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诺娜看完电影，在影院门口伸了个懒腰。
“啊，这一觉睡得好舒服。”
司若：“……”
周诺娜手机震了下，她看了眼，表情细微的变了变：“落落，我晚上突然有点事，就先走了。”
“你爸？”
周诺娜对上司若的目光，默了两秒，轻轻点头。
司若没再说什么，拍了拍她的肩膀，目送她坐上计程车。
周诺娜是单亲家庭。
她那个爸，控制欲挺强的。
吃喝拉撒睡，大事小事全都给周诺娜安排好，和什么人交往接触也都要盯着。
按照司若这个旁观者来看，简直恐怖。
她抖抖肩膀，去停车场找车。
远远看见电瓶车旁边站着个人，司若想都没想，转身要走。
站在那的人已经看见她，唤道：“孟落落！”
“……”
司若慢吞吞转身，对上俞文赐微怒的目光，小咽了口水。
对于她偷跑出来看电影这件事，俞文赐很生气。
他没有和她一起回去，要她自己好好反省反省。
自己则倔强的去坐公交。
司若快速飙车回家。
等俞文赐到家，她已经在书房蹲了很久。
俞文赐看见门口的电瓶车，进门客厅却没有人。
他在二楼站了会儿，才上二楼。
一打开书房门，蹲在椅子上的司若立马回过头，捧着卷子说：“我做完才出去的！”
“……”
俞文赐没进去，深看她一眼沉默走掉。
司若只能追出去。
她把人堵在楼梯上，问：“你不批改吗？”
“明天改。”
俞文赐绕开她，又要往楼下走。
“那你晚上不给我补习了？”
他停住，隔了两秒，回过头说：
“孟落落，我不是非常聪明的人，如果不拼命学，我的成绩也会掉下来。
为了教你我落了很多套题，但只要你愿意学我当然愿意教，可现在看来都是我在强迫你。
既然这样，你就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吧，考一个好大学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却不是对你来说，无论你考多少分，都能有很好的未来。
是我，过于担心你了。”
他的语气和他的眼睛一样平静。
司若努努嘴，望下走了两阶：“我的未来还不是你……那你以后写题的时候我能陪在旁边吗？”
她算是默认不需要他补习吧。
俞文赐在心里叹口气，说道：“最好不要，你在很打扰我。”
“好吧。”
司若说不上来高兴还是不高兴。
她确实不想再写那些东西，可是主人公也是一片好心。
现在这样，总觉得辜负了他似的。
司若郁闷的窝在沙发吃糖。
俞文赐去阳台收了干净衣服，去浴室洗澡。
洗完澡，晾完衣服他直接去书房刷题。
期间没有和沙发上的司若说一句话。
明明在她眼前晃了好几趟。
他这番举动，远没有他那番话冷静。
司若揉揉脑门，起身捡过掉在四周的糖纸，往垃圾桶走去。
还没扔司若先在垃圾桶里看见点特别的。
她蹲下来，去看那两张小纸片上的字。
看完后，司若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把手里的糖纸扔进去，起身走掉。
……
晚上十一点多，书房的门被敲响。
俞文赐犹豫了几秒，才停笔起身去开。
司若像是刚睡醒，边揉眼睛边把手里的杯子塞给他：“俞俞，给。”
杯子里是杯热牛奶，俞文赐挺怕她没端稳烫着，匆忙接过去。
“你…不用，我不怎么爱喝纯牛奶。”
她眯着眼往他身上靠，一只手虚搂住他腰：“怕你饿……但是吃太多不健康，家里只有纯牛奶了，你将就一下吧……好困……”
她挨得更近，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感觉随时都能睡回去。
俞文赐轻推她：“困就回去睡。”
缩在他怀里的人没有反应。
他默了片刻，继续推：“孟落落，我还有道题要解，撒手。”
“那你要喝完。”女孩子又蹭了蹭，“早点睡，别熬太晚。”
俞文赐握紧杯子，轻嗯了声。
司若又抱了会儿才松开，浑身犯瞌睡回房间。
俞文赐等她关上房门，端着杯子进去。
他把牛奶放到桌子上，坐下埋头解题。
十几分钟后，俞文赐终于把这道难题攻破。
他舒展下手指，余光看见杯子，才想起来还没喝。
他没有说假话，他真的不喜欢喝纯牛奶。
从小就不喜欢。
他盯了好一会儿，吐口气，伸手去端。
司若第二天起床，看见放在吧台上的空杯子，唇角扬了扬，看向在吃早饭的俞文赐。
他察觉到她的目光，吞咽的动作停了秒，没看见过去继续吃自己。
司若不太在意走过去，坐下一起吃。
这天，俞文赐又在差不多时间出门。
他挂在中介的房子终于有消息，这两天忙着和买家沟通。
司若面上没多问，只偷偷去他家把监控摄像头撤掉，让人跟牢点，有情况随时汇报。
想买房的人不算少。
但没有一个谈成。
有的见俞文赐是个高中生，就犹豫了。
有的嫌贵，说这房子地段不好又旧，要求再便宜点。
俞文赐给的价格已经是市场最低，当然不肯让步。
后面七搞八搞反正就是没成。
这事拖得太久，俞文赐已然有点急。
周家那边一直在催，电话打得越来越频繁。
好几次都是在司若在场的情况下打来。
俞文赐怕被她发现，更怕周家人等不牢，又要来抢房子。
于是这天俞文赐给中介打电话，想说把价格调低，让他帮帮忙赶紧卖掉。
中介却告诉他个好消息，说上午有个买家很满意房子，刚发来信息确定要买了。
隔天一早，俞文赐去见了那个买家。
是对老夫妻，在这买房纯属觉得静，适合养老。
他们看他年级很小，也没为难他，确定这房子没问题后，爽快的签了字。
俞文赐拿着合同走出中介所，阳光一照，人有点恍惚。
“俞俞！”
听见熟悉的声音，俞文赐抬眸望过去。
女孩子在对面朝他招手。
背后是红色的电瓶车，热闹的街巷和一整个夕阳。
他冲她笑了笑，走了过去。
“等多久了？”
司若把他的头盔递给他：“二十几分钟吧，卖掉了？”
“嗯。”
俞文赐点点头，接过头盔戴好，长腿一迈，轻松跨坐上去。
司若也只点点头，没多说，发动车子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