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扣偷偷注视着赵阳，糊涂虫一眨眼的功夫钻进了他的鼻孔。
没一会儿，就看到赵阳的眼睛多了一层水雾，好像被白纱遮住了瞳孔一般，面部表情也慢慢变得有点呆滞。
“嗡嗡嗡”
赵阳看到一只绿头苍蝇在眼前飞来飞去，嗡嗡叫个不停，他烦躁地甩了甩头，又伸手驱赶了一下，可是那该死的苍蝇非但没走，反而飞的更近了，吵个不停。
“嗡嗡嗡”“嗡嗡嗡”
赵阳烦不胜烦，伸手去打，“啪”的一声，拍了个空。绿头苍蝇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又飞了过来，耀武扬威似的直叫唤。
“该死的苍蝇！”
赵阳大叫一声，拿起桌上的文件夹一把扔个过去。
可是，那只苍蝇格外的灵活，一个拉升，躲了过去。
文件夹刚好飞到张亚萍的办公桌上，打翻了一盆芦荟。
“赵阳，你干什么！”张亚萍惊叫一声。
她的声音，一下子吸引了别人的注意，同事们纷纷望过来。
赵阳仿佛没听到一样，毫无表示，他的眼里只有那只令人厌烦的绿头苍蝇。
“嗡嗡嗡”
苍蝇好像赖上了赵阳，一直在旁边绕圈，挑战他的怒气极限。
终于，赵阳忍无可忍，抓起手边一切能拿的东西，砸向了苍蝇，嘴里还叫道：“打死你这该死的苍蝇！”
一时间，鼠标、键盘、文件、签字笔、手机到处乱飞，周围的同事纷纷遭殃。
“赵阳，你干嘛呢，吃错药了？”有同事猝不及防被砸中脑袋。
“赵阳你犯糊涂了是不是？”
“哪有什么苍蝇，你瞎啊。”
同事们七嘴八舌地抱怨道。
……
“都干什么呢，闹哄哄的？”这时，总监助理苏小小从外面走了进来。
苏小小是故事广播的一枝花，年纪不大，长得十分漂亮，工作能力又很强，是很多单身男同事的梦中情人。
“嗡嗡嗡”
赵阳的注意力一直在苍蝇身上，眼里再无其他。
这时，绿头苍蝇在空中绕了一圈，飞向苏小小，好巧不巧，停在了她的短裙后面。
“终于不飞了。”
赵阳心中闪过一丝喜意，轻轻靠过去，看准机会，右手猛地拍了过去。
“啪！”
激起一阵臀浪。
“赵阳！”
苏小小发出一声惊声尖叫，反手就是一个巴掌打在赵阳脸上。
赵阳浑然不在意。
因为他看到苍蝇又飞了起来，停在了苏小小的胸口。
“看你往哪跑？”
赵阳暗哼一声，这次要用两只手去拍。
苏小小反应很快，见势不妙，连忙转身就跑。
她一走，苍蝇再次在赵阳面前跳起了舞。
赵阳愤怒不已，又开始了他的捕蝇行动。
没过两分钟，苏小小红着眼眶，再次出现在了办公区，和她一起的还有一位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这是故事广播的负责人，也就是总监梁文斌。
“赵阳你手舞足蹈的干嘛呢？”
梁总监威严十足地喝道。
赵阳恍若未闻，双眼直直地看着半空。
“嗡嗡嗡”
这时，绿头苍蝇再次转换了目标，飞向梁总监。
赵阳跟在后面，看到苍蝇停在梁总监的头顶，他立刻飞扑而上，一把抓住梁总监的头发。
“嗡嗡”的声音戛然而止。
赵阳大笑道：“这下看你往哪跑。”
说罢，他握紧拳头抬起手，不巧的是，梁总监的头发被带了起来，原处只留下一个光秃秃的脑壳。
“……”
办公区一下子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中。
王扣无语扶额，手心里，糊涂虫钻了进去。
“赵阳，跟我来一趟办公室。”
梁总监压住怒气，冷冷地说道，随后顶着光头转身离开。
这时，赵阳猛地打了个激灵，清醒过来，想起了刚才的所作所为。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突然犯糊涂，做出一连串荒谬的事。
“对了，都怪那只苍蝇，我还抓到它了。”
赵阳慢慢摊开手心，空无一物，哪有什么苍蝇？
……
看着赵阳尾随总监离开，办公区一下子炸了锅。
“这赵阳今天是怎么回事，尽做糊涂事？”有同事不解的说道。
“他一直喊苍蝇，有谁见到那只苍蝇了吗？”
“你们还别说，他胆儿挺肥，竟敢摸苏小小，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手感……”
王扣摇摇头，继续工作。
……
……
不知不觉，王扣在故事广播工作有十天了。
最近几天赵阳都没来上班，听说吃了处分，被停薪半个月。
“下午两点，会议室开会。”
电脑右下角，通讯软件弹出工作群的消息，是苏小小发的。
会议室正前方。
苏小小身姿绰约，说：“今天开会主要聊一下《儿童故事汇》的问题。”
“之前这个节目每天讲的是郭尤的《给孩子们的故事集》，现在快讲完了，还剩两天的录音，但新的童话故事版权一直没敲定。原计划签的是郭尤的《给孩子们的故事集2》，但这个项目一直由赵阳负责，如今赵阳停职了，版权购买也就被搁置了。也就是说，两天后节目将没有故事可讲，说说你们的想法？”
苏小小一口气说完，然后示意其他人发言。
张亚萍率先说道：“赵阳不在，我们可以另找人联系郭尤签约。”
苏小小摇头：“我联系了郭尤，他说他只信任赵阳，别人找他一概不签。”
张亚萍又说道：“那就让赵阳去呗。”
“赵阳停职后就联系不上了，短信不回，电话不接，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苏小小叹了口气。
这时，坐在下首位的梁总监轻轻敲了敲桌子，吸引了大家的注意，沉声道：“可能大家不知道，郭尤是赵阳的舅舅，赵阳停职受了气，版权的事多半是黄了，不如想想别的办法。”
王扣闻言，心中恍然大悟，怪不得赵阳一门心思要帮郭尤卖书，原来是舅甥关系。
往深了想，赵阳年纪轻轻就能主持一个节目，说不定背后也有他舅舅的功劳。
“除了郭尤，别的儿童文学作家和出版社呢，有联系过吗？”有人问道。
苏小小回答道：“问过几个，都拒绝了，就跟统一口径了一样。这个圈子就这么大，有人一句话就能断了我们的路。”
王扣觉得苏小小意有所指，说得很可能是郭尤。
又有人提议道：“既然买不到版权，不如我们自己写吧，不就是童话故事吗，能有多难。”
“童话故事看似简单幼稚，但想写好却是不容易，这个法子行不通。”苏小小摇头拒绝。
众人商量来商量去，依旧没有找到合适的解决方案。
“要不，我来试试？”
这时，王扣的声音响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