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过,好狗不挡道。”
沈云翰拎着校服,满脸阴郁的从教室走出来,盯着面前拉扯不清的少女,不悦的皱眉。
当今世道,这丑八怪是丑出优越感了吗?
安宁本身就是个喜欢惹事的主,她就喜欢看别人看不惯她,又干不掉她的样子。
想到刚刚和文静的赌约,安宁微微牵起嘴角,“路这么宽,就算是只藏獒也能钻过去,何况就是一只泰迪。”
“你说什么?”
安宁偏过头,斜佞的眯起眼,玩世不恭的笑道:“好话不说第二遍,年轻人火气大,没关系,你可以趁现在未成年人保护法对你还有用,发泄一下,不然可能就来不及了。”
沈云翰气的直抖,“你……”
安宁不理他,偏头看向盛星苒,“你先回去,下午放学,校门口等我。”
盛星苒得到这句承诺,冲着脸色青白的沈云翰点点头,当作打招呼,转身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你居然敢无视我!”沈云翰咬牙切齿一阵,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往后撤了两步,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这应该是你欲擒故纵,吸引我注意的手段吧。”
闻言,安宁斜抬起眼皮,嘴角有些抽搐。
这人怕不是严重幻想伴随着重度精神分裂吧。
不过她总会让他乖乖的,老老实实的完成黑板报。
对上安宁像是看傻逼一样不可思议的眼神,沈云翰心中一窒,勉强挤出一抹笑。
他一把将安宁推到身后的墙上,单手扣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高高举过头顶,摁在墙上,另一只手撑在她的耳侧,得意洋洋又恶意满满的睥睨着安宁。
安宁也没推开他,慢慢牵起嘴角,露出一抹花痴又期待的笑容,落在沈云翰眼里别提有多恶心了。
沈云翰像是吞了只苍蝇一样,甩开她,捂着嘴巴朝旁边跑开。
目送这人离开。
安宁抬起手摸摸自己的脸颊,低低笑了一声。
看来这个学校里的学生,也并不全是无聊的人嘛。
早餐时间很快过去,走廊上陆陆续续有同学结伴走来,路过安宁时忍不住回头打量,还有一些心里承受里差的,脸上的嫌弃掩饰都掩饰不住。
安宁很享受这种目光,还时不时和他们挥手问好。
美女当的时间久了,好久没体会过这种被人嫌弃的感觉了。
程远捧着一本厚实的牛津词典走过来时,面对安宁的脸还是怔了怔,凑上来笑嘻嘻的跟安宁问好,“你好,我是程远,秦夕的追求者,宇宙无敌第一暖男,我们之前见过。”
“嗯。”
面对程远的主动示好,安宁眼皮都没抬一下,低头摆弄手里的机械表。
可程远像是丝毫不介意安宁的冷淡,继续和她搭话,“你听说了吗?学校里的灵异事件,今天我同桌跟我说,昨天晚上他们宿舍的人晚上出去上厕所,无意间看到实验楼二楼上面好像出现了一团鬼火在移动,然后第二天就在他床头上发现了一枚血脚印,看上去应该是小孩大小。”
语罢,见安宁依旧是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程远压低声音说:“现在这件事闹得人心惶惶的,秦夕说过你很厉害,这件事你怎么看。”
安宁垂眸,嘴角勾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没有搭话。
程远继续说:“我觉得是有人在恶作剧,可是今天早上我们班不少同学都表示……”
“……看好我的红嫁衣,不要让我太早太早死去……”
程远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本来在播送的晨报的学校广播里,想起里这首禁曲,班级里不少补眠的同学,都尖叫着醒来,惊恐未定的发着呆。
“啊”
广播喇叭里一个女生凄厉的惨叫,响彻整个校园。
这件事的影响太过恶劣,安宁走到哪里都能听到同学之间惴惴不安的揣测,恐怖和紧张织就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紧紧笼罩住了整个校园。
安宁虽不像她们一般草木皆兵,胡乱揣测,但也不是全无触动。
她想到了刚来这里是桌上出现的那张字条,“我认识你。”
安宁走到广播站,发现校长和主任都在里面,里面捏着播音稿的女生脸色煞白,毫无血色,校长正指挥校医把她往外抬。
“她怎么了?”安宁随手扯住一个人。
那人的脸色也不好看,沉声道:“你是哪个班,回自己班级自习,不要乱跑。”
安宁瞥到担架上女孩的嘴唇微微动了一下,松开手,目光在狭小的广播站里仔细扫了一遍,最后落到洁白的操作台上鲜红的脚印上。
看色泽,应该只是红颜料。
安宁退出这里,闪到厕所的隔间里,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换上特定芯片,调节手腕上机械表的闪动频率,直到手机和机械表的频率一致,纯黑的屏幕上闪动着光影字幕。
安宁快速在屏幕上输入这段文字。
:查一下学校的监控系统。
很快对方给出回复。
四点钟蘑菇:中加的整个监控系统从昨天下午开始就一直处于瘫痪状态,有人提前破坏,黑子应该已经出手。那边发生了什么?
:有无黑子的最新的线索?
四点钟蘑菇:无,杰克正在尝试破译刚刚截获的特殊电码,你要小心,小杰克说他在国际佣兵组织的赏金通告里看到了你的名字,悬赏一亿美金,要你的命。
安宁颦眉,看着屏幕上的光影逐渐淡去。
:给我程远的资料,全部。
今天程远的到来太过巧合,她不得不怀疑这件事是否和他有关,还有盛星苒和盛星茴那两姐妹的事情。
过了大概五分钟,安宁看着屏幕上秦夕传回来的消息,从这上面看程远并没有多大的嫌疑。
但第六感告诉她,程远并不可信。
看着秦夕发来的最后一句,“心真大,自己都被赏金取命了,还有心情管黑子的事情。”
:有本事就来,谁来我弄死谁。
对方只回了一句“珍重,勿念”,机械表上的红点停止跳动。
安宁换回手机卡,打开短信,看着张晴晴发来的信息,上面是张妈妈追悼会的时间和地点,下面还提醒她不要忘了要穿黑色正装。
暗灭屏幕,安宁不知道自己心里是种怎么样的感受。
大脑告诉她,她应该心如止水,但心里有像是被撕裂了一样疼,这种不协调的感觉,让她犹如被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说不出来的烦闷。
夫人是个万人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