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文赐仰头堵上她的唇,混着一些苦涩。
司若不喜欢这个吻。
但他眼眶很红,她忍了忍,终是没推开他。
俞文赐一直很有分寸,今天难得失控。
指尖滑过某处,女孩子轻哼了声,尾音发颤。
他愕然回神,看了看彼此糟糕的样子,抓过毯子把人裹牢,自己则缩到沙发另一边,脸红个彻底。
刚才还挺厉害的,现在又装小绵羊。
司若嗤笑出声,抓着毯子挪到他身边:“俞俞,你真是,过于可爱。”
俞文赐不敢看她,偏过头,细白的脖颈形成个好看的弧度,耳垂红得像能滴血。
“你,要不要洗澡?”
他说这话时脚指头还缩了缩,可见有多紧张。
“不要。”司若挤进他怀里,摸过手机开始翻,“但我有点饿,吃披萨行吗?我想吃。”
她都这样说了,他哪还会不让她吃。
等外卖的间隙,司若又逗了逗他。
俞文赐是真不经撩,人红得跟煮熟的虾似的,好歹没跑,只牢牢抱住她,觉得丢脸脸埋在她颈间紧紧的,被逗得狠了,也只会咬上两口。
从没见过这么纯情的人。
真有意思。
司若憋不住笑。
俞文赐可不觉得有意思,她越笑他越羞愤。
后面实在受不了,抬了头。
“别再闹我。”
他额角出了不少汗,发丝凌乱的粘在额头上,长长的睫毛上挂着颗水珠,轻轻颤抖数次滴落到鼻尖,随着他垂头的动作,砸到了司若肩上。
司若默了几秒,捧起他的脸,把他脸上的汗渍擦掉:“你是易出汗体质吗?这么多。”
她擦完在他衣服上抹了两把,全部还给他。
俞文赐:“……”
他一语不发,安静等外卖。
门铃响起的时候,他按住她,起身去拿。
之后坐下来沉默的喂她,确定她吃饱后,才开始吃自己的。
“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俞文赐平静的摇头:“没有。”
司若晃了晃腿:“真的吗,我觉得你不高兴。”
“真没有。”
俞文赐拉下些毯子,盖住她的大腿,“我下次会注意的。”
“??注意什么?”
他抬眸,深看她:“今天的事是我不对,不会再有下次。”
司若还是一脸懵。
俞文赐捡过边上的衣服,一件件帮她穿好。
“你还要玩吗?”
他指着电视屏幕,司若缓缓摇头。
他了然,直接把电视关掉。
“走吧教你写题。”
俞文赐又恢复学霸模式。
司若无话可说,乖乖跟去刷题。
半夜的时候,又感觉腰痒。
果不其然第二天那红印子还没消。
司若问过他好多次,这是在干嘛,可他不肯说,只继续偷偷摸摸的干。
“你要是喜欢……标记,换个地方行吗?”
谁!草莓!种腰上!
俞文赐没答应,给她塞了颗糖,隔了两秒,又给她塞了一颗。
许是怕她还不同意,低声细语道:“够吗?我最多让你吃五颗。”
司若:“……”
……
春末,跟高考一起来的是炎热的夏天。
大家纷纷换上夏季校服。
原主的校服都改过,合身的要命,还短,随便一个抬手就是一大截腰线。
她腰上俞文赐的杰作,随时都有被围观的风险。
俞文赐看她拿着校服一脸纠结的样子,迟疑片刻走过去说:“你穿自己的衣服吧,带上秋季外套就行。”
司若抿了下唇,没给正面反应,把衣服往床头一搁,钻进被窝里睡觉。
隔天清早,她穿着夏季校服出现,腰部多了个创可贴,还是卡通图案。
更惹火。
那一整天俞文赐就没笑过。
晚上他想给她多弄几个,司若直接把人从被子里拎出来,眯着眼说:“别人只是看看,又摸不着,呐,你还能亲呢,别闹了,困死了……”
她搂住他的腰,不让他再胡来。
俞文赐是在很后面才说话:“我不想给他们看,你是我的。”
他声音堵在嗓子里,司若压根没听清几个字,只按习惯嗯了两声。
也不知道哪里安抚到他,他安静很多,没再动,抱着她睡去。
……
高考那几天,高二高一放假。
司若完全没体会到假期的快乐,流水的卷子铁打的主人公,简直地狱。
高考结束,他们组局庆祝陈眷和周诺娜高中毕业。
周诺娜却没来。
司若这才知道他们俩分手了,就在今天下午。
她交代俞文赐几句,独自离开包厢给周诺娜打电话。
电话一直处在关机状态。
司若略一思索,去了她家。
……
市郊,别墅矗立在寂静中,漆黑的夜里只有几盏路灯和屋子里微弱的光。
“扣扣”!窗子被人敲响。
坐在床上的周诺娜扭过头,窗外模模糊糊有个人影。
她吓了一跳,跃下床,走近后看见张熟悉的脸,女孩子笑嘻嘻的朝她招手,眼睛明亮,像住了很多星星。
“落落!”
周诺娜是真要被她吓死。
急急忙忙打开窗,让她进来。
“这三楼呢!你不要命啊!”
“嘘。”司若捂住她嘴,“冷静,你们家那几个黑衣型男可都在底下呢。”
“唔唔唔……”
“……”
司若眨眨眼,松了手。
“你真是……你怎么爬上来的?”周诺娜左看右看,她身上的衣服干净整洁,一点灰也没蹭上。真奇了怪了,这么高她怎么做到的。
司若莞尔一笑:“不是爬,我飞上来的。”
周诺娜:“……”
比起爬还是飞这个事,周诺娜更关心司若怎么离开。
“我自然有办法,你呢?想走吗?”
看周诺娜这情况就是被她爸关起来了,型男打不过,但一起偷跑对司若来说可是小意思。
“我,”周诺娜捏紧衣服下摆,“我不能走,落落,你帮我给陈眷带句话吧。”
“什么?”
“放他妈狗屁,老娘就是做阔太太的命,别在这挡老娘道。”
司若:“……”
她缓了两秒,确定自己没听岔,艰难的点了点头。
隔了会儿,司若说:“你真不走?”
“有什么好走。”
周诺娜摆出轻松的样子,伸手捏捏她的脸,“宝贝,这是我家,那是我爸爸,我在这比在哪都安全。”
司若:“也是,在这我才危险。”
“噗呲!”周诺娜被司若逗笑。
止住笑后,她往窗边走,望着那轮月亮,轻声说:“我爸爸也不想的,他,只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