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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天光下13

这话一说出口,病房里的气氛诡异的静了下来,好久后面有一个长相秀气的医生嘟囔着一句,“他在隔壁呢,比你早一点醒过来。”

“他没事吧?”

“他…他没事。”

“好的,谢谢。”姜知念点了点头,道了谢。

明父明母看着自家女儿,心中思绪万千,但是也不敢显露出来,还是姜父最后咳了咳声问了出来,“笑笑,这个男孩子就你谈恋爱的那个吧?”

姜知念笑了笑,“是,不过我们已经分手了。”

听到前面一句,夫妇俩还提起了心,不过话落后,也就放下了,自家女儿是一个有主意的,什么事情都点到为止就可。

一家三口在这里说着话,而另外一个房间里,却是乱成一团糟,聂进拔掉了针管,挣扎着要往门口跑,两个便衣警察拦住了这个蓄着一身蛮力的少年人。

“求求你,让我见见她,她还好不好…”

他如此苦苦哀求道。

两个警察里,年岁相较更小一点的一脸嫌弃,“这么担心还能做出这样猪狗不如的事情来?”

若不是他们带人及时赶到,估计明天报纸头条就是说“一对情侣出租屋里双双煤气中毒殉情”。

其实最开始是那个叫郎悦的小姑娘说自己的朋友可能被挟持了,结果到的时候,那门缝里使劲钻出来的一丝丝的味道,是瞒不过经验丰富的几个老手的,本来还以为是挟持过程中出了意外,但是这个少年当时分明就是有神智的。

当时他黝黑的眼睛在他们几人身上打转,最后落在了郎悦身上,“先叫救护车,她吃了一点安眠药,帮帮她。”

然后就晕了过去。

之后在医院也是他先醒了过来,对于他们问的问题,他知无不言,谁能想到这居然还搞出一个杀人未遂的案子出来。

此刻他苦苦哀求着要去看看那个房间里的那个姑娘,他们更加不敢让他接近,万一他一时激进再对受害者做出什么来,岂不是功亏一篑。

两个警察没想过,这世间有句话是山不就我,我便就山。

因为女儿突然出了事情明父明母接连赶到医院,就一直精神处于紧绷状态,眼下终于看到女儿没事,便一下子就被劝了回去,姜知念才有机会扶着医院走廊的扶手,一步一步的挪到了聂进的病房门口。

那个年轻的小警察一眼就认出了她,喉咙里有什么声音还待发出来,姜知念就先一步的说,“我想见见他,说说话,不做什么的。”

小警察皱着眉头,心想的是,这个姑娘是不是还没有意识到自己遭遇事情的严重性,里面那个人可是一个想要杀她的人啊,但是看着她平静的面容,他又觉得,她应该是知道的。

“如果遇到什么事情,叫就行了,我们就在门口。”还是旁边那个年长的警察打破了这个僵局。

“谢谢。”

姜知念推门进去,聂进顺着声音看去,看到姜知念完好的站在自己面前,他终于控制不住的留了眼泪,“笑笑,你没事,你没事太好了。”

“为什么要犹豫了呢?”

“什么?”

“为什么在最后要犹豫呢?我们一起死掉,不管怎么样,都满足了你的,我属于你的想法,你为什么要拿我的手机给郎悦发短信?”

她并不在乎自己的计划,换句话来说,只要任务可以,有时候牺牲自己一下,让自己痛苦一些也无所谓的,按照她原来的规划,她应该会让自己先成为几年植物人。

可是他最后却没有下手了,反而提前给郎悦发了明确的位置,让她获救的时间更早了一步。

“我以为你会恨我…”聂进喏喏说。

“叩叩叩”

门外几声叩门的声音传来,姜知念找了一个位置,安静的坐了下来,“请进。”

几个穿着警服的男人走了进来,为首的那人一张国字脸,肃着一脸正气,旁边一个稍微胖点的挺着小肚腩的男人手里拿了一个小本。

“您好,你就是明笑笑是吗?”

