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乐你知道吗，我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我不该把你牵扯进来的，你怪我吧……”
慕寒月趴在沈长乐胸前，泪眼汪汪地抬头看了一眼他。随即低下头，将脸埋在他怀里。
“你可是救了这么多人，小英雄。”
“……我只在乎自己在乎的人，别人……与我何干？我就算救了再多的人，若是害了你，我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月儿，你啊……我要是不来找你，你就打算这么躲着我？”
“我只能这样，让你跟我暂时撇清关系。”
沈长乐温柔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你也舍得。我可是独守空房何其凄凉。你倒好，回来不先找我就罢了，居然还打算躲着我。”
他捏了捏慕寒月因酒精而发烫的脸颊。“你个小没良心的丫头，我那时就该把你锁在屋里，不让你离开我。”
“长乐，你打算什么娶我啊……”
她软软的一句，却让沈长乐的全部神经瞬间冻结。他咬了咬牙，艰涩地说:“月儿……那个，我……你可愿……”
他结结巴巴的话还没说完，就感到怀里一沉，慕寒月揽着他的腰已然陷入梦乡。
结果……还是没能说出来吗。
“你可愿，嫁与我？成为我唯一的夫人……永不分离。”
他呢喃着，像是自言自语。怀中人此时咂咂嘴，眉头紧锁，看着睡得很不安稳。
沈长乐思虑再三，还是决定把慕寒月留在府上。他派和朔去苏府送口信，自己则抱着她放在榻上，为她盖好被子。
第二天慕寒月醒来时，发现沈长乐在一旁的椅子上撑着头，看样子是坐着睡了一夜。
“长乐？怎么？”
“醒了？来，喝点儿蜂蜜水。”他将桌旁瓷碗里的蜜水递给慕寒月，看着她一饮而尽才放下心来。
“先别起来，喝了这么多酒，头得疼了。我为你按按。”
说着，沈长乐侧坐在榻上，让慕寒月倚着自己。他则伸出两指轻轻揉按着她的两边太阳穴。
“长乐你就这么睡的？”
“嗯，怎么了？”
“其实……你可以……睡床的。”慕寒月小声说道，换来的是沈长乐的宠溺一吻。
“我睡了，不过你醉了，不愿有人在旁边。我看你哭了，也就放弃了。”
“我……我还……”慕寒月记不清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一点点模糊的印象。
“昨晚你一直在哭，还在跟我道歉。想起来了？”
“嗯……有点儿印象。我还说什么了？”
沈长乐动作一滞，仓促地说道:“没有。你很快就睡着了。”
慕寒月闭着眼睛努力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事，好像自己最后是说了什么，但她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
好像是很重要的事。
一个她一直想知道答案的事。
“我忘了我问了什么，不过……我现在有个问题想问你。我想要你确定的回答。”
“你说。”沈长乐的声音有些发颤，他心里隐隐觉察出她将要问些什么。
“沈长乐，你可愿娶暗刀堂的“活阎王”为妻？我的嫁妆是我这个人，我全部的谋略与计策，以及我对你十足十的爱意。此生不变。”
“月儿……”他没料到这话居然是慕寒月先开了口。而且是在这个情况之下，他甚至没有任何准备。
慕寒月拿出那条被沈长乐缠在腕上的吊坠。“我哥哥给你的。这是赤凰宗弟子有了宗门以外对象婚配后给对方佩戴的。原本我想迟一些再给你，不过……这样也好。”
沈长乐没想到这个吊坠竟有这等来头，有些无措地说道:“那我是不是要换条绳子啊，万一掉色了怎么办，我用不用每天用松油抹一抹。”
“你，哈哈哈哈哈哈不用不用。我只是想告诉你，沈长乐，我认定你了。虽然这件事我做的不对，但我不想因此疏远你。”
“月儿，这话应该我来说才对。是应该我来问你，你愿不愿意嫁与我，愿不愿意成为我沈长乐今生唯一的伴侣。”
细密的吻落下，在慕寒月脖颈处开出朵朵淡粉色的花。
“我愿意。长乐，我愿意。”
即使我将放弃那些梦想，即使我将被家庭牵绊。但只要是我，我心甘情愿。
仓促的求娶自然不符合王族的礼数，也不符合沈长乐心里的预期。
他的小姑娘值得最好的一切，一生仅有一次的大事当然也要最好的。
于是两天后，沈长乐带着用红布包裹的三马车聘礼来到了苏府。直接让苏无忧看傻了眼。
他的求亲仪式循规蹈矩，一举一动皆符合古礼。反而是慕寒月在一旁僵硬的像颗树。手心里的汗干了又出，衣裙的裙摆都被捏出褶皱。
这个仪式从头至尾虽然处处与她有关，但她却没有任何参与感。全程都只能呆呆地看着苏夫人和两位兄长忙前忙后，烧香敬祖。
像做梦一样，自己就这样即将成为一位新嫁娘。
眼前的热闹景象仿佛那么不真实，那些人、那些喜庆的红布、满满当当的聘礼，好似都只是为了别人。
“月儿，怎么了？”
求娶仪式结束，沈长乐来到慕寒月面前，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
“没什么……只是……感觉有点儿，不真实。”
“我们出去走走？”
沈长乐看了一眼苏无灾，身为哥哥的，自然了解自己妹妹此时纷乱的思绪，便点了点头。
两人牵着手漫步在人来人往的青石街上，有些周边的商户已经得知了消息，捧着零嘴和糖果一把一把塞到慕寒月怀里。
“恭喜啊，恭喜三爷成亲！这是一点儿心意，还请三爷收下。”
“什么三爷，得叫楚王妃了。来，这是你平日里常来这买的糕点，今天这些不要钱，都拿走！”
“平日里承蒙三爷照顾了，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慕寒月楞楞地向着那一张张笑脸点头回礼，沈长乐也帮着她收下一个个暖心的善意。
“月儿，这些冒着香气的点心，可是真实的，对吗？”
“是……长乐，我现在……是不是你的……那个，未婚妻了？”
“当然。还不适应？以后你可是楚王妃，顺安府说一不二的女主人。月儿，我们慢慢来，不着急。”
我们已经属于彼此，所以，不必着急，慢慢来就好。
沈长乐将她送回家后，又去了一趟暮云阁，计划被冒失的小猫咪打乱，他要的东西必须加快工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