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
早上八点。
“哚哚哚”
王扣正睡着懒觉，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他惊醒。
“大清早的，有什么事儿能不能晚点说，让我再睡会儿。”
打开房门，王扣打着哈欠，睡眼惺忪。
“睡什么睡，快别睡了！”
乔妮把王扣拉到客厅，语气激动：“王哥你火了！”
“我是要火了，再不让我睡觉，我起床气马上发作。”
王扣倒在沙发上，来了个葛优躺，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昨晚直播到两点多，洗漱完都快三点了，根本就没睡饱。
“我去睡觉的时候你还没下播，怎么这么早就起了？”他问道。
“我一直没睡呢。”乔妮精神十足，“王哥，你要火了！昨天晚上有水友把你唱歌的视频发到了抖声上，现在已经有十万红心，一万多条评论了呢。”
说着，她点开手机，一段激.情的音乐响了起来：“相信自己，哦~~你将超越极限，超越自己……”
抖声，王扣是知道的，目前国内最火的短视频软件。只是他觉得刷短视频太浪费时间，平时不怎么玩儿。
“你快把声音关了，吵得我脑仁疼，我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王扣捂着额头，有气无力地说道，“再说了，火的是我，你激动个什么劲，赶紧去睡觉吧。”
乔妮乐呵呵地说道：“这歌是在我直播间唱的，我当然激动啦！王哥，评论里好多夸你的，我给你念念哈……”
“有个叫摇滚的猫的网友说：摇滚早已没落，没想到今天能有幸听到《相信自己》，有种梦回上世纪摇滚黄金年代的错觉。”
“还有网友说：今天被公司辞退了，本来心情很低落，但意外刷到了这首歌，给了我很大的鼓舞，前路坎坷，相信自己，勇往直前！”
“还有还有：超爱这首歌，无限循环中！“
“在地铁上刷到《相信自己》，没忍住跟着唱了起来，还贼大声，全车厢的人都在看我，尴尬……哈哈哈，这个人好逗。”
……
“短视频也就火个一两天，过两天大家就给忘了。”
王扣泼起了冷水。
“嘿嘿嘿。”
乔妮一边看手机一边傻乐，“王哥，我给你说，我直播间涨了好多关注，都是听了你的歌慕名而来的。”
“哦对了，泣心小姐姐直播间也涨了很多粉。刚才还有几个经纪公司让我牵线搭桥，想把泣心签下来呢。”
对于泣心的事，王扣还是挺关心的，于是问道：“那些经纪公司嗅觉挺敏锐的，后来呢？”
乔妮说道：“我挑了两个规模比较大、口碑好的经纪公司，推荐给泣心，其中有一家愿意先垫付泣心妈妈的治疗费，每个月从工资里扣一点慢慢还就行。
“那挺好的。泣心直播不太在行，有个经纪公司帮忙运营也不错。”王扣嘱咐道，“真要签约的话，提醒她找个律师看看合同，别稀里糊涂地签了卖身契。”
乔妮点头：“我知道的。“
说完，她又道：“王哥我再给你念几条评论，这些人真的要笑死我了。”
“大姐你放我一马，快别念了，让我再补个觉吧。”
王扣打断她，无奈地说道，“你直播间多了这么多关注，今晚肯定有不少水友来看，你不去睡觉，难道想顶着黑眼圈直播吗？”
“我也想睡觉，但太兴奋了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那个旋律。”说着，乔妮还唱了起来，“相信自己，哦~~哦~~”
还别说，这妮子唱得还挺好听的。
王扣：“……”
想了想，王扣说道：“要不我给你表演个催眠术，你一下子就能睡着。“
乔妮一副我不信的表情。
王扣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伸出食指，在她眼前晃来晃去：“看着我的手指，不要眨眼。”
乔妮笑了：“就这？王哥你这催眠也太糊弄人了吧。”
王扣没说话，神秘一笑。
这时，一只“蚕宝宝”在乔妮肩头一扭一扭地爬行，很快就爬上了耳朵，然后钻了进去。
“啊~~”
乔妮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睛迷上了水雾，“突然好困呀！”
说着，又是一个哈欠，眼泪都流了出来。
瞌睡虫的效果立竿见影。
“困了就回去睡觉吧。”王扣摆摆手，赶她去睡觉。
“王哥你真的会催眠呐。”
乔妮起身回屋，捂着嘴哈欠连天。
王扣四仰八叉地倒在沙发上：“总算消停了，再睡个回笼觉。”
……
……
又是一周的工作日。
王扣到了公司，直接去了会议室，每周一有个例行早会。
会议室里，他看到了久违的赵阳，这家伙停薪留职半个月，今天终于复职了。
王扣和他对视一眼，两个人很有默契地转过头，谁都没有主动打招呼。
到了九点，同事们都到齐后，梁文斌走进了会议室。
梁总监扬了扬手上的一叠文件，说道：“这是上周末三天的收听率，我给大家念一念。”
“先说周五的，第一名依旧是《情感在线》，收听率1.22%，市场份额3.84%。这档节目虽然一直都是第一，但节目组的各位同事不能就此懈怠，还是应该有所创新，争取创造更高的收听率。”
一个四十多岁的秃头编导回应道：“我们一定会再接再厉，不让领导失望。”
梁文斌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念道：“第二名，《交通故事》收听率1.15%市场份额3.59%，还不错。”
“至于第三名……《儿童故事汇》，收听率0.94%市场份额11.62%。”
“又涨了。“
“竟然把《知音会》给挤下去了。”
“前一期好像才0.7，怎么一下子涨这么多？”
会议室里，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引起了小小的骚动。
王扣心里也有点惊讶，没想到第三期比第二期又涨了一大截。至于原因……很可能和杨妍的那篇推博有关，吸引了很多网友围观这档节目。
“收听率第三，意味着我能多拿一千五的激励奖金。”
王扣美滋滋地想道。
另一边，赵阳却是满脸苦涩。
上周他在工作群看到《儿童故事汇》收听率排第四，就在心里暗自诅咒它掉回倒数三名。没想到事与愿违，收听率非但没掉，反而进了前三。
“第四名，《知音会》收听率0.75%市场份额2.4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