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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秀色不可餐,能吃到肚子里才是真理

为了等微雨朦胧,他们将西湖之行推迟了两天,结果微雨没等来,倒是把送衣服的吕老板等来了。

丽姬换上新长裙后满眼的兴奋之意,慕寒月看她高兴,便不等微雨,定在今日游湖。

慕寒月换了一身上绘墨兰的长裙,但她的气场却又颇具江湖气,穿着这身文人雅士的衣服却没有那种文弱之感。

这次她身边陪着的是苏无忧,本来慕寒月邀请了苏无灾,但临时暗刀堂有事,他不得不立即回去。

“无寒,这天好像有些阴啊。是不是要下雨。”

慕寒月抬头看了看,远处天空有一片阴云正被风吹着向这里缓缓而来,真是天公作美。

“等了两天的雨可算是要下了,正好今日咱们微雨泛舟,美哉妙哉。”

三人租了一条小舟,苏无忧有一篙没一篙的慢慢撑着船,慕寒月和丽姬各靠在船的两侧,欣赏着被雾气笼罩的西湖。

“欸,无寒,你看到了吗,那边那艘游船可真阔气。”

慕寒月探着身子朝苏无忧示意的方向看了一眼,果然,那艘游船不管是大小、样式还是做工,都好于他们的小舟数倍。

“许是哪位大户带着家人出游吧……等会儿,那衣服怎么那么眼熟?”

这位大户便是慕寒月暂时不想见到的沈长乐。他今日正巧心情不错,便来西湖泛舟。就在慕寒月催着苏无忧赶紧撑船离开的时候,沈长乐也发现了他们。

因为三人都换了衣服,加上湖面雾气渐浓,他看不真切,慕寒月穿的衣服也与雾气同色,不像他一身黑袍锁着金边,一眼就能认出来。

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三人中就有那位叫念尘的姑娘,沈长乐挥手叫船靠岸,他过去询问船家。

“船家,刚刚来您这租船的三人您可还有印象?”

“有,有。王爷,您看您想打听点什么?”

“形容一下他们的样貌。”

经过船家一番形容,沈长乐已经可以确定就是那人无疑。他知道现在就算过去也无用,自己本就无法仅凭着一幅画指认慕寒月,还会让她更疏远自己,得不偿失。

没了游湖的心思,沈长乐在心里发起了主意。回府的路上他一直在思考着。突然,他一勒缰绳,调转马头,去往另一个方向。

“他是不是回去了?”慕寒月看他的船泊在岸边,心道这人不会去向船家打听消息去了吧。

“你那么怕他做什么?你俩也没过节啊。”

“怎么没有,他不是叫我去他府上做客吗,过了这么多天我不也没去。”

“好像是哈,不然你明天去一趟?你拿出你那‘活阎王’的气势,他绝对不敢拿你怎么样。”

慕寒月心想他是不会对自己怎么样,但自己可是对他怎么样了。他要是知道了此事,自己被怎么样还不一定呢。

一想到这她更对顺安府发怵,心道无论如何也不能暴露了身份。

“都是丽姬不好,让念尘妹妹为难了。”

丽姬看她有些无力的按着眉心,不禁有些自责。

“没有的事。就我这么闹腾,见他是迟早的事。丽姬姑娘,可是喜欢这景色?”

“喜欢,烟雨朦胧,很美。”

“那我们干脆在这里停一会儿欣赏景色,二哥你正好也歇歇,过会儿换我撑船。”

“丽姬可以试着撑船吗?”

“嗯,当然好。你来。”

慕寒月让丽姬站好扶住船篙,自己在她身后手把手的教她。感受到她的手包在自己手上,丽姬的眼神又开始慌乱。

她的手不大,看上去许是比丽姬的手还小一点,但两手相叠,却让丽姬有种一种安心的感觉。

三人连逛带玩闹到了晚上,想到自己答应了苏无灾的事,本想直接回家的她却在路上听到有人在讨论戏园子的消息。

“欸,这位大哥,我能打听一下什么戏园子,怎么了?”

“你还不知道吗,谪仙楼今晚有兰欣苑当家戏班子来唱戏,不去可就亏大了。”

“戏班子……丽姬姑娘,可是对听戏感兴趣?”

