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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挣点老婆本

经过一宿激烈的折腾,我倒是不觉得怎么困了。看看手机,才六点半。我背靠着床板,看着还睡着的丁诗琦,心里甭提有多美了。也想了很多东西,包括最近这件事。

我没有李长街和余玄那样的身手,天不怕,地不怕的什么都敢接。我其实只是一个不知道怎么就入了这行倒霉?或者是幸运的普通人。我想起上小学时候老师问我们长大了想干什么,我手举的老高,被老师点名后站起来回答想当科学家的日子,后来就发展成现在这样,迷茫啊。

“在想什么?”丁诗琦把自己裹在被子里轻声问道。

我转头伸手摸着她的头笑了笑:“在想咱俩要不要生个娃呢。”

丁诗琦一听,脸直接就红了,抓住我的手狠狠咬住不撒口,疼的我龇牙咧嘴的求饶她才放过我。

“你的案底我已经烧了,就算你们和总局翻脸了也没事,而且上面有李先生顶着呢,找麻烦也找不到你身上。”丁诗琦松口后,一本正经地说道。

言之有理,反正有事都是找领头的,我只是个马仔。如果这次不是丁诗琦把我推荐上去,我估计总局根本就想不起来我,我还搁局子里蹲着呢。

丁诗琦要穿衣服,让我去卫生间里回避一下,我也正好给李长街打个电话问问他接下来怎么办。打了好几遍都是通话中,我心想;也没见他有女人啊,大清早的跟谁聊呢这是?

收起手机,放了点水胡乱的抹了把脸,又用一次性牙刷捅咕了几下牙才出卫生间,丁诗琦让我等她洗漱,完事一起去吃早饭。

等她的功夫,我又给李长街打了个电话,这次终于不是“您所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了。”响了没两声就通了。

我先问他和谁唠呢,聊了这么半天,他说和总部。我又问他那怎么个情况,直接回还是怎么说,他说他在这等等总部的人,我要想回先回就行。又和他闲聊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丁诗琦出来后挽着我的胳膊问去吃什么,我挺馋豆腐脑的,就问她要不找个摊来个油条豆腐脑?她表示吃什么都行,不挑食。

我俩一路寻摸,过了两个路口才找到一家。一人一碗外加俩油条,正吃的兴起,就听身后那桌几个人唠起了点奇怪的事。

几人应该是打散工的,一个声音明显是个中年人,他神秘兮兮的向几人说道:“我昨天开支时候见着张老板了,你们说奇怪不奇怪,一个月以前那么富态个人,昨天一见那憔悴的,整个人就跟得了绝症似的,病恹恹的。”

又一人声音沙哑,开口说道:“你说这个我倒想起来了,当时雇咱们的时候你还记得他有几个亲戚来闹不?有个老娘们说让他全家不得好死。”

和我的椅子背靠背的一个年轻人喝了口豆汁或者是粥后,也接茬说道:“有这么回事,我记得那阵子天天来闹,说是张老板发达了,就不管他们这些穷亲戚了。要我说啊,就活该不管他们,一个个那张牙舞爪的样,嘴里也不干不净的,这要还管他们,那才有鬼了。”

中年人道:“光说就能让人成这样?那我天天念叨着自己发财咋不发呢,你们说会不会是他们偷摸给张老板下毒药了?”

年轻人说:“你当张老板傻啊,都闹的急赤白脸的了还不防着他们?再说了要真中了毒,那去救护院一查就查出来了,不可能到拖到现在也没个动静不是?”

声音沙哑那人轻笑了声道:“到底是年轻人嗷,脑子就是好使,我也觉的不可能是毒,倒是有点像中邪了,我老家以前有一户就跟张老板似的,一家六口也不知怎么的就全都病了,到救护员也查不出来咋回事。请了个先生看了看说是中邪了,请他请的晚了,救不了了。结果不出三个月就全病死了。”

听到这,我那好奇心又被勾出来了。中邪一般来说就是冲撞了什么,严重一点的被上身,轻点的小病小灾的就过去了,什么邪能让人病死?

