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之一副为难的样子。
在他祖母叫停了这一切时，他就知道这一切恐难如愿了。可是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他纠结良久，还是出声道，“祖母，事到如今，再论对错已经没有意义了，难不成我们林家还要把婉婉退回去不成？这让她以后可如何自处？再者，孙儿也是真心爱着婉婉的，所以，求祖母允了婉婉进门吧！”
“我林家再不济，也不会允许一个妾生女做正妻。牧之，你若是真心喜欢，祖母可以允你受她做妾，可是正妻的位置，你必须要留给江沐！”
林祖母说得那叫一个斩钉截铁。
不过她的处理已经算是大度了，毕竟最终还是心疼孙儿，允了那江婉婉进门。无非是剥夺了正妻的名分而已，而江婉婉本来就没有资格做她林家的少夫人！
如果没有那一纸婚约，也许林祖母不会做到这份上，可是既然婚约一定，那她就必须让林家遵从，毕竟，这关系到林家的声名。
他们滨城小，或许不会太在意，而落在那些大世族眼里，却是天大的笑话了。
他们林家，可不仅仅在滨城生存。
林牧之不再说话了，江婉婉急得不行，可是现在老祖宗发了话，除非是有人给她撑腰，否则，这件事便到此为止，再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而做妾？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还没有被扶为夫人时，那些人是怎么取笑鄙夷她们的，她为此努力了十年，才慢慢让他们正视了自己，她才不要走和母亲一样的路！
可是现在，她再不甘，也没用了。
江婉婉的目光一一划过众位宾客，甚至是她父母，没有一个人为她出头。即便是她的父母，此刻也低垂着头，一副做了错事的模样。
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了江沐，只是那身影转瞬即逝，也不知是她眼花了，还是江沐确实来过。
这一场闹剧，终究是不欢而散。
……
出了林府后，江沐脚步未停，一直走到城外，才终于停住。她转身看向一直跟在自己身侧从不掉队的小灵，眸光微沉，却扯起一抹笑来，“说说吧，为什么要那样做。”
小少年偷瞄了她一眼，见她似乎真的生气了，不由得垂下眉眼，声音都轻了几度，“姐姐生小灵的气了吗？小灵只是气不过，才一时多了嘴，姐姐不要生小灵的气好不好？”
少年说着，那双灵动的眼睛倏地一下就红了，隐隐的似乎有泪光氤氲而起，看起来委屈极了。
有那么一瞬间，江沐莫名有一种自己在欺负少年的感觉，可是明明是小灵做错了事。果然颜值即正义。
江沐无奈，伸手摸了摸小少年的发顶，软软的柔柔的，一时倒叫她有些爱不释手。
她忍不住干咳一声，轻声道，“姐姐没有生气，只是以后小灵切不可擅自现身了。你非凡人，若是碰到了不讲理的修行者，把你当成妖，那就不好办了。”
“小灵知道了。”小少年说着，然后状若无意般扫了一眼身后，迟疑道，“姐姐，那个大哥哥，好像没有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