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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战胜

对方大多数都涌上了客船,包括那个叫苏旷的人,蜂拥朝王元昱杀去,其部曲拼命抵抗,许多部曲被斩杀于他们的刀下,尸体或倒在船板上,或落入江中,“诛杀王元昱,赏千金。”苏旷高喊,王元昱不悦,“千金?本将军才值千金吗?”然后朝张萧递去一眼,“张萧。”

张萧明白,突然从腰间取出一支响箭射向天空,顿时天空腾起一片红烟,如烟花一般绚丽,这一声巨响,引来众人,包括对方仰天而视。

“不妙。”苏旷突然意识到了危险。

“诛杀苏旷,赏百金。”王元昱也朝众人高喊,却那般懒懒散散,又胸有成竹,仿佛苏旷在他眼里,只值百金,或是连百金也不值。

“大将军,奴不要百金,奴只要一盒糕点。”童生道。

王元昱笑道,“好,准了。”

不过,童生却被多人相缠,脱不开身。

“有敌情。”

不知是谁大喊一声,江面上,又出现数只战船,这才是真正的战船,船头包有铁皮似尖刀,即便上行水,也是行驶如飞,船上战鼓累累,喊声阵阵,“冲呀,诛杀盗贼”,回荡在两山之间,战船如破竹之势直接将苏旷的船撞翻,致一些人掉入江中,引乱对方阵式。

“哪里来的船?”苏旷惊问,其左右副手皆不知情。

“苏旷,就凭你也敢与本将军做对?”

王元昱的轻蔑,让苏旷大怒。

“将军,咱们得赶紧撒。”副手见情况突然反转。

“撒?”眼见仇人就在眼前,而不能斩杀,苏旷岂能放弃,“不。”苏旷便要朝王元昱冲去。

“嗖嗖嗖,”一阵箭雨,从天而下,苏旷的人纷纷倒下,眨眼之间,那赶来的战船己然靠近,船上皆是身着铠甲的士兵,杀气腾腾,这可不是一般部曲,而是正规士卒,其战斗力可想而之。

“将军,再不走来不及了。”副将一边冲杀护着苏旷一边喊来。

苏旷朝王元昱看去,适才还占上风的他怎么突然风向大转?他伏击王元昱,反倒被王元昱猎杀吗?

而王元昱正冷冷的看着他,嘴角勾起讽刺的笑容,苏旷握紧了手上的刀,又见他的那些兄弟,属下,还没有登上客船的,或正在攀爬客船的纷纷死于箭下,“来不及了。”他做了赴死的决心,双眼通红,狠了心朝王元昱冲去,其左右副却将拼死拦住,二人一左一右,拉着他一同跳下江。

王元昱立即从张萧手上夺过弓箭,朝三人落水之处射去,然而,江水湍急,三人很快没有影子,弓箭入水,犹如拳头打在棉絮上。

“大将军,江水急湍,苏旷恐不得命”张萧道,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见一只小船从船队身后快速驶来,船上只有两个船工,带着斗笠,“大将军?”张萧大喊一声。

王元昱站在栏杆处望去,船工用长杆,从水中搭救出一人来,正是苏旷。…

“弓箭手。”王元昱大喊一声,一排排士兵手持弓箭,对准那只小船,数十弓箭如大雨一般射去,那是一只乌蓬船,弓箭射在了乌蓬上,而搭救苏旷的人似乎早有准备,挥动着自己的斗篷挡开弓箭,王元昱再次亲自持弓,那船逃得极快,瞬间功夫便驶出数米之远。

“属下去追。”张萧便要跳上战船,被王元昱拦住,“罢了,他们虽说是逆行行水,然而,这窄小的河道,早己被数多船所阻挡,根本无法调头。”

张萧眼见着小船逃去,气恼的一拳打船杆上。

苏旷跳江,其余流匪有跟着跳江的,有束手就擒的。

“大将军。”一身着铠甲的武士雄纠纠的登上了客船,来到王元昱面前,拱手便拜,“属下来迟。”

王元昱赶紧上前两步,扶起武士,“不迟,刚刚好,只不过,没有捉到苏旷,实乃遗憾。”

武士道,“如此急流,料他也是小命难保。”

王元昱点点头,这时王元定手持带血大刀走了过来,“钱风,你再来晚些,跳江的可就是我们了。”

钱风立即朝王元定施礼,“见过长沙王。”

王元定挥挥手,用袖拭去刀上血迹,“兄长,这些俘虏如何处置?”