“是。”姜知念微笑的点了点头。

“我们收到上报,针对你这次被害事件,我们需要对你做一个简单的访问。”

“请。”

“根据提供的信息,此次的事件并不是一个普通的意外,我们判定为谋杀未遂。”男人严肃的说了个开头,一边观察着姜知念的神色,却发现这个女孩子跟他想象的太不一样了,他就很少见知道自己被谋杀还这么淡定的受害人,当然,这些都不是他该腹诽的事情,他只是负责公事公办的向两人出示了他的执照,再说出来来意的下文,聂进要被带进警察局里接受更进一步的审查。

说来也是可笑,聂进的父母在第一时间得知了这件事情,一个个的撇清了很远,也没有说其他的什么了。

后面的几个警察已经有所动作的要来抓聂进了,谁想到少年以他们想不到的力量和速度挣开了,动作冲向了坐在那里的姜知念,将她紧紧的按在怀里,什么也不说,浑身颤抖的留着眼泪,好久,那只手才缓缓的摸上他的背,一下一下的,像是在对他进行一种安抚。

让几个来抓他警察一下子楞在原地,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

“笑笑,别忘了我。”他说。

那手颤了颤,抓住了他的衣服狠狠的揪着…再慢慢的像是脱力了一般慢慢的放开了手,身体也软软的倒在了少年的怀里。

警察拉开两个人的时候,聂进还在奋力的挣扎着要去看那个已经被围在病床上的人,周围都是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在进进出出,而躺在那床单上的人,那么小巧,那么脆弱。

他求着留下来看看她,陪陪她,他害怕了开始,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聂进进了警察局后,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干,就坐在那个审讯室里,一动不动,让他回狱房,他就回去。

直到一星期后,队长带回消息,那个女孩抢救无效,已经自然死亡了。

这个木头人戴着手铐在那里放声大哭的像是一个要不到糖的孩子。

再后来,也不知道他怎么搞到利器的,自杀在了一间回廊里,人当时就没有救过来。

聂进还记得,那天是大雪,她来找他,那时候抱在怀里的温热。

那间热的跟件小蒸笼的屋子里,那飘着橘子香的房间里…

那塞着糖果的手心,

她说,

你可以成为很多人,

但你只是聂进。

他只是聂进,

他做了件错事,他的姑娘不会原谅他,他以为他可以弥补,但是却发现,他根本就弥补不了,她想拥有她,全然都是自己的她,可是她不愿意全然依附自己,这下,他的笑笑,再也不能推开他了。

他来得及,追上她的步伐,在她之前打翻她的孟婆汤,让她不能忘记自己,再多看看自己,让她陪自己再多说说话,让她再也无法推开他。

真好啊,她的笑笑。

“他自杀了?”收到这个消息的姜知念还在社团里指导新入学的学弟学妹们。

“是啊,不知道是怎么了,在里面受刺激了吧,一时想不开,其实说实话,他也就坐几年……”后面的话越说越小声,姜知念也就当做没听到,笑了笑,“也许人心有时候就是挺脆弱的,你看,我知道你也看不出来,但是我就是挺脆弱的一个人呐。”

后面的人不说话了,她真没看出来这个拼命姐有脆弱的一天,灰溜溜的就走远了。

而警局里又为着新案子熬的发愁。

而作为默默付出的系统则是委屈巴巴的数着自己的小金库去了,姜知念很满意的摸了摸它的小光头就去看郎悦去了。

刚下球场的郎悦,看到姜知念眼睛亮了一下,“有一段时间没有看到你了。”

“最近有点忙,走不开。”

哪里是忙啊,简直是拼命,她这个外校的都听说了,哪哪那个学校的谁最近又怎么了,真的无处不有她努力的传说。

“你行啊,最近可是名人啊,听说你最近谈了一个大单子,是不是应该?”

“我那奖金还没下来呢。”最近她签了一个平台很大的公司,学业方面不用担心,她都已经和学校那边沟通好了。

“那我来行了吧?”

“行啊,怎么不行?我郎哥就是阔气。”

饭桌上酒过三巡之后,郎悦举着个杯子颤颤悠悠的说,“其实我,我要跟你说声对不起,让你们俩闹成这样,我没想到会……”

“你这不是在打我脸吗?要不是因为我,伯父伯母何必糟这么大的罪,还害得你差点就离你的梦想失之交臂了,其实我还没有谢谢你,那个时候,那么快找到我,不然指不定我现在还躺在监护室呢。”

“笑笑,你以后会遇到一个对你好的人的。”

姜知念笑了笑,站了起来揉了一把郎悦的脑袋,“行了,我指定得遇见啊,你呀就别操心我了,你个醉鬼明天不训练啊?”

“我已经跟教练请好假了,你放心,今天,我一定要让你玩个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