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打算用什么价位买我的那些歌呢？”
小区外头不远的一处公园凉亭里，牧凡手捧一瓶可乐，对柳蓝妍直接问道。
她能找过来，说明已经决定了要买那些歌，不需要再拐弯抹角地试探。
干净利落一点，才是做事的样子。
如果可以的话，这样的商业谈判，应该在一间会议室里，或者是一家咖啡厅或者饭店的包间里。
不过在2004年的平州，以及目前牧凡的学生身份来说，有点不现实。
会议室？去哪找呀！
咖啡厅？奶茶店都没见过。
饭店包厢？吃过饭了还去饭店做什么？
所以，牧凡在与牧临秋和李雪漫说清楚柳蓝妍的来意，在老两口狐疑的眼神中出门后，便和柳蓝妍来到了这里。
顺便还用刚刚李雪漫甩给牧凡一沓百元大钞里的一张，买了两瓶饮料。
当然，找钱了。
牧凡，可乐；柳蓝妍，橙汁。
嗯~谈事儿的时候，手里总得有点喝的，才有那该死的仪式感！
“因为圈里的朋友对您的歌赞不绝口，基本上可以预见它们未来的市场反响。所以，我并不打算用一个新人的价格买您的歌。”
柳蓝妍撩了撩鬓间的长发，笑着说道。
“哦？”
牧凡大致上能猜出来柳蓝妍的想法。
一来是牧凡抄过来的歌，质量确实很高；二来是，刚才牧临秋和李雪漫的出现。
事实上，的确如此。
柳蓝妍虽然倾向于用一个成名创作人的价格购买牧凡的歌，主要是这些歌的质量很高。尤其是他曾在电话里说还有更多的歌等着合作，这就很有诱~惑力了。
但终究因为牧凡的年纪和他目前尚无知名度而摇摆不定。
一个寂寂无名的少年创作人写出来的歌，和一个成名已久拥有大批粉丝的创作人写出来的歌，在市场上天然就会有刻板的印象减分。
需要投入的营销精力也会较多。
但，当看到牧凡之后，柳蓝妍的摇摆不定，确定了一些。
因为在牧凡身上，她看到了一个高中生不应该有的沉稳，老练和极强的自信。
并没有面对社会人士，大概率会出现的局促不安。
反而是像一个老朋友般，亲和，平视，侃侃而谈。
甚至，在牧凡穿着许多中学生都会穿的校服的身上，柳蓝妍隐隐的竟是能感受到一丢丢上位者的气息。
长期发号施令，才能养成的那种玄之又玄的气质。
柳蓝妍目前现实接触的人里，只有公司的老总有这样的气质。
这无法让柳蓝妍以一个正常高中生来对待牧凡。
另一个令柳蓝妍下定决心，提高价格的重要原因，就是牧临秋和李雪漫的出现。
为什么这么说？
主要是他俩刚刚进了家门以后，在他们看向柳蓝妍的同时，柳蓝妍第一时间也看向了他们，以及…他们手中，古驰、路易威登、范思哲等等的一堆奢侈品鼓囊囊的包装袋。
还有从一辆大众辉腾上搬下来的一大堆吃的喝的，很多都是柳蓝妍知道但舍不得买的。
在这样一个小城市里，买得起奢侈品，开得起百万豪车的家庭，柳蓝妍并不觉得牧凡以及他的父母会有多简单。
辉腾，在京城生活的柳蓝妍当然认识，见过的还挺多。
并不会将它当做一个比帕萨特大一点的便宜大众车，就算不知道具体型号，但也知道那是百万豪车。
此时，牧凡的形象，妥妥地在柳蓝妍心里，变成了一个低调，内敛，有想法，有巨大成长潜力的富二代。
跟这样的富二代打交道，如果轻视的话，后果会很严重的。
所以，柳蓝妍将诚意拉到满满的。
如果牧凡知道柳蓝妍所想的话，可能会说：“完美的巧合，造就的认知偏差？”
车，牧凡基本上可以猜出为什么买辉腾。
一来，是在2004年平州这样的小地方，并不像一二线城市经常见这样的车。在这里，认识它的人并不多，只当是个大一点的大众车罢了，觉得没多贵，可以说是相当低调。
开出去并不会像保时捷，路虎，悍马，奔驰一类的豪车惹人眼球。
二来，这车真的舒服，不论是开着，还是坐着。对于牧临秋这个年纪的青中年来说，操控感和乘坐感，相当契合，溜得飞起。
说起那些奢侈品，如果不是撇了一眼包装袋里除了一两件看起来就是大人穿的衣服外，剩下大部分都是年轻样式的衣服，一看就是给牧凡买的，还以为老爸老妈“卸磨杀驴”，把他给忘了呢。
看来，老爸老妈接受起这笔巨额财富来，挺顺畅的。
没有过多的不自在，不敢花，得攒着的心态。
