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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丑恶

我牵着丁诗琦的手出屋,看见张胜利在车里又双手抱头摁压着,当即决定让他坐副驾驶指路,让丁诗琦开车。

不为别的。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我是真怕他开车的时候一疼撒手不管了。

我吐了,在车上我就吐了。不是丁诗琦的开车技术不好,是张胜利他们村那路太难走了。

本来我坐后座还美滋滋的看沿途的风景呢,结果自从一下高速上了张胜利他们村的那条土路,彻底给我颠晕车了。

等到地的时候,我已经感觉胃里吐的已经没东西了,张胜利赶紧从后备箱拿出瓶矿泉水递给我,让我漱漱口。

矿泉水冰凉,我想应该是他车后面有车载小冰箱。我赶紧含了口漱漱口,又喝了几口,头晕的感觉才渐渐被驱散出去。

张胜利看我没什么大碍了,才凑到我身边低声问道:“小兄弟,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做?”

我边看村子有无异样边和他说:“走,先看看你那几家亲戚什么反应。”

张胜利点头说好,领着我们朝着最近的那家走去。他说最近的这家是他三舅家,就一个儿子。因为穷也没娶上个媳妇,他三舅借的钱也基本是贴补他儿子身上了。

这村比我们村穷的多,我们村好赖基本家家户户都是高墙大铁门。这村全是石头垒的墙,门是那种几块木头外加树枝绑起来的大门,开关全靠手挪。

张胜利挪开大门率先走了进去,院里被拴着的土狗见来了生人,扑着叫个不停。她三舅妈从屋内把门开了个缝探出头,看见我们“呀”了一声,扭头就喊当家的,快来。

他三舅可能听他老婆的喊声不对,以为有人来他家找事。一手抓着镰刀,骂骂咧咧的把门敞开。看见是张胜利先是一愣,然后脸耷拉的比刚才还不如。

张嘴就说张胜利是白眼狼之类的,反正嘴里叭叭个不停也没个好话,最后挥舞着镰刀就要往出赶我们。

张胜利扭头看向我,我摇摇头和他说去下一家。

他三舅家一丝邪异的气息都没有,虽然他们的表现有点问题,但也勉强符合借钱不成气急败坏的样子。看来只能再瞅瞅另外几家的情况再做进一步的推断了。

一连串了几家,都是这种情况,包括那个声称要让张胜利全家不得好死的姑姑家。等到最后一家看完,也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奇了怪了,难道是我想的方向错了?我甚至从村头走到村尾,仔仔细细的探查了一遍,这村里一丝邪异的气息都没有。

丁诗琦似乎看出了我的困惑,对我说:“要不去他家看看?”

我其实对丁诗琦的这个建议并不报任何希望,因为整个村都没一个像是接触过邪术的人。但又不忍心打击她,只好装作惊喜的样夸她聪明。

张胜利不愧是当老板的,无论是察言观色还是行动。还没等我开口,他就招呼我俩往回走,说他家在后面。

他家的房子因为常年没人维护已经有点要塌的意思了,顶棚烂了个大洞。门窗都被人卸走了。家里一些破七烂老的物件还在屋里。我细细的看了一遍,也没有做过法的痕迹。

丁诗琦看她的提议也失败后疑惑自语道:“看来还真是误会他们了,看他们那意思是都不想认张胜利他家这门亲戚了。”

张胜利也尴尬的笑了笑,说:“可不,这次可是把他们得罪狠了,现在都往走撵我,都没人和我提借钱的事了。”

嗯?丁诗琦她俩的话倒是有点提醒我了。

此时,我心里忽然泛起一个疑问,为什么会没人再提的钱的事了呢?每家的情况都不富裕,甚至他表弟家穷的都快揭不开锅了。

他们就没想过张胜利来了没准儿是给他们借钱吗?为什么还没等他开口便要撵走他呢?

一下连带出这么多疑问,我的头有些大了。

我把我的疑问和丁诗琦他俩说了一下,他俩也低头苦思起来。

丁诗琦来回渡步几次后“哈”了一声说:“我知道了!他们被张胜利拒绝后,自尊心激发起他们的风骨了!”

