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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下雨天

下雨天,总是这样的不期而至。前一秒还是阳光明媚,突然之间,光明和黑暗瞬间发生了转换,倾盆大雨骤然落下。

球队训练结束之后,教练和球员一个个离开,直到最后,诺大的球馆里就只剩下马力一人。他仍然保持着那样的习惯,他仍然一如既往的努力,即便他现在已经拥有了死神给予的三分投射能力。当与刘江一战之后,他就更加明白,那还不够……远远不够。

他气喘吁吁地躺在地上,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天回家的情景。

几年来漂泊的生活,为了梦想颠沛流离。从一支球队到另外一支球队,从一个城市到另外一个城市,马力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回家了。家,对于他来说,好像已经是加上了怀旧滤镜的梦幻场景。

伸手敲了敲门,天花板上掉下来一层灰,水珠顺着湿漉漉的头发往下滴落,掉在漫步灰尘的地上,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门打开之后,一个神色有些憔悴的中年女人出现在马力跟前。

“你是?”

“你是马力对吧?我是你妈妈的朋友,我姓任。”

马力问:“任阿姨,我妈呢?”

“你妈刚才有点头晕,现在在床上躺着……你快过去看看她。”

听了对方的话,马力赶紧走进母亲的卧室。一进屋,他就看到桌上的一沓报纸,那是《江南体育报》头版头条报道马力表现的那一期。

“妈——”马力鼻子一酸,来到母亲的床头,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拉过母亲的手紧紧地握着。

“小力,你来啦——”江心看到儿子,立刻想要坐起身来。

马力赶紧阻止了她:“妈,你看到爸了?”

江心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然后说:“那天……去江南球馆的时候,看到的……”

“你确定是他?”

“我……怎么说呢,我的心里非常确定,但转念一想,这么多年来警方都没有找到他……也没有人跟我们提起过遇到他……我就有些动摇了……”

“这样啊——”

看到马力有些失望的样子,江心继续说:“不过,我跟了上去。”

“你看到他的样子了?”

江心摇了摇头:“没有。我最后跟着他走进了一条胡同,然后……他好像……突然不见了……”

“怎么会?”

“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究竟是我眼花了还是什么……总之他就是在那里不见了——然后我就给你打了电话——”

马力这时才明白,怪不得当时母亲的情绪那么激动。可是,母亲讲述的事情究竟是真的吗?要是父亲真的成为了某种灵体,例如赫曼那样,那么他应该是可以随时消失的。想到这里,马力觉得这一次,真的有必要找一找Death问个清楚了。

他找了个借口离开了母亲的房间,来到阳台,开始呼叫Death。

但是,一直没有接通。除了手腕上一直跳动着的“Death”这几个英文字母,除了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他再没有看到或者听到什么,也没有感受到其他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