，不得不回答。
“这样，将军，你也不用挨个找了，我给你找12艘千吨客船，都是两层，每船运送210士兵和他们的行礼，可能略微紧凑一点，对士兵来说，有点苦。”
“当兵的吗，苦一点没什么，到战场上才苦呢，这不算啥。”
“是的，将军，你是百战之将，对战场的苦很了解。”
他立马又敬个礼，夸完将军，又问了一句：
“将军，我帮你找船呢，每艘船你给我2个莱茵盾的中介费，具体运兵费用呢，你可以去谈，也可以我帮你谈。你看·······”
“好，我给你30莱茵盾的中介费，具体运兵费，就按照你的价格，统一吧。你要快，一个小时搞定，晚5分钟，扣一个莱茵盾，每早三分钟，我多加一个莱茵盾。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老头当然知道他的伎俩，但是他很急，所以要快速。而且到了这个程度，也得问问名字了，不好给路人甲乙丙的待遇了。
“好的，将军，我叫瓦扬，我马上给你办。”
他也不能问将军名字啊，反正无所谓，叫将军不会错。
这个叫瓦扬的船东，把丢了一只手的哥哥叫过来：
“马里奇，生意要是做成了，你就骑马去斯梅代雷沃，把这2500新兵的事情告诉他们，看有什么新生意好做。”
马里奇只是个普通人，和瓦扬相比，那社交能力差远了，所以，虽是哥哥，却是唯弟弟马首是瞻。
瓦扬跑过去，大喝一声：
“哥几个，大生意来了，包船，价格高，时间短，这次各个码头的额外费用，估计也会少的多，这是运兵船啊，哈哈。”
几个船东听他一说，就明白了，大家当然愿意啊。
这包船的生意，最是赚钱不过，价格虽然略低，麻烦最少，就好像出租车有空驶费，包船是含这个费用的，回来要是能拉几个人，那都是额外赚的。
于是，瓦扬马上和这11家千吨船的船东敲定，带着11个人来到将军这里，嗯，才半小时，他又能多挣10个莱茵盾。
“将军，谈妥了，和我的一样，60莱茵盾的运费。”
然后这些老兵新兵，像赶鸭子一样，都挤进了这12艘双层客船。
当然，这都是普通客船，可没什么椅子，桌子啥的，只是一排排扶手，大家可坐可站，全凭心情。
老头看这些船只，看着这些积极的船东，看着这些船员，又叹了口，自从回来到贝尔格莱德和诺维萨德，他不知道叹了多少口气了。
同一个天空，甚至是同一种人，对面发展的那么好，自己这边竟然还退步了，还衰败了，到底怎么回事呢？
这边看着大家陆续上船，马里奇就骑上马，向斯梅代雷沃冲去。
“将军，你们未来有其他业务，也可以找我们。”
在驾驶室外的小厅里，瓦扬凑上来，带着讨好的口气，主动和老头说道。
“你们主要做的哪一段？”
“将军，以诺维萨德为中心的城市群，我们都有客船、货船在开，当然，城市大小不同，班次数目也不同，船只大小也不同。”
他看老头盯着江面，看着前前后后的其他船只，知道老头心里有事，还是事关这些船只的事，他继续拓展开来说：
“沿着多瑙河向上游，我们有松博尔，和奥西耶克，嗯，奥西耶克算是支流德劳河上的城市了。”
“往下，就是到班施塔特——你们说的潘切沃，斯梅代雷沃，当然贝尔格莱德也是我们的重点，沿着萨瓦河，到沙巴茨，货运的话，还要再往上一点。”
“大摩拉瓦河呢？你们开到哪？”
老头漫不经心的样子问道。
“将军，摩拉瓦河流域，我们只能开到巴托契纳，再往上游，我们千吨船也能开过去，但是沿途关卡太多，做生意都亏本，所以暂时没开通这些航线。”
“巴托契纳以下，没有关卡吗？”