我丢给丁诗琦一个疑问的眼神,她思索了一下对我摇了摇头。听着他们越唠越没边,什么得罪了山神土地会不会连累他们都出来了。

我调整了下身形和面部表情,扭身说道:“叔,你们在那干活啊?还缺人不?”

几人被晒的都挺黑,中年人国字脸看着还挺正派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丁诗琦道:“我们这干的都是苦力活,小伙子你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还能差了钱?”

丁诗琦甜甜一笑说:“我就是想让他体验一下生活,让他知道什么叫钱难挣,省得他大手大脚的乱花钱。”

中年人呵呵一笑跟那年轻人说道:“二嘎,你看看都是年轻人,瞅瞅人家再瞅瞅你。”转而又向我说道:“我们老板都快不行了,没准哪天人一下就没了,那你可就白受累没钱拿了。”

我跟他说:“没事叔,我干几天看看,锻炼一下自己。”

中年人说:“那行吧,我们搁胜利彩钢厂给人翻修呢,就在街对面那厂子里,你要想干就跟老板说一声,看看人家用你不。”

我跟他道了声谢,并和早点铺子的老板说他们那桌我买单,中年人连说不用,丁诗琦起身就去把我们这两桌的帐结了。三人对我俩笑笑,说让我们破费了,我说没准儿还给靠几位照顾几天呢。

等他们走后,丁诗琦好奇问道:“你想去看看那个张老板?”

我的脑袋连忙像鸡啄米似的点着“挣点外快,存老婆本。正好趁着李哥在,有啥搞不定的还能让他来擦屁股。”

丁诗琦笑靥如花道:“老婆本啊?那我准了。”

当下我也不在磨叽,三下五除二的就把豆腐脑消灭掉,丁诗琦又把她那碗豆腐脑和半根油条推给我。说她吃不了了,我直呼她饭量不大,好养活。

吃干抹净,丁诗琦还抽出餐巾纸给我擦了擦嘴,整的我还怪不好意思的。拉着她的小手过了马路就往哪个彩钢厂里走,里面工人不少,正在砌墙的中年人见我进来还给我指了下屋子,告诉我老板现在就在哪屋的办公室里。

告别中年人后,我和丁诗琦推门进屋,入眼就是一个坐在椅子上双手用力摁压头部紧盯桌上文件的男人,听到动静后,猛的抬头看向我们。

男人现在的状态根本看不出多少岁,脸色唰白,上睑下垂、瞳孔扩大眼中血丝纵横交错,可能这下动作过猛,男人明显更加用力的摁住头骨两侧,仿佛这样才能缓解他的疼痛一般。

我主动问道:“张老板?”

男人等了好一会才口气略带烦躁说道:“是我,你们是谁?”

我故作高深的说:“来看看是不是能帮你的人。”

张老板面露疑色道:“不知我有什么需要你的帮助呢?”说完他掏出一板快吃完的药,扣出两粒扔进嘴里端起水杯喉结耸动咽了下去。虽然他有些遮挡,但我看的很清楚,他吃的是止疼片。

我盯着他的眼睛,表情严肃地说道:“你进入厂子时,我无意中看到你气色有异,是否最近一个月头疼难忍?”

张老板想都没想就回答道:“对,小兄弟你怎么知道的?”

我心想,别人唠嗑时候我听到的。我缓缓点了下头道:“家中其他人是否也有相似症状?”

张老板眼神一下就变了,站起来紧盯着我说:“我父母,我爱人,我女儿确实最近也相继开始头疼,你是怎么知道的?是你动的手脚!?你有什么目的?”

