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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合非打了三个喷嚏

“小姐,小姐。”秋儿这丫头是听说出了事,所以赶忙赶过来的,那知道到了树林的那边,却被两个黑脸的给拦了下来。

秋儿这小丫头对端王并不是十分信任,眼看着就要动起手来,景西赶紧推开,面前的人应了一句。

“我在这儿呢,你这丫头怎么找过来了。”

秋儿本以为那些人谋害小姐成功了,吓得魂不守舍一般,才赶过来,眼看着小姐没事儿,眼泪又不争气的啪啪的落了下来,哭的像个小孩子一般。

“呜呜呜,小姐,你没事就好,我听说出事了可是要吓坏了,那个疯女人整天惦记着想要害你,你带上我,以后可不能再一个人出去了。”秋儿哭是真的,这真情实感的流露也是真的,这丫头跟在自己身边虽然时间已经很久了,可到底也是个孩子心性,更何况自己已经习惯性带着这个聪明的小丫头,哪里是说分开就能分开的,只是这一次想着看看那些人会做出什么事,才会要和小丫头分开的。

景西知道自己这次算是以身犯险,心里不由的有了几分愧疚。轻轻的拍着这丫头的背,眼睛里有说不出的宠溺。

“别哭了,别哭了,都要哭成个小花猫了,傻姑娘,我怎么可能会有事呢?凭那些人轻轻松松的就能把我欺负住了?别怕。”

老男人站在一旁看着是真难受!

说实话自己已经认定的小媳妇儿,她就站在自己面前!

可偏偏自己碰也碰不得,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亲两口,谁能想到她身边的丫头,这么快就到了!

秋儿来了,说抱一下就让秋儿抱一下……这滋味他是真不好受。

——说实话,他现在有点嫉妒那个叫秋儿的。

“小姐,你没受伤吧?我来的时候都要吓死了,那个疯女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没事。你好好瞧瞧,我这不是没事吗?”

“咳咳,我送你回去吧。”夏云溪觉得自己总要说点什么分散一下这两个人的注意力,不然的话都快要把自己当做不存在了,这两个主仆之间的感情是真的好……

景西也有几分不好意思,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索性就选择了闷声闷语不说话了。

秋儿看这架势就知道自己不在的时候必定是发生了什么,所以小姐如今会如此信任端王爷,可在自己眼里,这老东西一定没好事儿……

“小姐,聂公子听说小姐这里出事了,特意赶过来,还备了轿辇,我来的时候还特意铺上了一层垫子,软软的,可舒服了。”

景西怎么可能听不出这小丫头的言外之意?

不过,的确自己与端王走得太近也不是什么好事,还是应该注意男女之别才好,所以转过身便婉拒了他。

“多谢王爷一番好意,不过这些丫头既然已经准备了,就不劳烦王爷再跑一趟了。秋儿,走吧。”

“是。”

景西领着小丫头欢欢喜喜的走了,留下男人一抹寂寞的背影。

夏云溪站在风口处一阵凌乱。

他,这算是被她嫌弃了吗?

聂合非,这个碍事的东西怎么每天都这么有时间?

“碧落,前几日订的一批香瓜子去催一下单子,顺便再追加一百斤,本王要宴请京城女眷用。”

碧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般,挠了挠头。

“王爷要举办宴会吗?”

“不,聂合非实在是太清闲了,这笔单子数量较大,让他亲自去盯一盯,这阵子不必来了。”

“是。”

黄泉有些无语的皱了皱眉头,他怎么觉得自家王爷的性子,什么时候起变得这么小孩子气……

山脚下,聂合非一连打了三个喷嚏。

大手一挥,无语的望了望天儿……

嗯?奇怪……

明明今日天气晴朗,云淡风轻,怎么会总觉着阴风阵阵,背后一片凉爽呢……

“哥,我没事你不用担心,那个女人翻来覆去就是那么一点招数,只要我小心一些就不会有事了。”

“孩子气,下次可要告诉我一声,以身犯险终究不是好事。”聂合非毕竟是比这丫头大几岁,不仅知道做事的轻重,还知道有一些事做的也不能太过,这样才不会把人逼死。

聂合非扶着这丫头上了马车,秋儿才把后面的事情告诉了自己。

“听说小姐出事了,我就立刻赶了过来,来的时候却撞见了陛下,听说陛下并没有处置那个女人,小姐以为如何。”

“你说呢。”

景西手里棒着汤婆子,坐在一旁缩的像个松鼠一般。

秋儿知道事情兹事体大,没有敢妄加评论,只是笑了笑。

“百里雪心,恐怕是留不得了,就算她现在把真相讲出来,这条命陛下也不会留了,说了是必死无疑,不说是欺君之罪。

无论是哪一个都没有后路了。

秋儿,具备一份薄礼,过两日送到太子府庶妃那里。”

秋儿猛然间愣了一下,小姐,这是要重用应彩儿吗?

