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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好戏登场

清晨,一缕薄雾在阳光下消散,露水刚才还湿润了指尖,现在指尖触到的却是血液流淌过的温度,舒心之余不免有几分遗憾,那是时光消逝的怅然,也是美好凋零的伤怀。

“秋凕皇,时间到了,该离去了。”说话的人一身黑色,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张面孔似是熟悉似是陌生的,善隐匿,像是个刺客。

秋凕皇,原名苏织秋,是苏家年轻一辈的佼佼者,秋凕皇是他的尊称,“秋凕一叶,天下皆秋”。与自然交感,得悟长生。于自然之道,苏家为尊,天下农学多出苏氏。

秋凕皇一身水青色,饰以月白色发带,君子端方,莫不如是。他低头吻过曾育硕果的枝条,看向方享,也就是那位似是刺客的男子,“已过了三秋了,该走了。”

从云山上山的路有六条,下山的路却只有一条,隐于背阳面,树影婆娑间,细细簌簌的声响交汇成盛大的交响乐,蒸腾起心中的躁动。

楚栖依旧邋遢着头发,野草悬于发间,手里握着一封刚送来的书信,“楚省今天不来了。”他对着面无表情的楚将息说出信中的内容。

“今日一战,可只有你我二人了。”他似乎是有些遗憾楚省的未到,又像是激动于作战的快感,少年热血,不甘平寂此生。

楚将息黑衣撩动,“即使她不来,齐晏陆联手何妨,最坏的结果不过是我死了,活着的是他们。我相信家主守得住‘三神卷’。”

楚栖心有郁结千重,楚省为什么没有来,她是楚家最杰出的子弟,即使是他和楚将息加起来都不敌一个她,在这危困时期,楚省她……

“走吧!下山了。”楚将息拍了拍发呆的楚栖,两个人的背影拖出凄冷,楚家的其他五名子弟已经早早下山离去了,没有必要留下。

齐晏陆三家联手不过是想毁掉楚栖和他二人,其他人对于他们不足以构成威胁,他们是狠毒还是仁慈呢?寄予希望又蔑视不见。

“陈二,走吧!去接我楚家的好儿郎吧!”楚其恪一身鸦青色的棉布长衫,寻常的再不过了,但是眼尖的陈二瞧出了:楚其恪他戴上了白鱼扳指,那是楚家家主的象征,楚其恪已经多年未戴了,上一次还是他继任家主的时候。

此时,楚省刚晨跑回来,回到了他们租住的四合院内,不知道晏褚青是从哪里找到的这样一间房,处于闹市中,屋内种柳,树下藏酒,别是一番风趣。

前天晚上,楚省睡醒后发现,晏褚青在树下独自饮酒,偷藏的酒露出红色提绳,旁边的泥土还未回填,昭示着那人的恶行。

她看着他,不语,仿若从未见过此景,晨起时,依旧如常。

晨光挤进空气的每一丝缝隙,让风都暖暖的,晏褚青一身灰色棉麻常服,倒是与楚省灰色的运动服相得益彰,甚是好看。

“楚省,早饭都吃完了,你才回来呀!”晏褚青总是喜欢欺负楚省,可惜每每都是他自己打脸,楚省捧起凉水洗脸,晏褚青随手递来毛巾。

她擦干水分,露出芙蓉面,看了眼衣袖沾上灶灰的他,说了句,“衣袖脏了。”

晏褚青挽起袖子,将脏了的那处掩盖过去,像是少年在撒娇般,博取她的爱意,“楚省,这可是我为你做早饭弄脏的,你帮我洗。记得一定要手洗。”

楚省难得的没有反驳,说了句“好,”这可把晏褚青吓到了,晏褚青挑了挑眉,眼中有光闪过,玩味道,“省省,你是不是还要帮我养老呀?”

楚省未理会晏褚青的话,迈步离开。

简单的早餐,白粥、鸡蛋以及酸萝卜,楚省虽说是长于钟鸣鼎食的楚家,却颇像游街浪子,随遇而安。晏褚青到现在为止还未发现楚省讨厌什么,她无论是吃穿住行、还是待人接物总是那般不显分毫。

晏褚青吃好后,放下筷子,目光中透出几分不明的深意,楚省回了句“有事吗?一直盯着我。”

“楚省,饭后我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别又乱拉着我走街串巷。”楚省也已经吃好了,她对于晏褚青的那个地方,一点都不感兴趣。

“吃完了,那就快洗碗去。”

说着,迈步离去,徒留背影,楚省收视好碗筷去清洗,这几天一直是晏褚青做饭她洗碗,晏褚青说这样公平点,省得楚省欠他人情不好还。

当时楚省嗤笑了声,说,“晏先生,您可真太照顾我了,这都能想到。”

从云山

晏褚青难得的穿了一身月牙白色的衣衫,头发整齐地向后梳,露出额头以及那十分漂亮的桃花眼,

楚省穿着简单的米黄色裙衫,外穿一件雾白色的棉麻外衣。长发挽起,仅在脸庞留几缕发修饰,自有闲情雅致,仿若不过是一次寻常的出行。

“这是哪里?”楚省问起身旁的晏褚青,眉眼间透出疑惑与懵懂,她的一眼差点让晏褚青放弃自己的所有计划。

稳住心神,调整好呼吸,晏褚青依旧一副大爷脾性,“从云山,京内的密地,今天带你看一场大戏,怎么样?”

从云山一直只在京内九家间流传,外人难以知晓,更别提走到这里了,楚省虽然知晓从云山的名头,但从未来过从云山,更不知它的确切地址。

楚省听到晏褚青说这里是从云山的时候,很是吃惊,晏褚青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这般轻车熟路地带她来这里,而且在京内的这么久,她一直有个感觉:晏褚青曾经在京内生活过,否则他怎么对京内如此熟悉,大路小路、苍蝇小馆、隐晦地无一不知。

她有点戒备地看了眼晏褚青,“走吧,”她倒是有些好奇晏褚青所谓的“好戏”了,牛鬼蛇神,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