王元昱看去,三百余流匪,如今只留有十数人,磕头求饶,“丢下船去,生死凭天命。”

“大将军饶命。”

“大将军饶命。”

十数人纷纷被扔下船,连辩解的机会也没有,很快被江水掩没。

“张萧,令将士们尽快打扫干净,迅速离开此地。”王元昱吩咐一番后,带着钱风,王元定入舱内详谈,见静姝站在船头,手里还握住那柄长刀。

他伫立片刻,“你们等等。”他朝静姝走了过去,“怕了?”见她神色紧张有异。

静姝似回过神来,看了看手里的刀,根本没有用武之处,适才的混战,对方没有攻来,便被围杀,王元昱不愧是王元昱,静姝将目光在钱风身上微微停留,“原来大将军早有预谋。”

王元昱道,“不是预谋,而是知己知彼。”

“那贼子与大将军认识?”

王元昱笑道,“苏旷,在武昌时便多次派刺客刺杀本将军,在建康他无处下手,此番出了建康,他又岂能放过这次机会?昨夜,他佯攻,引本将军进入破冈坡,却不知本将军早己让别驾驻扎在江州,一来迎接,二来御敌。”

“所以大将军昨夜就通知了别驾,由江州赶来此地。”

静姝又道,“大将军就不怕,别驾不能及时赶到?或是苏旷知别驾在江州,让人截住别驾吗?”

王元昱哈哈大笑,“你看,连你都知要先截住钱风,偏偏苏旷不知,因为,他就是蠢人。”

王元昱自负的离开,静姝静静的看着他几人进了船舱。

半个时辰后,诸船再次前行,静姝回到二楼房间,往下望,甲板上的血己被清洗干净,一切恢复了原样,连血腥味都容入了江雾里,很难让人相信,适才的那一场惊心动魄的混战,有可能,王元昱会死于那场混战中,但上天没有帮忙,或许他命不该绝。…

楼下船舱传来阵阵笑声,也不知他们在谈些什么,竟如此高兴,将士们也各自在舱内喝酒吃肉,庆祝今日打了胜仗,又或是庆祝他们还能看到明日的日出。

江水滚滚,翻浪奔腾,出了破冈坡,江面再次宽阔,一眼望不到边,一整日王元昱都与王元定,钱风在一起秘谈,直到深夜归来,静姝己入榻,她闻到他身上的酒味,装着熟睡未起,只听得王元昱冷笑一声,他于她身边躺下,一夜无话。

次日,静姝起来时,王元昱还未醒,她轻手轻脚,不敢打扰到他,她来到甲板上,清晨的凉风吹来,顿感神清气爽,可惜两岸再无山峰,是一望无际的荒地,颇有些凄凉。

一阵拳脚声,将她引到船头,见童生与钱风正在过招,昨日匆匆一见,此番可好生打量一番,这位王元昱的心腹,原本便是南方士族弟子的钱风,不过二十出头,善武,少年便在王元昱父亲麾下任职,与王元昱兄弟俩相交甚笃。

南方士族一般居住在三吴地区,除了文士如陆,纪,张,顾,孔氏等外,还有一部分武力士族,以吴兴钱氏,沈氏,义兴的周氏为主,而这三家家风相似,三家为了各自的利益,争斗不断,周氏最被朝廷看中,原周氏先族长周岂有从龙之功,因此周岂死后,被朝廷追加了谥号,周真因善学,被提拔为朝廷中庶子,周氏势力渐大,力压钱,沈二氏。

这位别驾钱风便是钱氏的弟子,静姝见他也是英武非凡,仪表堂堂,武力虽好,依旧不敌童生。

“好你个童生一大早拉我起来,就是为了与我比武?”

“不然,你以为呢?”

“比就比,居然还手下不留情。”

“钱大哥,你不是说打架时要全神贯注吗?”

“那是对敌人”

“哗”的一声,一把铜刀朝静姝飞奔过来,重重的插在了木板上,吓了静姝一跳。

“谁?鬼鬼祟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