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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她的过往,藏在黑暗里

夜深了,三个大老爷们儿坐在屋中,将本就不大的房间挤出一丝尴尬的气氛。

他们目光找了几个焦点都不好落下,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盯着自己面前的茶杯。

“咳,那个,王爷……您跟师姐,是怎么认识的啊?”话一出口,凌双也觉得有些不妥,便干笑两声试图蒙混过关。

“机缘巧合,天赐良缘。”沈长乐缓缓道了一句,两个莫名其妙的词叠在一起,让凌双更摸不着头脑。

“你觉着你师姐是个怎样的人?”

“师姐吗……这怎么形容,感觉她是个很容易就安定下来的人吧。毕竟之前吃的苦太多,现下她也不过一直在寻一处安稳之所容身。”

他转了转手中的茶杯,露出一丝苦笑。“我跟着师姐一起修习过,也听过黎师兄对她的评价。他说师姐虽然年纪不大,但阅历却远超于同辈的弟子。”

“师兄他看人看的通透,他一直挺担心师姐的。说她看过的黑暗面太多,只怕心死了,人也就……不在了。”

沈长乐一惊,他曾注意到过她总是含着笑的双眸中一闪而过的冷漠。但她转化的太快,让他以为是自己看走了眼。

难不成,她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

没注意到沈长乐的失态,凌双低着头继续说道:

“师兄说有一回他重病,需要一味极夜莲入药。师姐马不停蹄连夜赶往塞北,待拿回来时,已是浑身的伤。他说他从没见过师姐露出那副表情,那种看淡一切的漠然。”

“待到师兄康复,才有长老记起,这极夜莲生长之地,归一个小宗门所有,而他们同我们有仇。”

话说至此,沈长乐已经了然。他下意识以为她是放下身段去求了他们才拿到的药,却听到凌双来了一句:

“那个宗门打了师姐一顿,却出尔反尔不给药。师姐便凭一己之力,将他们灭门了。就连大殿也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这就是活阎王能做出的事。凌双的一杯茶从热放到凉,也没动一口。“师兄曾问过师姐,当时,她是这样回答的——”

“在这乱世中,人命轻如草芥。不过都是无法停泊的浮萍,我又何必怜惜。就算你足够强大,也不过为这天地间的一只蝼蚁。王权富贵又能如何,不过区区一个细微的差池,便是覆水难收。”

这段话怎么也不像她能说出来的,更像是历经重重磨难后的君王,多年后凭栏相望,俯瞰着自己的疆域,悠悠叹息时才会说出来的。

“她很在乎身边人,却总是忽略自己。别看她这般闹腾,据长老说,她刚来时文静的像个大家闺秀,还有副弱柳扶风之姿。”

“不过后来,师姐被派去出了几次任务,那段时间她都一直在外漂泊,等到回来时,整个人就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沈长乐没有接话,只是将头垂得很低,长发散落在桌上,遮住了大半张脸。

“师兄说师姐这是想开了,过得随性洒脱、无拘无束。若真是这样,那就好了。”

想开了……这明明是争不过,放弃了。这丫头有野心,有抱负,要是真想归于安稳,又为何不找个心仪之人成家。

沈长乐一时间百感交集,而在外巡夜的慕寒月无端端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估计凌双此时铁定被那只大狐狸套话了,那小子简直堪称活八卦,赤凰宗中哪位弟子的历史他不知道。

这下自己之前那些“丰功伟绩”只怕已经叫沈大狐狸听了去。

“师姐,跟我说说那个王爷呗。”井明被凌带偏了,好好一个酒腻子,非要好奇的凑热闹。

“你之前应该听说过他吧,楚王沈长乐。”

“听是听说过,只不过……”她话中未尽之意慕寒月清楚得很。楚王的名声左不过一个废物,一个贪财。

废物是立下军功一事被人说注了水分,才会惹怒沈铎被打发到江南。说得好听叫分封,说的难听就是被贬。

而贪财则与他大肆来办商会,笼络大户收入自己门下,尤其是置办了如意赌坊与闲春阁和谪仙楼后,他的名声更为恶劣。

但实际上沈长乐精得,他打一开始就把这几座产业转到了几个空头商会名下,虽然实际受益人是自己,但官方名义却跟顺安府毫无瓜葛。

“我跟他不过因缘际会,恰巧管了桩闲事,结果阴差阳错被他讹上了。”

“闲事?你这性子才不会管闲事呢,莫不是,师姐你去参加选妃了吧!”

慕寒月想象了一下自己身着一套工艺繁复的水粉罗裙装着端庄大气的,跟一堆与自己相仿的姑娘们站在一起任沈长乐像挑宠物一样挑选……

莫名地想把他按在地上照着脸来上几拳。

“英雄救美,美人儿偏要以身相许,我不得不从。”慕寒月摊摊手表示对这天上掉的馅饼深感无奈,却被一旁的井明用肩膀一撞,调侃道:

“得了吧你,明明就是你看上人家了,还装的一副无辜的样子。要你对他无意,就算他到你府前磕头磕死你都不会多看他一眼。”

“我……我有那么狠吗,倒也不至于……的吧?”

慕寒月自己也没了底气,她仔细想了想,好像这个行为确实自己干的出来。

“那家伙啊,差一点儿就跟我是一类人了。他还有救,我不想弃了他。”

沈长乐还有一腔热血,只是若再搁置不管,再滚烫的心也会渐渐变冷。那他这辈子都成不了自己最想成为的人了。

她无法容忍这种事发生,从那天落英林的初遇,她就莫名对这个人生出一种疼惜。

“但是,师姐。你也知道他是王宫里的人。你这样……恐有不妥。”

“我曾想因为这件事与他一刀两断,但这家伙是铁了心的不放过我。其实不光是赤凰宗,任一宗门与朝廷都是相互忌惮,相互制衡的。不过是赤凰宗有些特殊罢了。”

井明心道这话的轻巧,赤凰宗哪里只是有点儿特殊,但这方面慕寒月比自己想的更明白,既然她依然选择与他在一起,那心里定是已经有了打算。

慕寒月跟井明跃上屋顶,她摇着赤金扇,目光锐利地打量着周围,试图发现隐匿于黑暗中的身影。

“奇了怪了,难不成他们发现自己暴露了,所以不敢来了?”

慕寒月对这句话不可置否,但直觉告诉她今晚注定不会那么平静。

不远处那道刻着“别南关”的石门在黑暗中更添了一分毛骨悚然的威严之感,而这时,慕寒月发现了自己恭候多时的“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