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染呆住。
阳光不知何时爬过了窗棂,爬到了软塌上。
在日光之下。
一道绛紫色的身影和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叠压着。
映射到地面上,让人想入非非。
此刻秦染满脑子只有一个内容就是‘我把暴君压了肿么办?’
还没等想出个所以然来,身下的胸膛里闷闷的传来
“还不给朕起来!”咬牙切齿的声音。
通过这声音就能判断这声音的主人显然气的不轻。
那会儿国师压下时,软塌的扶手磕到了容郁白的后背,因此他痛的推不开秦染。
闻声秦染慌忙的撑起身子,看向暴君的俊脸,却黑却黑的,都快跟乌鱼喷出的墨汁相媲美了。
由上及下俯视暴君,秦染觉得自己挺厉害,话说刚刚趴在暴君身上时,隔着夏季薄薄的衣衫,她能感觉到暴君的肌肉,看来这暴君并非传闻中的“病秧子”。
想着秦染的眼睛不受控制的略过暴君上半身。
还是第二次跟漂亮身材又好的小哥哥亲密接触~
容郁白觉得自己快要控制不住杀人了,不过为了国师手上的东西他忍,凉嗖嗖的开口“国师大人是想死吗?”
这充满杀意的声音,瞬间激起秦染满身鸡皮疙瘩。
但莫名有点儿爽怎么办?
想起自己这一周来天天早起上早朝,提心吊胆的,生怕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小命再次不保,然后每天早上还要感受到暴君释放的冷气压。
越想越委屈,越生气,她特喵的是得罪谁了啊?来到这个鬼地方?!
秦染才不会吃亏呢,从暴君身上爬起来时,假装不经意顺手摸了几把暴君的腰,当做福利。
柔若无骨的小手划过结实的腰腹,容郁白呼吸一滞,全身更加酥麻无力,偏偏他还不讨厌这种感觉。
不过一晃,那小手就抽离了,似是故意又好似不经意间触碰。
秦染起身后,容郁白也整理好衣袍,坐正坐直,如果这时候秦染看暴君的耳朵,一定能看到那红透了的一双耳朵。
……
“大人大人!这里!”金宝欢快的从马车上跳下来,一双牛角包一颤,噔噔噔几步跑到宫门口。
“陛下没为难您吧?”金宝小声问秦染。
秦染摇摇头,揉了揉身高只到自己耳朵的小丫鬟金宝的脑袋。
暴君的反应很奇怪,明明气成那样,却只是把奏折砸到她身上,愤怒的吼了句“滚!”
莫不是女扮男装被发现了?不可能啊,她防护措施做的很好呀。
想不通想不通。
秦染踩着凳子登上马车,金宝随后,待两人坐好后,金砖收了凳子,翻上马车,一甩鞭子驾车离开。
马车晃晃悠悠的远离皇宫,秦染掀开帘子,回望皇宫。脑子里倏地闪过一段她曾经看过的话:
纵使君临天下山河坐拥,纵使帝王霸业枯骨峥嵘,此后无你共享,我又要之何用。
那样风华绝代的帝王,不知可否会困于情爱,囿于情爱。
都说所有的偶然都是必然。那么她跨越时空,穿梭时间,为的又是什么?
软红十丈,尘福易易。总是有太多的看不透,猜不透。一如这人生,充满未知与变数。
金宝见漂亮的国师大人神色充满了悲戚,慌忙拉了拉她的袖子,唤到“大人!”
“嗯?”秦染回过神来,脸上的悲戚消散,看向拉住自己袖子的金宝。
金宝歪着脑袋,疑惑“大人可是有什么伤心的事情?”
“没有啊,就是想到了些什么。”秦染笑笑,想那么多干嘛?过好每一天才最重要。
“哦”金宝有些不解,可爱的小脸皱成了一团,明明大人刚刚就是一脸伤心的嘛。
秦染弹了下金宝的脑袋,小姑娘心还挺细。
“这附近可有什么好吃的酒楼?推荐下,我们晚上在外面吃。”秦染转移话题。
金宝想了想,回答“明月楼。”
秦染隔着帘子,吩咐金砖“去明月楼。”
“好嘞!”金砖应了声,调转车头,刚要改道去明月楼。
“等等!”秦染想到什么忙制止,“先找家成衣铺。”得把这身绛紫色的官服给换掉。
换好衣服的一行人才转道去了明月楼。
明月楼。
“到了,大人”金砖将马车停在明月楼门口。
秦染伸手撩开车厢窗户帘子的一角,明月楼果真如其名,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有小二看见马车,快步跑来“客官可是要吃饭?”
金砖称是。小二唤来停马车的小厮。
热情的邀请秦染三人入内。
酒楼内更为热闹,人声乐声不绝于耳,一楼的食客很多,从衣着打扮上看,有平民也有贵族。
中间的台子上妙龄女子正在翩翩起舞,婀娜多姿。
秦染扫了几眼,没什么兴致,遂吩咐小二“要一间雅间。”
小二弯腰伸手“客官请上二楼。”
秦染迈步领着金砖金宝上了楼。
拐弯处有个柱子,看不太清来人,秦染走的有些心不在焉,也没注意,一头撞进了陌生人的怀里。
“阿染?”一记温柔的声音入耳,秦染身子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