我白了他一眼,装作生气的忽悠道:“我乃名门正派之中流砥柱之下山普度众生者,岂会害你这个小小彩钢厂的老板,你若质疑与我,那我就不多管闲事了。”

张老板不知是真信了,还是病急乱投医,急忙走到我面前双手摁着头给我道了个歉。

丁诗琦双肩轻微抖起来,似乎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没让自己笑出声来。

我“嗯”了声:“你把从你那些亲戚来这到头疼的所有细节说给我听听。”

此言一出,张老板那眼神就跟看神仙一样看着我,嘴也有些颤抖。我觉得我在抖搂出点东西,他给直接跪下抱着我大腿哭。

张老板强忍着头疼把事从头和我说了一遍,他叫张胜利,从小也是从农村里苦大的,听他说的他们村比我们村还要不如。

后来他长大了一些就随着同乡到城里打工,他暗自发誓要在这扎下根,所以拼命的埋头苦干,他脑子好,也肯苦干,从临时小工到车间组长,没用两年就窜了起来。

后来慢慢的被提到经理,老板也把女儿嫁给他,这下他彻底的起家了,半死不活的厂子也被他经营的有声有色。逢年过节回去看父母的时候开着几十万的车让乡亲们都羡慕不已,一些亲戚便蜂拥而至。

开始还好,只是几百几千的借,但从没人还过,他想着也没多少钱,自己也不好张口,就算了吧。

后来,亲戚见他不说话,便一万、两万的开始借,厂子那会效益好,看在父母的面子上也就借了。直到上次,七、八个借了十多万的亲戚直接来朝他开口借三十万,说是他们要在这开个店。

但今年经济有些萧条,别说经济不好,就是经济好了也不能说来个人一张嘴三十万说给就给吧?

他这次直接就拒绝了,这下,亲戚们直接就急了,张口闭口的骂他没良心,说忘了是谁在村里照顾他家,忘了是谁带他出来的。其中一个姑姑辈的临走时说让他等着,她要让他全家不得好死,他也不以为意。

直到几天后,头开始稍微有点疼,他以为只是最近忙乎厂里的事累到了,多休息休息就好了。但休息了两天之后头却越来越疼了,就跟有钉子在脑子里不停的扎一般。他到救护院看过很多次,中的西的看了个遍,拍了片子,也没肿瘤什么的。

半个月之前,他家人也陆续开始头疼,他怀疑是不是家里风水之类的有问题,高价请了不少什么大师,东西也买了不少,但都没用。他说他整个人已经快要疯了,睡着了都能被疼醒。

我听他说完想了想问道:“从拒绝之后你还见过你那些亲戚吗?”

张胜利连说没有,有几次他们给他打电话他也没接。我暗道奇怪,我刚已经用黄气探了一遍张胜利的身子,一点异常都没有。要说用邪术害人,那也给需要个媒介才行啊,不与他们接触还会有什么媒介?

我又问他:“你身上的东西或者家里什么之类的丢什么没有?比如头发,或者身份证那些。”

张胜利略显忐忑地说:“东西都没丢,头发我就不敢保证会不会落到他们手里了,您的意思是他们在对我用降头?”

我“哟呵”一声,说:“你还知道降头呢?”张胜利告诉我说他看过这种电影,家里还有从南洋旅游时候买的古曼童呢。

想来想去,我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想知道是利用什么媒介还是给去他们村里走一趟看看。我瞅了一眼张胜利问他:“你这身子骨还能坐车去村里么?”

张胜利犹豫了一会,一咬牙对我说:“能,只要小兄弟肯帮我,我就是疼死也去。”

我心中宽慰了不少,现在这么上道的人真不多了,有时候你想帮他,他却认为你在骗他。

张胜利说他去开车就率先出去了。我拉过丁诗琦抱在怀里,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要不别去了?那地不敢定什么样,我怕护不住你。”

丁诗琦“哼”了一声,掐着我腰上的肉恶狠狠的说:“不!我就要去!不让我去我就不撒手了。”

我坚持了几分钟,表现出我的决心,但她现在掐住后还拧了起来,那真是钻心的疼。院里也响起了车喇叭的声音,我只好同意让她一起去。

我揉着被掐过的地边走边对她说:“去了以后一定要一步不离的跟着我,无论什么情况,知道吗?”

她坚定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