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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惨遭毒手

月光下,一对璧人影成对,

军帐里,一人一狐相依偎。

估计安王没养过狐狸,竟然给她扔来了一只生鸡。

好歹也杀了啊喂!

看着鸡到处扑腾,兮愔也怕,只好躲得远远的。

安王只觉得好笑:这只小狐狸居然怕鸡?!

鸡威风凛凛站在中间,狐狸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兮愔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安王:这家伙倒好,自己喝一盅鸡汤。

兮愔一步一步悄声走到安王身边,用爪子指指鸡汤,又蹲下来舔舔舌头。

“你要吃这个?”

这小狐狸实在通人性,竟然自己过来要吃的。

安王拿了一块鸡肉扔在地上。

咦,扔地上好脏的,谁要吃啊?

兮愔摇摇头,把鼻子往空碗里拱。

“要我放在碗中?”

兮愔点点头。

“这小狐狸还真讲究!”

安王夹出一块鸡腿,放在碗中,兮愔迫不及待吃了起来……

也许是饿久了,吃到嘴里的鸡真是美味极了!

兮愔吃饱了,头晕眼花直犯困。

但是,总不能趴在冷冰冰的地上吧。

兮愔找到帐中稍宽大的凳子,用尾巴做了一个窝盘着,睡着了。

睡一半,她忽然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

安王穿着白色宽大的睡袍,笑着对他说:

“小狐狸,缩成一团,冷吗?和我同床睡吧。”

什么?什么同睡?我不冷好吗?喂!

可惜,这些话都变成了咕噜咕噜的声音,安王还以为这只小狐狸特别喜欢呢!

放在榻上,安王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小狐狸柔软的毛。

“你这毛,好似苏瑾给我缝伤口的线!”

提起苏瑾,安王又想起他好看的眼睛:

苏瑾,你到底在哪里?为什么连句感谢都不让我说?

他不知道,他惦念的人,此刻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一旁的兮愔在温暖的床上被抚得昏昏欲睡。

“算了,我是只公狐狸,和男人同睡也不算丑事,还是温饱要紧,面子什么的,不在乎了。”

不知不觉中兮愔和安王一起沉沉睡去……

清早,

安王还没醒,一个人悄悄进了军帐。

他睁眼一看,居然是冯诗语!

她本来只是想来给安王偷偷送个早餐,看到他居然和那只狐狸同塌而眠,心中顿时升起了醋意。

要不说女人疯起来连自己都怕。

因为感受到安王的刻意疏远,诗语居然把一腔愤怒怪在小狐狸身上。

她上去一把拽起了兮愔,往外狠狠一扔,厉声叫到:

“我哪里不如这只狐狸!!!”

还好兮愔机警,一个翻身爬了起来,把毛弄脏了。

安王猛然被惊醒,见诗语如此对待小狐狸,怒火中烧:

“出去!”

谁知他一甩袖子,却不小心甩出了袖子里的毓昆刀。

诗语见毓昆刀落在榻上,紧忙捡起来,问:

“这簪是女子所赠?”

安王见她如疯了一般,不想搭理她。

诗语又问:

“何人所赠?”

安王不答。

诗语见安王用这种态度对待自己,反而开始冷静下来。

“不答我也不过问,但是这簪我帮你保存。”

安王刚想伸手去够,没想到牵扯到伤处。

簪子被诗语一把收了去!

诗语从小被父母娇纵,她知道安王对自己父王有所顾忌,所以并不害怕,转身便出了安王的军帐。

她就想知道,这只簪到底是谁的?

谁知问了一圈,所有人都说不认识簪子的主人。

诗语公主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人,兴师动众来问簪子主人。这里所有将士都受过兮愔的恩惠,有很多甚至被兮愔救过性命,谁会出卖他?

诗语一无所获。

女人可怕的妒忌心又来了:你不是很喜欢小狐狸吗?总不能天天带着它吧。

诗语派人在安王帐前蹲着,一有风吹草动立刻汇报。

此刻,安王的帐里倒是一片欢乐。

原本受伤后需要静养,安王关在军帐中非常会无趣,现在有小狐狸作陪,倒是不无聊了。

他一边给小狐狸画像一边写诗:

银狐望月指项凉

狐兮狐兮知何方

一轮明月,一只狐狸的落寞背影,还有满地的指项花。

兮愔回忆起,和师兄聊天时听他说过,指项花代表的是虚无缥缈的爱情,皆是自己所想,如梦一场。

安王是爱上了什么不该爱的人吗?

不会是早上扔自己那个诗语吧?这么凶悍,是不太值得爱。安王如此温柔有涵养的男子,适合更好的。

兮愔用小爪子巴拉安王,想表示一下安慰,却没想到,被眼尖的安王发现他爪子上有一道血痕。

“定是早上诗语弄伤的!”

安王看到小狐狸的肉爪子还在往外渗血,想找秦远来包扎一下。

但是秦远此刻正和乔南星治疗连将军,别人又识不得止血药,只能自己去取了。

“小狐狸等着我!”

兮愔乖巧地点点头,趴下,准备打个瞌睡边睡觉边等他。

朦朦胧胧中,

兮愔忽觉心口一疼。

睁眼看,只见一双恶毒的眼睛直盯着自己。

“我得不到的,你这狐狸也休想得到!”

诗语手中握着的毓昆刀,正准准扎在兮愔的心口!

兮愔疼痛难忍,伸爪给了她手上几道痕。

诗语失痛松开了手,兮愔带着毓昆刀滚到了地上。

浑身被撕裂般疼痛,毓昆刀就像是寒冰一样,冻住了自己全身的血液。

“你还伤我!畜生!”

诗语疯了似的一只手按住垂死的小狐狸,另一只手不停拔它身上银色的漂亮毛发。

“让你再勾人!让你再勾人!”

兮愔已经不觉得痛了。

他只求快点死去,别再受这凌迟之苦。

不一会儿,诗语发现手下着小狐狸没了生息。

“哼,便宜你了!”

诗语拍干净手上的狐狸毛,像是除害有功似的大摇大摆走出了军帐……

安王在秦远处找药,又因为身上有伤耽搁了一阵。

等他回去军帐时,只见一地狼藉,小狐狸倒在血泊中早已没有呼吸。

他想捂住自己的眼睛,告诉自己,这是一场梦。

怎么刚才还好好的小狐狸,转眼就没了?

他闭上眼睛,又睁开,小狐狸的毛到处都是,身上斑斑驳驳,已经被血水浸透了,心口处插着一根玉簪。

正是毓昆刀。

“冯!诗!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