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本来还在呼呼大睡的老牛，一道脚影踢在了它肚子上。
受到惊吓的剑灵立马惊醒，抬起牛头左右环顾。
“老大，你踢我干啥？”
不过当看见漆黑的夜幕下来人是莫尘时，剑灵顿时松了口气，牛嘴口吐人言的抱怨起来。
“我看你是当牛当上瘾了吧？”莫尘无语的摇了摇头，看着它那悠哉的模样。
“刚开始有些拒绝，不过现在感觉良好，每天吃饱了就睡，不像在剑里面整天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剑灵居然还夸赞了起来，这让莫尘一度怀疑它这是疯了。
“行了，不跟你啰嗦，交代你一件事。”
他也不管这里脏不脏的，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干稻草堆上。
看老大的脸色似乎有些严肃，剑灵也知道孰轻孰重，不再谈论其他。
“我打算离开一阵子，但是我现在的修为恐怕不能把你带在身旁，所以…”
这件事也是莫尘思虑了许久后才决定的，毕竟这是一头大水牛，不是其他什么小动物之类的。
一旦遇见危险什么的，自己跑还来得及，问题是剑灵这么笨重跑掉么？
“啊这…老大，你不要我了么？”剑灵一听顿时慌了起来，一张牛嘴叽里呱啦的说了起来。
“别吵吵，安静点。”
莫尘立马沉声骂了一句，这声音再大点整个村都快听见了。
“可是…”剑灵一脸沮丧起来。
“等过一阵子我再来接你，毕竟我现在的实力，你应该也清楚。”
莫尘轻吐了口气，剑灵陪伴了他这么多年，他又岂能舍得丢下它，让它留在这里也是为了安全着想。
毕竟这个地域并没有修炼者，天衍山脉那边的妖族也基本全灭，唯一不放心就是那些居心叵测的人类会盯上这牛。
因为一头牛，在人类世界还是很贵的。
想到这里，莫尘抬起右手，掌心溢起白光，摁在了老牛的身上。
“老大，你…”剑灵忽然感动起来，牛眼睛不知不觉的落下了眼泪。
因为莫尘此刻正把自己的灵力传输给自己，而且不是简单的输送，这灵力会永远停留在它体内，但传输者便会折损自己的修为。
片刻后，他才放下了右手，自己的修为下降到了凡境四层的中期。
不过光靠这些灵力在人类世界，也完全足以应付了。
现在哪怕过来几十个没有修为的凡人，老牛都能轻轻松松就解决。
“好了，你在家保护好吴梅莲，也就是我现在的母亲。”莫尘轻叹了口气，起身拍了拍老牛的背。
修炼一途本就是孤独的，前世他一个人修炼了这么多年，到最后回首前尘，只剩下累累白骨。
他的手不知道沾满了多少人的鲜血才能站在巅峰，最后却连一个谈心的人都没有。
虽然剑灵千万个不愿意，但心中也明白自己现在这样跟着，真的会成为一个累赘。
“那老大一定要早些回来。”剑灵跟着了他这么多年从未离身，早就已经把莫尘当家人一样了。
“别一副肉麻的眼神看着我，恶心死了。”莫尘看着它那一副牛脸可怜兮兮的，就差要过去亲自己了，顿时吐槽了一句。
剑灵被骂的还开心的笑了，它自有意识起，活了不知多少万年，跟过的主人也有七八个了。
可是唯独最钟意眼前这个，因为他不会像其他剑主一样只把自己当一个冷冰冰的工具。
莫尘有时还会跟他聊天，吐槽一些愉快的事就是有时候嘴毒，经常对它骂骂咧咧的。
离开了牛棚这边的别院后，他回到屋内，此时已经快要天亮了。
莫尘并不打算跟吴梅莲亲自告别，因为他不喜欢那种离别的场面，而是取出纸和笔墨摆放在大厅的老木桌上，才开始写起了自己离开的原因，让她别担心自己。
然后又从衣裳内掏出来一个鼓鼓的小布袋子，是上次去大虎那给他教训的时候拿来的。
里面的银子足够吴梅莲后半辈子的花销了。
当一切都准备就绪后，天也已经泛起了一抹白光。
“喂，醒醒，该上路了。”
来到自己的房间内，发现织女没有躺在床上，而是趴着了一旁的木桩上，就好像以前读书上课睡觉时那样。
“这么早？”织女迷迷糊糊的抬起脑袋，揉了揉惺松的睡眼，望了眼窗外的天色后微微皱眉道。
“要是你想继续睡，可以去床上，正好我也困了。”莫尘嘴角微微一扬，挂着坏笑。
听见这句话，织女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天空刚朦朦亮起，当俩人走在村道上的时候，发现有一些勤劳的百姓都已经准备出门上山砍柴了。
“御剑飞过去么？”织女本以为他会灵力御剑来代步，毕竟这距离可是数万公里，徒步走就是疯子行为。
“我不会御剑。”莫尘走在前边，无奈道。
以灵御物是要凡境后期才能做的，他心中才中期第四层，想要御剑飞行显然不现实。
但织女看来，这句话明摆着就是唬弄自己，因为跟她打成这样的，起码也是同样拥有凡境后期修为的人。
本来他是打算先到南瞻部洲的中心区，然后再想办法看有什么途径去西牛贺洲。
如果实在不行，就只能等他在这边修炼到凡境后期再出发了。
不过如今有系统加身，而且他也是过来人，重新修炼到后期并不困难。
……
两日后，俩人走在官道的大路上。
织女现在如同看疯子一样的看着他，这家伙居然真的不御剑，徒步走了俩天。
“再走半天就是临水城了，我们去里面补充一下物资。”莫尘望着远处的天空说道，这几天吃的都是野味，实在有些腻味了。
噔噔噔…
此时一阵急促的马车声从大路的后面传来，只见一辆马车飞快的掠过。
在布满尘土的官道上扬起一阵灰尘。
“赶着投胎呢？”
织女被灰尘呛的直咳嗽起来，火爆脾气上来，顿时指着马车大骂一声。
“有点意思。”不过莫尘却抚摸着下巴，看着远去的马车背影轻笑起来。
不是因为别的，是刚才马车飞快驶过的一瞬间，马车的帘子被风掀起一角。
他看见了一件有趣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