“有，但是我们额外掏点钱，搞定了。将军，说实话，你们那边收的税率，也比奥地利高的太多。”
他看看将军，才小心翼翼的说道：
“将军，我说句话，您别生气啊。”
“你说，我听，有什么生气的，不就是沿途各种卡口捞钱吗？”
“将军，你们收的高，可惜都落在下面人手里了，你们土耳其总督府倒没收到多少钱，还把整个市场给做死了。”
他顿了顿，说道：
“将军你想啊，我们都不去做生意，你们收的再高税率，又能怎样？我们奥地利这边，税率相对较低，但是市场越做越大，上面收的税还是增加的。”
这个道理大家都懂，可是怎么落实是个难题。
这个12条千吨船的船队，浩浩荡荡，沿着多瑙河南下，当然沿途也打过招呼了，否则这么过去，哪个城市都会大炮礼赞你。
到了斯梅代雷沃，休息一下，也补充些吃食，奥地利人很亲切的问，要不要买点枪支弹药。
嗯，老头想到，大兵调走，那些小股刁民，会不会分看不清自己，小股组团，打城防军的主意，又狠了狠心，买了枪支弹药。
里希特少校笑了，这价格和约凡诺维奇一样，关键是，省运费了，给约凡诺维奇的，可是到岸价，给这老头的，只是离岸价，离岸到岸一个价，那利润高了很多啊。
这十多只大船，从斯梅代雷沃城往前，又开了四五公里，拐进大摩拉瓦河。
在波扎雷瓦茨这里，收了一次费用，但是私下的钱，没敢收，毕竟这是兵船，有少将一枚镇着呢。
“瓦扬，你小子水很深啊，这个运兵的活，你都能搞定。”
税卡的官员和瓦扬很熟，开玩笑说道。
“嗯，不要瞎说，各位老哥，我们这是正经生意，没有走关系，没有和领导打招呼，也没你们想象的那样，我在军方没有背景，和你们的军方也不熟。”
“你就给我装吧。你有关系，将来这条路可以常走啊，我们也可以多联络。”
“这么说吧，各位老哥，运兵的活呢，肯定不是常有的，这次，我是没法孝敬各位老哥了。下次，我补上。”
“瓦扬，你这是打哥哥们的脸呢，这些费用，是收那些土包子的，你，我们不能再收了。”
“各位老哥，这话，我不认同了啊，你们也有家有室，有老有少的，为了帝国服务，也不能让自己老婆孩子吃糠咽菜啊。回来我再把红包奉上，现在人多眼杂不好弄。”
然后再大普拉纳，在斯维拉伊纳茨，和巴托契纳，这个重要的关卡点，都是如此一路忽悠过来。
当然，这些地方，也是沿途就食处，也提前打过前哨了，行政领导也都过来了。
反正这儿歌舞升平，还没像西摩拉瓦河和南摩拉瓦河沿岸那样，沿岸的城市那样，遭受过几波搜刮。
一路上，这个老头和瓦扬也相谈甚欢，毕竟瓦扬会说话，又主动给客户排忧解难；老头是心里憋着很多事，也需要听众。
“将军，土奥两国，既然签了协议，这几年不会打仗，我觉得吧，你也可以把家里的小字辈，送几个到诺维萨德，了解一下奥地利，军政和产业几个方向，你们家都要发展。”
路上聊下来，瓦茨也知道老头的家族，叫做贝拉特，是书香门第。
贝拉特家族里，他是第一个当兵的，五十来岁，官封塞尔维亚总督区的城防参谋长，副司令。还有个儿子，年近30，中校军衔，几个侄子，都是年龄还小，中尉上尉的。
在行政系统的呢，有个议员，在贝尔格莱德，有个治安官，是少校退役了，在克拉古耶瓦茨的警务系统，算是三把手，但是，马上要去小一点的城市做一把手。
瓦扬故意装出一副交浅言深的的窘迫感，那种感觉就是，我虽然和你认识不久，但是特别崇拜你，老想为你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