“丽姬没有听过……”

“无忧,你带丽姬姑娘去谪仙楼找个座位,我去找大哥报备一声。”

说完,她穿过热闹的主街,来到一处偏僻的巷子,直接提起轻功,从小路赶到暗刀堂。

“哟,寒鸦,你这身可够帅的。骗了几位姑娘的芳心啊。”

“得了吧,流火。欸,咱副堂主呢?”

“墨羽应该在演练场,欸你慢点急什么?”

在暗刀堂,弟子间互相以代号相称,就连她也不能直接叫苏无灾为哥哥。

“寒鸦拜见副堂主。”

“怎么了,这么着急?”

苏无灾正在加训新弟子,一看慕寒月匆匆跑来,以为出了什么事,连忙跳下清雨台。

“那个……我能晚点回家吗?”

“要去做什么?”

“谪仙楼今天来了个戏班子,听说还是什么苑的当家戏班子,我能去听听吗?”

“等我一会儿,我随你一起去。”

大哥发了话,她只能乖乖坐在一旁等候。他训练弟子时很认真,往往有些弟子当天训练过后第二天都吃不消。

但他们暗刀堂平日里虽然任务不多,但只要有任务必定与人刀剑相向。刀剑无眼,如果现在贪图安逸,那时吃亏的还是他们。

“抱歉,让你等了这么久。我们走吧。”

她正撑着头发呆时,苏无灾走过去一把将她拉起来摸了摸她的头。

“结束了?正好那边应该也开始了,咱们赶紧过去。”

谪仙楼里,直到开场也不见慕寒月来的沈长乐有些懊恼,心想自己不知她喜好如何,许是她不爱听戏,他今晚算是白费心思。

他无意中又看向二楼,却发现在丽姬身旁坐着的正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人。

慕寒月到时他们已经点好菜,两个饿坏的人也顾不得听戏,先拿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无寒,我觉着你不该来的。”

苏无忧已经与那沈长乐对上视线超过五次以上,显然这人就是冲着慕寒月来的,这丫头还傻乎乎的过来听戏呢。

“这怎么说也是人家的产业,来捧场也是应该的。来都来了,转头就走岂不是更明显。”

她这话说的在理,但苏无忧知道她就是舍不得这一桌子菜,为了口爱吃的真是什么都能抛之脑后。

沈长乐看她吃个不停,估计这戏唱的什么也没听进去,他招招手叫来老金,过了一会儿,他面前就摆上了几道色香味俱佳的菜肴。

周围桌上的人投来羡慕的目光,但慕寒月却埋头与自己面前的饭菜,根本不知楼下那位王爷桌上摆着谪仙楼最昂贵的几道招牌菜。

“和朔,把念尘姑娘请下来。态度好点。”

“是。”

无忧看着和朔过来,急忙清清嗓子示意慕寒月注意。

“念尘姑娘,我家王爷有请。”

“那个……等我吃完饭成吗?”

“王爷已摆好菜肴,打算请姑娘一起。”

慕寒月往楼下看了一眼,正对上他注视着自己的目光。但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那桌菜吸引住了。

“也好,二位兄长,丽姬姑娘,我过去一趟。”

等他们下楼,丽姬担忧的问道:“念尘不会被王爷为难吧?”

“没事,能为难住她的,估计没几个人。”苏无忧撑着头看着那桌菜,不禁有些流口水。苏无灾却面色凝重的看着他们。

“拜见王爷。不知王爷找我所为何事?”

“请你吃饭,坐。”沈长乐一指自己身侧,示意她坐下。

“王爷,无功不受禄。您这样,让晚辈有些不安。”

“怎么,不过是一顿饭而已,念尘姑娘不会连这个面子都不给本王吧。”

“不不不,晚辈不敢。”慕寒月试探着夹了一筷子牛柳放在自己碗里,短暂的心里建设后她尝了一口。

“真好吃啊,怪不得老金拿这道菜当招牌菜。这牛肉嫩滑爽口,火候恰当,当真上品。王爷您不吃吗?”

沈长乐看她一吃开心了眼睛都放着光,在他眼里稀松平常的菜品经她一说仿佛面前当真是一桌珍馐美味。

她还在点评其余菜肴,沈长乐也饶有兴致的慢条斯理跟着她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