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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秋刀鱼的滋味

【1992年5月22日,金曜日,晴】

智花听鱼住前辈说他家里的寿司店最近缺人,便自告奋勇过去帮忙了。

其实主要的原因,是从彦一那里打听到,他们家的料理非常好吃。也想知道,鱼住前辈究竟是吃了什么样的饭,才长得这么高大。

中午店里食客不算多。鱼住师傅抽空教智花做一些简单的料理。

智花这几天在学秋刀鱼的做法。

盐和酱油的剂量、腌制的时间、烤制的火候,

一道简单的烤秋刀鱼,也很考验耐心和技巧。

“臭小鬼们来了,唔,还以为今天已经忙完了呢。”

鱼住师傅口中的“臭小鬼”,就是儿子鱼住纯和篮球队那一帮人。

彦一跟智花一样,苦于身高“停滞不前”,所以两个人结成了同一阵营的战友,不定期分享长个子的偏方,也经常借机试吃鱼住店里的新品料理。

“高木学姐,今天有什么好吃的啊?”已经来过很多次的彦一,轻车熟路找到厨房询问智花。

“除了寿司,我新学会了烤秋刀鱼哦,要不要尝一尝?”

“VeryGood!辛苦学姐了,迫不及待了呢!”

几大盘寿司、味噌汤、还有烤秋刀鱼一一上桌。

小厨娘智花端着最后一份秋刀鱼上桌,放到了仙道面前。

看着智花的衣着,仙道后知后觉,“原来你在这里打工啊。”

“喂喂,亏你还是我们的同班同学,连这个都不知道。”同是2年2班的越野说。

“大概,只有仙道不知道。”这次是副队长池上。

“他经常不跟我们集体行动,太缺乏同学友爱了。”这次是植草。

不得不说,陵南队内的氛围很好,队员之间互相打趣、常常到鱼住家的寿司店聚餐——当然,是铁面教头田冈教练不在的时候。

“我也是刚来没多久啦,大家都很捧场,没有说我做的东西难吃,嘻嘻。”

天知道,为了不做成黑暗料理,在厨房劳动好累的。智花想到了妈妈,觉得妈妈做饭又快又好吃,真的是超人啊。

一手着擦汗,一手捶着腰,忙了一中午的智花也饿了,连厨娘的工作服都懒得脱下,就坐下来跟大家一起吃饭了。

仙道对着智花指了指自己的额头,智花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于是仙道抽出一张纸巾,小声说道:“酱油沾上去了哦。”

在仙道面前出糗了呢……智花连忙擦掉。

“味道很不错啊,没想到你很擅长料理。”

智花觉得,应该是认真而不是敷衍的夸奖,因为仙道把他面前的两条烤秋刀鱼都吃掉了呢。

仙道确实又对智花刮目相看了,好像是个宝藏女孩,很有趣。

而且,今天一副厨娘装扮,跟平时在学校的运动风格比起来,有点反差萌呢。

彦一的小本本上,又多了几行字:

5月22日:

球队经理高木学姐,除了学习好,还会打篮球,最近厨艺技能也很优秀!

并且得到了仙道前辈的称赞。

智花的日记本上,也多了一行字:

「看到仙道同学吃鱼的样子,像小孩子一样可爱呢~」

【2018年8月3日,金曜日,晴】

医院里的病人来了又走,就像这城市的秩序依旧。

距离车祸已经过了两个月,琉璃和智花,依然在病床上安静地睡着。

医生减少了巡查病房的次数,护士例行公事般进行护理。

因车祸而受伤成为植物人或是死亡的,太过常见。

“并不是很乐观的状况,希望家属做好心里准备。”主治医师对安西太太和高木太太留下这样的话。

从当时的伤势和现在的情况看,智花比琉璃更严重一些,

按照安西太太的说法,琉璃偶尔有一些恢复意识的迹象。

而很遗憾,高木太太说智花并没有任何变化。

但是家人们依然会每天守在病床前,祈祷奇迹的发生。

怎么可能就轻易放弃自己亲爱的女儿啊……

连高木先生,都在偷偷地擦眼泪。

而安西太太,更加不敢想象,如果琉璃就此离开,那么母女两个最后交谈的话语就是,

“你别管我”和“真是不懂事的孩子!”

怎么可以是这样呢……

她的宝贝女儿琉璃,怎么可以一直睡下去呢……

“是妈妈不好……”安西太太不知是第几次泣不成声,“爸爸走了7年,你也要离开我,去找爸爸吗,琉璃?”

是因为太害怕,无法挽回的遗憾,会跟随自己,直到生命尽头。

佐井放学后,又来到了病房门口,看着沉睡中的琉璃。

“神啊,如果您能听到我的请求……请一定让她们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