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的椅子有些冰冷，叶凡闭目沉思，心底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徐亮很聪明，自己不过来，指使手底下的小弟过来报警。
让他担心的是，如果这次对方索赔成功，那接下来，对方会不会用相似的手段，不断骚扰他。
他打了徐亮的人需要赔钱，徐亮却可以用钱打他。
两者差距，一目了然。
想到这里，叶凡有些烦躁，一定不能让对方得逞。
这时，两名警察推门而入，叶凡抬眼望去，两名警察神色并不是很好。
他预感到不妙，出声询问，“结果怎么样？”
男警察和叶凡说明情况，最后叹息道：“你的证据不足，无法证明对方即将对你实施侵害，而对方……”
叶凡瞬间明了，对方受了伤，这就是最强的事实依据，而他除了自己摔破额头之外，连块皮都没有破。
“你这种情况属于假想防卫，不能构成正当防卫的条件。”
“难道只有挨打受伤了以后，正当防卫才成立？”叶凡反问道，他情绪激动，“那结果都已经发生了，我再去防卫又能改变什么呢？”
女警察顿了顿，笔尖暂缓，并没有将这句话记在笔录上。
男警察对叶凡很是同情，他查阅过案底，外面三人在警局或多或少都留有案底，而叶凡履历上没有丝毫污点。
事实很明显，三个小混混主动找茬，结果被反杀，但没有证据，他也不能明显偏帮哪一方。
“你先别急，这样吧，你先回去等待传唤，我可以拖延几天时间找找上级，看看有没有更好的处理方法。”男警察沉吟片刻，给出了他的意见。
内心里，他还是希望叶凡能够胜诉的。
见叶凡陷入沉默，女警察面露不忍，跟着劝道：“这是目前为止最好的解决方法了，以后不要这么冲动，打人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叶凡心中苦笑，两人不了解具体情况，他不反击，对方就会主动攻击他，总不能为了点赔偿，天天挨打吧。
“我知道了，谢谢两位警官。”
叶凡真诚道谢，他能感觉的出来，两位警察在情感上是偏向他的。
“不用客气，为人民服务是我们应该做的。”
“这件事情你也不要有心理负担，即便需要赔偿，我们也不会让他狮子大开口。”
临走时，叶凡忽然问道：“对了，你们两位叫什么名字来着？”
他记得两人自我介绍过，但那时候他没仔细听，转眼便忘记了。
两名警察：“……”
“陈晨。”
“白晓。”
“你们这名字还挺般配的嘛。”叶凡开了句玩笑，然后走出警局。
陈晨和白晓对视一眼，脸色红润，目光不自觉移到别处。
“哈，这小孩子，说话也不过脑子。”
“嗯，嘴太碎了，怪不得别人要打他。”
“晚上有空吗？朋友送了我两张电影票。”
“晚上我要去回家看看爸妈，点以后才有时间。”
……
叶凡不知道的是，因为他一句玩笑话，两名青年男女已经组好了队伍，准备开黑。
他走出警局，在门口遇到三名工具人青年，三名青年双目喷火，恨不得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样。
叶凡掏出防狼喷雾的空瓶子，三人吓的缩到墙角，待叶凡要离开时，三人才在背后叫嚣道：“亮哥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吧！臭sb！”
叶凡和这三个工具人没话说，他看了看手中用完的防狼喷雾，有些后悔把它全部用在徐亮身上。
原本他以为这东西是炒作出来的噱头，没想到竟然这么好用。
“看来得再找沐同学要几瓶防身才行，现在这世道，男同胞一样很危险。”
……
下课时间，叶凡走进教室。
同学见他过来，呼啦一下散开老远，眼中带着畏惧之色，好似他是洪水猛兽一般。
叶凡挠了挠头，不明所以。
沐子兮、王科、李美围了上来，询问叶凡处理结果。
“你没事吧……”丁毅小心翼翼的过来询问，见叶凡点头，松了一口气后，迅速回到自己位置。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叶凡感觉同学变得很古怪，可他明明没有离开多久。
这期间发生了什么？
“他们？”
“咱们到后面去说。”王科神色严肃，四人辗转到后排座位。
叶凡发现，他现在成了“瘟神”，走到哪里，哪里就会空出一大片。
“到底是怎么回事？”
沐子兮叹了口气，无奈道：“你刚被带走没多久，学校里面都在传你得了精神病，有暴力倾向。”
李美抢着说道：“还说你进警局就是因为精神病发作，把路人打成了重伤。”
“这也有人信？”叶凡第一反应就是好笑，这种无稽之谈，傻子都不会相信。
“你看。”王科取出手机，手指快速在屏幕点击着，然后递到叶凡面前，“这是WB、TB、LT等通讯网站上网友的反应。”
“大部分人不在乎这件事是真是假，他们以看热闹的心态，大肆传播。”
“还有一部分像是水军的家伙，无脑支持神秘爆料，只有一小部分人，对这件事持怀疑态度。
而且，现在大多数人赞同将你暂时进行隔离检查，等检查结果出来，再回学校上学，其中不乏教师参与。”
徐亮，自己还真是小看了他。叶凡眉头紧锁，徐亮的招数一点也不新鲜，但效果却出人意料的好。
警局的事情还没解决，现在学校这边可能也要让他做出回复。
无论事情是真是假，他的存在，都会在校内引起恐慌。
“警局那边怎么样？”沐子兮问道。
叶凡摇摇头，“证据不足，警方想让我私了，赔偿受害人损失。”
沐子兮抿了抿嘴唇，都是因为她，事情才会发展到这一步。
“你真把人打成重伤了？”李美睁大眼睛，结巴道：“你…你不会真有……”
“闭嘴！”王科罕见发怒，冷声道：“我和叶子做了好几年的同桌，他有精神病，我会不知道？”
“而且，外面怎么猜测倒也罢了，连你也……”
王科满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李美瞄了叶凡一眼，不自然的低下头，“我听说精神病平时和正常人一样，只有发病时才……”
叶凡听到这话，深吸一口气，事情比他想象中要棘手。
如今连身边人都开始怀疑，可想而知外面的态度是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