张胜利摆摆手,说:“小姑娘,你高看他们了,他们只知道什么是排骨,不知道什么是风骨。他们要真是有自尊心,也不可能三番五次的跟我借钱不还了。”

“小兄弟,你说他们会不会是拿走我这屋里的东西用降头呢?”张胜利看着他家的老屋问道。

我摇了下头说道:“呃......怎么和你说呢,村里我已经仔细看过了,没有一家有会邪术的样。你和我说实话,你从南洋弄的古曼童有没有你的血或者头发?”

张胜利说:“没有没有,其实我买的那古曼童就是个木雕。我之前找的那些什么大师里有人说是那东西作祟,他就把那东西烧了。”

又一个怀疑目标没了,我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东西会让一家人陆续头疼了。

正当我们在他家院里讨论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没有的话就撤了的时候。就见张胜利的姑姑从门前走过,看见我们“妈呀”一声,蹦了个高,转身就往回家跑。

她这一反应,我敢断定她绝对有问题。人只有做了亏心事突然被当事人撞破才会有这种反应,如果没做,就会跟之前我们去她家一样,看见我们没有好脸辱骂张胜利一番再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我叫了丁诗琦一声说:“今晚我打算留这看看,你饿不饿?要不你先回镇里?”

丁诗琦走到我跟前,一拉我的手摇晃着说:“饿一顿又饿不死人,我要在这陪你。”

张胜利和我们说他出去一下,摁着头转身就走了。不大一会儿就吆喝我俩,让我俩上车。

反正也给等天黑,上车坐着怎么也比在这站着强。刚打开车门,泡面的气味就从车里扑面而来。

看着泡面和一些零食我对张胜利说道:“你这车里东西还真不少啊,热水壶都有?”

张胜利笑了笑说道:“没办法,以前经常跑业务。饥一顿饱一顿的,慢慢东西就都置备齐了。也没啥好的,等回去了我好好请二位搓一顿。”

交谈是门学问,跟张胜利聊天我总是莫名其妙的跟着他的话题唠。一顿瞎侃,说的我口干舌燥的,看了看时间,才六点,便和丁诗琦她俩说我眯会,点左右叫醒我。

调了调座椅,又找了个舒服点的姿势。把丁诗琦的小手放进怀里,就闭眼抓紧时间想要睡会。

迷迷糊糊的我醒了,但丁诗琦和张胜利都不见了。我一下就慌了,着急下车喊着丁诗琦的名字,但四周始终都是静悄悄的。

就在我准备要挨家挨户找的时候,突然看见张胜利的老宅里走出一位满头白发的枯瘦老人。但此时我也顾不得管这些了,心里只想快点找到丁诗琦。

但无论我怎么抬,都抬不起我面前这家的大门,明明就是几根木头和树枝做的门却比我家的大铁门还要重百倍。

“娃娃,别费力气了,你不光抬不动这门,就是这墙你也跳不过去。”就在我还在抬这门的时候,身后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

我猛地转身,全身戒备的看着他。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刚从张胜利家出来的那位老人。老人一身棉、绢做出来的黑花衣服,就在不远处也在看着我。

我紧盯着他,急声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谁!?”同时,右手向背后抄去,准备拔出汉剑。

但汉剑似乎就像不听我的了一样,我明明感觉到它还在体内,但硬是拔不出来了。不由的心一沉,这是碰到李长街那个层次才能对付的邪人了?

老人向后退了一步,急忙说道:“娃娃,你莫怕,我叫张逸之,是胜利的爷爷。我知你是来帮胜利那孩子的,对你没有恶意,你且随我来。”

老人的话说完,我彻底傻眼了,张胜利都多大岁数了?他爷爷七老十了还这么牛逼?那他头疼不让他爷爷解决?难道这是个针对我的圈套!?

