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色了！”
“真的爆色了！”
叶凡只感觉数道身影像风一样从身边窜过，切割机周围很快围满了人。
“哎呦！”导购小姐被撞了一下，身体猛然间失去平衡。
“啊！”她尖叫一声，如同无助的溺水者一般，使劲拽着叶凡胳膊不放。
好在叶凡底盘稳，脚下用力，稳住身形，再用力一拉，总算没让她摔个满脸开花。
“谢谢。”导购小姐手抚着胸口，感激的看着叶凡。
若不是他，今天怕是要破相了。
“不客气。”叶凡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上前道：“我们也去看看吧。”
导购小姐稳定了下情绪，点点头道：“好。”
……
到了近前，叶凡看到了切割机上的那颗龙塘原石。
此时原石已经被切开部分，晶莹的绿光通透见底，却是难得一见的顶级水色。
“我出二十万，转让给我！”有老板开出价格。
“二十万？呵，我出四十万！”又有人继续出价，而且直接将价格翻了一倍。
导购小姐捂住了嘴，“玉还没开出来，就值四十万？”
她虽在这里上班，但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爆色。
这东西，实在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尤其是华安市的古玩市场并不算大，爆色的几率还要更小上几分。
“这块龙塘原石里面，若能开出整块翠玉，价值至少要有数百万。”
说到这里，叶凡羡慕的看了一眼原石主人，不知道他会不会临时转让这块龙塘原石。
继续开，可能开出一块价值数百万甚至更高价值的宝玉。
但同样的，如果后面的玉瑕疵过大，比如玉内大面积附着像癣一样的东西，成片打绺或者裂痕严重，这些都会大幅度影响玉的价值。
导购小姐此时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数百万，抵得上她在这里几十年的工钱了。
“老哥，卖不卖？给个话啊。”老板见原石主人久不回话，急道：“现在收手，转手就能赚几十万，还没任何风险。”
“呵，你倒是好心，还不是看到爆色了，想把盘子接下来？我出五十万，这个价格够高了吧。”另一老板开始拆台。
“wow！”围观群众发出惊呼，五十万的原石，在这个古玩市场算是最顶尖那部分了。
……
两人拌了两句嘴，叶凡也没有仔细听，目光瞄向原石主人，卖不卖还是原石主人说了算。
原石主人面色犹豫，现在将原石出手，不仅能还上借的钱，还能剩下几十万。
但他还是有点不甘心，开刀爆色，而且水色极好，若是能开出块完整玉石……
“老郭……”原石主人面对宝天阁老板，询问道：“你给个建议？”
宝天阁老板，也就是原石主人口中的老郭，意味深长的看了原石主人一眼，笑着道：“说笑了，这么大买卖，我可替你做不了主。
不过，几十万对于平头老百姓来说已经不少了。”
说了和没说一样…原石主人神色不定，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所有人都在等他做出选择。
两位想接手原石的老板，更是搓着手，不断在原地打转。
“咯咯，他们看起来比石头主人还要急。”导购小姐小声笑道。
叶凡道：“那是自然，如果真出了玉，裸玉的价值便无法估量，如果再经过加工，价值还能翻倍增长。
近十倍的利润，足够让他们冒这个风险了。”
导购小姐咂舌道：“有钱人的世界真是看不懂，我要有他们那么多钱，找个对象，天天宅在家里。”
叶凡瞄了她一眼，心道：所以你挣不了那么多钱。
小半个时辰过去了，原石主人似乎下定了决心，终于开口道：“抱歉，我想继续开下去。”
他想赌把大的。
两名老板有些失望，但也没再多说什么，反倒是老郭再次问道：“你真的决定了？”
“决定了。”原石主人神色轻松，“这块原石看中好久了，我相信它里面有玉。”
老郭嘴角扯了扯，“既然你决定好了，那我就开始切了。”
原石主人点点头。
老郭确认以后，爬上切割机附近，挥手道：“你们散开一点，小心毛料崩到你们。”
叶凡后退少许，目光聚焦在切割台上。
切割机启动，嗡鸣声响起，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赌石这东西，不仅赌的人刺激，看的人也同样刺激。
毛料飞溅，老郭神色专注，很快，龙塘原石的皮壳便被一点点褪下。
“又爆色了！”围观者激动道。
原石主人紧紧攥着拳头，心脏似要跳出胸口一般，‘发了发了！晚上直接会所走起。’
没多久，龙塘原石被全部切开，老郭关掉切割机，叶凡反应贼快，瞬间便站到了切割机旁边。
完了！
叶凡看到玉石的第一眼，便知道这原石主人要凉凉了。
玉石虽然不小，但和初始那抹通透的绿意不同，整块玉石通体暗沉，其内长满了似癣一样的东西。
玉石讲究的就是种水色，这颗玉石，一文不值！
围观者很快也发现了这个问题，纷纷议论起来。
“可惜了，杂质太多，还有裂痕。”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卖给那两老板呢。”
“呵，还不是他自己贪？”
……
两名老板松了一口气，庆幸原石主人没答应卖掉原石，帮他们省了几十万。
原石主人听着议论声，一步一步挤开人群，待看到玉石时，脑海里嗡的一下，一片空白。
竟然是废玉！
一切都完了。原石主人一屁股坐在地下，老郭摇摇头，取下玉石和原石废料，继续道：“下一位！”
没人再去关注那位原石主人，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在新的原石主人身上。
叶凡默默叹息，赌石就是这样，前一秒天上人间，下一秒可能就是阿鼻地狱。
他扫了一眼如垃圾一般扔在地上的玉石，眼睛忽然一凝。
不对劲。叶凡瞧了瞧左右，不动声色的捡起一块原石废料，仔细观察。
只见废料裂纹处绿意明显，鲜艳欲滴，不过下面的绿色却很不正常。
他用手摸了摸裂纹接口，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触感粗糙、无明显质感…
这竟是人工制造的假原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