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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图谋州牧

人间一场大梦,世事几度辛凉。

身为益州从事的贾龙其实也有野心,经过这么多年的宦海沉浮,他无论是财富还是官场阅历都远超常人,可终究只能混到这个位置。

在汉灵帝掌权的时代。封侯拜相是权贵们的特权,当然,如果你足够有钱的话,也可以在西园买个关内侯这种泛滥成灾的爵位,但要想像班定远那样草根崛起属实困难。

例如这次赵祗马相揭竿而起,流寇们像蝗虫一样沿途攻城略地,烧杀掠夺,连刺史却俭都死在了对方手里。

倘若不是他贾龙散尽家财,招募家兵整顿郡卒的话。恐怕整个益州早就易名更姓了,劳苦功高如此,结果呢?

朝廷非但没有任何加官进爵的举动,反而派了个宗室老头来当州牧,轻而易举地摘取自己奋力搏杀的桃子。

虽然刘焉半路遇到刺客一命呜呼了,可贾龙心里的郁闷却有增无减。

幸好目前整个益州实际上全在他的掌控范围里,再加上最近又招募了一些东州士充当幕僚,各个郡县里也安插了属于自己的人手,贾龙相信只需再给他一段时间消化,他就是无冕之王。

只要能把守住上庸和阳平关,凭借着险要的地势和名望,到时候就算刘宏再度拒绝升擢自己的请求,大不了他效仿公孙述裂土为王,刘宏徒之奈何?

想到这,饶是心情沉稳的贾龙此刻也有些飘飘然起来。放下竹简,刚准备掌灯和衣而睡,帐外猛地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辨其方向目标正是主帐。

来不及思索,贾龙条件反射性的镫一声拨出书案底下隐藏的佩剑,四平稳擎挡在自己面前朗声道:“帐外何人,鬼鬼祟祟意欲何为?”

来人似乎没有料到贾龙这么敏感,脚步停顿片刻,才哭笑不得开口:“从事,我犍为太守任岐呀,来此有要事相禀!”

听说是任岐,贾龙这才放下警惕,将长剑重新归位隐藏起来,这次从成都赶到永安剿灭赵祗余孽,全仰仗任岐鼎力相助,素日里,两人私交同样甚好。

“谦德,你说说你,现在好歹也是全州统帅,整个益州的恩人,主帐前连随身护卫的士卒都没有,真是胡闹。”

拭去额前浸出的汗渍,任岐言语中有些埋怨,接过对方慢悠悠递来的茶水一饮而尽,待缓过气以后才咂咂嘴。

贾龙仍旧是笑眯眯的表情,重新弯腰跪坐在书案旁:“将士们汗流浃背赶路,顶个大太阳,实在是筋疲力尽的紧,再说某又不是那些寻常士人,刀剑我还是握得动的!”

没有跪坐下去,任岐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后面又急冲冲跑来个羽扇纶巾,身着玄衫的青年儒生,肩膀上落着只通体雪白的信鸽,儒生抬目看了眼帐篷里面面相觑的两个人。

来不急对贾龙行礼,儒生便兴奋拱手道:“禀告从事,巴郡那边传来消息,板蛮夷那边已经被镇压,益州目前除了余孽赵祗外,再无战事。”

儒生肩膀上驮的信鸽歪着脑袋好奇打量四周,奋力扇动翅膀似乎想摆脱被人控制。贾龙还未回话,任岐已经迫不及待询问道:“朝廷派来的新军何在?”

“根据斥候消息,始终没有寻找到西园新军的踪迹,估计遥遥无期。”

提到朝廷派遣过来镇压叛逆的新军,儒生面色古怪,甚至目光中还带有些许的鄙夷,仅管收敛起了那种蔑视,但儒生方才的神情还是被贾龙尽收眼底。

亲密的起身拍拍儒生肩膀,贾龙负手沉吟稍许,眉头却是一皱:“公衡啊,你说我们越疽代庖抢了新军的功劳,会不会惹得蹇硕不快?听人讲,领头的长史蹇秀还是那个宦官的亲戚。”

黄权被贾龙征辟后,一直随军出谋划策,因为贾龙毕竟名头上只是个从事职位,朝庭始终没有给他升官,所以只能暂时给黄权安排个主薄的小官。

骤然听到贾龙的疑问,黄权没有吃惊,好歹他先前也在雒阳求学待过一段时间,知道阉党和外戚士人的关系。当即不假思索道:“将军多虑了,蹇硕巴不得有人替他平叛,从而保存实力。”

说完,又自顾自解释道:“吾等只需要联络到长史蹇秀,跟他平分功劳,就说是两方合力歼灭叛乱,彼时既能卖好结交蹇硕,从而让其替从事在陛下美言几句,又能在雒阳京中有个照应,如此美事,何乐而不为?”

言此,黄权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轻薄的嘴唇紧闭不再言语,收起了傲然的姿态,身体有些羞愧的佝偻起来,良久才长叹口气:“虽然结交阉党令人颇为不齿,但是想上达天听,只能如此。”

贾龙内心对阉党其实并没有什么抵触,反正只要能加官进爵,结交几个宦官倒也不算什么丑事,这个世间从来都是讲究笑贫不笑娼。

赞赏看下神情落寞的黄权,贾龙同样佯装抑郁愤懑:“朝庭忠奸不分,使庸人在庙堂尸位素餐,贤人迍壇于荒野。”

任岐喝口茶水,叹气附合道:“战事赶快结束吧,大家好安生过日子。”

和贾龙不同,任岐是个纯理想主义者,很容易被人用三言两语忽悠,这种人说好听的是心思如一,难听点就是不切实际,异想天开。

抚摸下任岐瘦骨嶙峋的后背,贾龙百感交集,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飘摇乱世,忠良纯善者想要生存下去,太难!

“禀告从事,军营外闯进来几个外人,声称是从事故人投奔,并且递了名刺”

三人正秉烛夜谈,围绕着明日该如何剿灭赵祗的事情争论,帐外却再次传来兵卒们通报的声音。

哦!三更天居然还有人声称是自己故旧,来军营里投奔?

贾龙来了兴致,起身接过名刺,可当看见上面铭刻的姓名后脸上顿时一黑:“蹇秀,他怎么会独自到这里,雒阳派来镇压的两千人马又在何处!”

这声惊呼引得旁边黄权和任岐诧异片刻,待接过名刺看清楚上面雕刻的字迹后,同样摆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这个家伙怎么会在半夜出现在这里。”

漫漫长夜,扰人清静,其实也怨不得蹇秀,他实在是走投无路,史阿架车带领他和王嫣好不容易突围出来,结果史阿身中数箭重伤加身。

荒郊野岭没有医官,为了避免史阿伤势加重,从没有驾过车的蹇秀只能硬着头皮亲自上阵,那里想到技法生疏再加上辨别不了方向,最后阴差阳错被贾龙派到四周警戒的斥候生擒活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