何况，好些衣服，还有那些吃的喝的，都是给牧凡买的。嗯~这样的爱，牧凡表示还可以再来一点。
挥霍？不可能的！
这点上，牧凡挺佩服自己老爸老妈的。
可能与他们偏高的教育程度，以及医生、老师的职业有关。
牧临秋，京城医科大学本硕连读；李雪漫，魔都师范大学外语学院的硕士研究生毕业。
为什么不留在大城市，回到平州这样的小地方生活呢？
用牧临秋和李雪漫的话来说，就是：这里是家乡，在这里，才能感受到外面从来不会有的归属感和心安。
所以，这样的牧临秋和李雪漫，在面对大笔金钱时，并不会迷失自我，反而会在一段时间的震惊过后，以一种极其科学的方式来打理财富。
重生之前，牧凡记得有一回因为处理一家上市企业的破产重整案件，最后到手的律师费有小一千万，恰巧当时也有一个富豪的离婚案件结束，再加上一些零星案件的律师费结清，短短的一个月时间内，牧凡就赚到了从业以来涨幅最高的收入，接近两千万。
当牧凡告诉老爸老妈自己有接近两千万的金额进账后，牧临秋和李雪漫愣是没多大波动，就高兴了那么一下下，然后第二天便将一份理财规划的建议发到了牧凡的手机上。
叮嘱他好好做理财，不要瞎花钱；同时又说，该有的支出也不要吝啬，一分不少的得花出去才行。
这让牧凡不得不佩服自家老爸老妈对于财富的科学对待。
那前几天为什么那么震惊，还睡不着觉？
一亿两千万和两千万，中间差了六倍。
震惊一下，也…不过分吧。
再者，牧凡现在还是高中生，并不像重生之前做律师的时候，老给他们暗示：如果律师运气好，接一些破产重整案件，富豪的遗产继承、离婚案件，企业的上市案件，说不定就能一下子实现财富自由，成为千万富翁。
所以，在牧凡短短时间内赚了接近两千万的时候，牧临秋和李雪漫也就没那么激动了。
与被牧凡暗示的多了，有很大关系。
这次的大奖，的确是牧临秋和李雪漫没有丝毫心理准备，震惊的睡不着觉，很正常。
“您的歌，质量真的很高。”
柳蓝妍富有磁性的嗓音，拉回了牧凡的心思。
“而且您也说过，您不仅有邮件里那五首歌，还有更多的歌要合作。”
柳蓝妍继续试探性地问道。
“是的，歌确实还有很多。这些年闲暇时也写了不少，质量上我觉得和那五首不相上下，各有千秋。”
牧凡淡定回道。
“真的吗？”
柳蓝妍惊讶道！
牧凡，果真是个宝藏。
有这样一个天才创作人在背后助力，即使需要付出报酬，那对于自己所掌握的资源来说，也绝对是质上的飞跃。
“嗯，是真的。这些歌里边，各种类型都有，摇滚，说唱，节奏布鲁斯，民谣，以及这些风格的部分融合的…”
柳蓝妍都不知道如何说了。
如果单单的一种类型的流行歌，可能会单独的适应一种类型的歌手唱。
但如果各种类型的流行歌，都有的话，那就不限于某一种类型的歌手演唱，而是许多歌手都可以用牧凡的歌。
这样的天才创作人，为某个歌手量身打造一首歌，也并不是难事。
这次真是捡到宝啦！
“牧先生，那些歌的作词和作曲？”
这是柳蓝妍第一次正式称呼牧凡，而且是用了“先生”这样一个字眼来表示尊重。
“都是我。”
牧凡缓缓肯定道。
都是我！
牧凡这三个平平无奇的字，在柳蓝妍的心里犹如炸开了锅。
这这这……已经不单单是天才了，这是妖孽呀！
就连周天王，也是作曲厉害；虽然也能写词，但大部分歌词还是专业的写词人填的。
这个年代，词和曲的分工还是挺明显的。
那牧凡的这些歌，如果全是作词作曲都是自己的话，且质量和那五首不相上下、各有千秋的话，柳蓝妍甚至可以想象到，牧凡将来会在华语音乐市场里引起怎样的潮流。
何况，他才上高中。
而且，还这么高大，阳光，帅气…
呃~想哪去了！
“那，我想，我应该换个方式和牧先生您来合作。”
柳蓝妍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对牧凡说道。
“先别急，柳女士，如果我说，我这边有些不错的电影剧本和一些节目的策划，您有没有兴趣呢？”
牧凡打断了柳蓝妍的话。
同时，柳蓝妍刚刚努力平复下的心情，发现，又激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