“带句话过去,就说怎么也是自家姐妹。”

“是。”

景府。

马车再一次缓缓的回到了景府,聂合非扶着景西下了马车,景泰心疼的双眼看着女儿却哆嗦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西儿,你来书房。”

景泰双眼之中闪过一抹怒气,虽然极力掩藏,但是景西还是察觉到了。

书房。

景西推开门走了进来。

“父亲。”

“把门关上。”

“是。”

景西回过身将房门关好,转过头来还未来得及说话,迎面便被打了狠狠的一巴掌。

“我养你这么多年,教你读书识字,练功习武,你有多大的能耐?我这个做父亲的是最清楚的。景西,百里侧妃是否会用匕首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的匕首是你哥哥送给你的,从小教你练习!让你学的那样精通!你竟然用来去害别人!”

景泰狠狠的瞪着双眼,看着眼前的女儿,气不打一处来。

景西却猛然间懵了,双岩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父亲。

“父亲,你觉得我是做坏事的人吗?”

“难道不是吗?除了你,谁会有那么高的武功!你杀人如麻,上一次进宫杀了两个小太监,别以为我不知道,郑艾琳曾找为父谈过这件事,是你一直跟人家作对!处处找人家麻烦,如今连百里将军都得罪了!”

景西惊诧之余,眼里闪过了一抹心痛。

“父亲眼里就是这样看女儿的吗?你觉得女儿是那种为非作歹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

“一点小事你就痛下杀手,你真是蛇蝎心肠!别说了,我不想听,作为你父亲,我也不想去揭发你!

景西,应彩儿是做错了一些事,可是那毕竟是你的妹妹,你怎么可以大肆去宣扬你妹妹?

你得罪了郑妃,得罪了太子,又得罪了百里将军,以后我护不住你了,你就当你这个父亲死了吧!”

景泰痛心疾首的拍了拍桌子,转过头来不再看她那样惊异的眼神。

景西原本清澈如溪流的一双眸子里,不知何时红肿起来,朦胧模糊的,就像是眼前上了一层霜一般。

她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这一切。

父亲的性子过于懦弱,不希望自己去惹事生非……

“父亲。”景西双膝一弯跪了下来。

“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已经太晚了,在你眼里,你的女儿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女儿为什么会被人逼到这个程度,那些人又是如何对你的。

难道应采儿算计你,把你送进大牢里时,百里一家,与郑妃联手,想要让你一辈子待在那里时,女儿救你也做错了,女儿去反击,那些对付你的坏人也错了吗……”

“住口!景西,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这件事陛下早有公断,你一介女流之辈,却总是想要处处展示出你的不同之处,如此炫耀,早晚落得和你姑姑一样的下场!”

景西原本不争气的眼泪流了一行,另一行还未落下来,却忽然恍然大悟的勾了勾唇角低了低头的笑了出来。

“原来在父亲心里并不是不疼女儿,只是你更担心女儿所做的这件事会影响你的前程,甚至有一天祸延整个家族!”

“不然呢?”景泰从未觉得自己做错过什么,脸上闪过了一抹坚定。

“还有一件事,顺便告诉你,从今日起,你就禁足在自己的小院,陛下有意赐婚郑国公之女——郑云儿为端王侧妃。

郑云儿从小心系端王,端王位高权重也不是你可以攀附的。”

景泰说完这些之后并没有在停留,转身便离开了。

景西恍然间只觉得自己心乱如麻,他要被赐婚了……

深夜皇宫。

“你的棋艺不减当年。”

“陛下也是。”

“朕老了,朝廷上下还需要你。欲治其国,先修其身,欲修其身,先……”

“陛下多虑了。”

“云儿不合你心意?”

“陛下很闲?”

“景西的聪慧,若是做未来的国母……”

夏云海边说边落下一子。

“她更适合做端王妃。”

“云溪,你身份贵重,你未来的王妃绝不可以是普通人。”

“未来的皇后也不可以是普通人。皇兄,你说呢?”

夏云溪落下一子后,棋局的整个局势大变,夏云海摇摇头叹了口气。

“也罢,朕身体不好,朝政的事你要多费心。”

“陛下心思深沉,早已不是当年的陛下。”

“云溪啊,朕还是希望你叫朕皇兄……”

“微臣府中还有事,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