老人看我表情变幻不定:“娃娃,你随我来一切就都知晓了。”说完,他向前走了一步,但人已经到了我的面前,抓起我的手腕就打开了我一直开不了的门。

果然是他搞的鬼,我拼命的想要挣脱他的钳制,但丝毫不起作用,抓住我的那只手就跟个手铐子似的。我连脚都用上了,还是奈何他不得。

老人拉着我走了一步,我眼前一花,耳朵同时听到了人说话的声音。待我看清时,才发现这是张胜利他三舅家的屋里,但他三舅就跟没看见我们似的。

我立即明白了,这老汉是给我玩了一手生魂离体啊。

他三舅抽了一口烟缓缓吐出,和他老婆说道:“张胜利那兔崽子这是发现了?反正也活不了几个月了,让他不给我们钱,全家死绝活该。”

他老婆一咧嘴笑道:“那财产到时候咋分呢么,咱家能拿多少?”

老人没让我继续听下去,又走了一步。是张胜利的五叔家,他五叔躺在炕上,炕沿上坐着他儿子。

他五叔踹了他儿子背一脚:“张胜利回村了,我看他那衰样,估计日子也没两天了。到时候咱爷俩别的啥都不要,就要他那厂子,别人要抢咱俩就上手揍他,知道了不?”

他儿子一头黄毛叼了根烟道:“那都不用你说,我知道咋办呢,到时候我叫几个兄弟来,我看谁敢和咱俩抢。”

老人继续又向前走了一步,这次是张胜利的大姑家,也是说让他全家不得好死的那个姑姑。

他大姑屋里是他们三姐妹,他大姑看看老二,又看看老三说:“老小的儿子不识抬举,也不能怪咱们姐妹三个是吧?谁让他死的早呢。再说张胜利那小杂种,那么有钱了,我这个当姑姑的借他几个怎么了?早年算命的都说了,咱老张家祖上有德,不出多少年必发家。只不过这财落老小那了,我这当老大的也只是拿回属于我的。”

他二姑轻拍了下他大姑的肩膀笑道:“大姐,那你咋给我们俩分呢,老三家你又不是不知道,那都穷成啥样了。按理说这都是咱家的,他三舅那天还和我说他想要那小杂种的别墅呢。美死他了,咱到时候一毛都不分给他们。”

我气得当时就想骂街,可一想,她们连看都看不到我,那骂了也白骂,纯浪费自己脑子。于是我强压怒火问道:“您老本事这么高,您还不自己解决下家事?”

老人这回连走两步,带我到了一个荒滩上,十几个顺序跟个金字塔似坟包格外的显眼。老人指着第三排第四个坟包说:“那是我的坟。”,又指着第四排第一个说:“那是胜利他爹的坟。”

张胜利他爹叫张添,坟有些被人动过的痕迹,因为墓碑是歪的。土也显的比较新,明显是后盖上去的。

老人和我说,他并不是什么世外高人,只是个孤魂野鬼罢了。眼睁睁的看着儿子被他姐姐和他老婆的哥哥们挖出来,在头骨上钉进去一尺长钉子,他急的不行,却做不了什么。

直到今天我来了,他发现我是个阴人,便拼着魂飞魄散的代价趁我睡着了,才把这真相告诉我。而我也不是生魂离体,只是他燃烧自己的魂魄在我梦里演化的这一切。

我正要和老人说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

耳边就听到丁诗琦说:“再不醒我就掐你鼻子啦。”

老人和坟瞬间分崩离析,四周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后,我也被掐住鼻子憋醒了。

张胜利摁压着头冲我笑了笑,说:“今晚要麻烦小兄弟了,你看看要怎么查?有没有我帮的上忙的?”

我轻吸了口气,缓缓吐出后说道:“有,打电话摇人!叫信的过的人来,越多越好,最好带上点家伙。”

张胜利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照我的话去办了,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打出去。

丁诗琦看我脸色不大好,还以为我在生她的气。我刮了刮她鼻子说没和她生气。

我扭身看向村里抬了抬下巴:“一会带你看看什么叫丑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