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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袁天罡泾河降龙 李淳风问道天机

此回话有另表。单说袁天罡来到泾河之边,看这泾河之时,早有那巡河虾兵宫中禀报,此时恰好青云不在,这鼍龙九太子,听的一道士在河边,误以为是原先城中卜卦的袁守城,杀父之仇顿然怒气横生,拿的钢鞭直接冲出水面而来。此时袁天罡正在寻思如何斗这青云娘娘,只见的此时泾河之水,突然只见波涛汹涌,一股杀气至河底而起,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忙回身退去。刹那只见,一怪物冲水而出,手提钢鞭,只听的一声:“老道拿命来!”直扑袁天罡而来。

袁天罡忙忙抽出宝剑迎的上去,一场大战顷刻而来。这袁天罡不知这妖物为何如此凶狠,上来就杀的红眼。而鼍龙九太子此时认定这老道,乃是当初杀父仇人。只见的鼍龙这钢鞭:鞭以铁为之,长汉尺六尺二寸强,重清秤十五斤,凡十九节,每节以铜条束之,柄饰木而束以铜,柄端如锤,似熔铜铸就者。称之铜束鞭。

这鼍龙说起也是个窝囊之辈,昔日在黑水河狂妄自称,岂知被西海太子几招拿下。后托得人情又回泾河,虽有千年造化,但这武功却是平平,这交手只是靠着蛮力。袁天罡乃天尊化身,处事自然冷静,迎招之中仔细观之,认出此乃泾河老龙之子鼍龙,也就明白这斯错把自己当做袁守城了,是报父仇而来。

自己修行在此,若出手伤了它,日后定背着大神欺负小辈的名声。心中略使心计,走个左路,侧身上空,鼍龙以为老道要跑,手拿钢鞭高高抬起头来。只听的一声“着!”,一条钢链自天而降,锁住了鼍龙脖子,又听一声“收!”,这钢链顿时收紧,此时这鼍龙慌了手脚,扔了钢鞭,双手想扯断钢链,无奈这钢链越收越紧,只好跪倒告饶,“仙道饶命”,此时他竟不知来者何人?若是知道此人乃是元始天尊,借它十个胆去,也不敢动手。

见鼍龙此时已经服输,袁天罡落的地来,正准备收了它去宫中交差。忽听的一声“师兄且慢”,回身一看乃是太上老君来到。上次言到,这老君的徒儿丹童、药童因恼了女娲娘娘,竟被女娲娘娘灭了元神,老君可怜收了他俩三魂让其可以转胎为人。凭着老脸恳请女娲娘娘放了他的青牛,可女娲娘娘嫌弃这青牛身色不好,给它换了身黄色,老君无奈,也只得遵从。自此以后出门,必带着这牛儿,怕它再生事端,那就无药可救。

待老君下的牛来,二人行的同门之礼,老君对鼍龙言道:“孽畜,凭你也配也元始天尊动手?”,这时鼍龙才知来者乃是上古大神元始天尊,吓滚地一变,去了化身的半个人形。元始天尊在观此时鼍龙外貌:“面圜睛霞彩亮,卷唇巨口血盆红。几根铁线稀髯摆,两鬓朱砂乱发蓬。形似显灵真太岁,貌如发怒狠雷公。长一、二丈,灰黑色,背尾有鳞甲如铠”。这外貌却也吓人,岂止用“丑陋”、“恐怖”二词可以形容,这物就是一个猪婆龙。心中暗思,这物要是带上朝殿,岂不把人吓个半死。便有心灭了其物。

老君见此上前言道:“师兄,此妖物不可杀之。”

“为何?”天尊不解。

“此事说来话长,师兄可记得它父泾河龙王,此事也有起因。”老君面露愧疚之色。

“它父违背玉帝旨意,已经被斩,此事与它何干?”天尊问道。

老君又道:“此事说来也是荒唐,这泾河老龙本是一条玉龙,性本善良,天劫之时为解人间乾旱之苦,甚至不惜冒犯天条,私自降雨而被玉帝所囚,玉帝立下规条,只有金豆开花才会予以释放。这人间诸众因感激玉龙义举,而齐集一起炒玉米,这玉米爆花样子好似金豆开花,而令看管玉龙的太白金星看错,释放了这玉龙。(每年二月初二炒玉米的传统就此保留而来)后女娲娘娘得知此事,心中也是敬佩,做主将西海龙王之妹,嫁她为妻,封的这长安城外泾河,做的一方之主。”

此事我知,难道这泾河老龙被斩还有隐情?”元始天尊感觉此事有的蹊跷,便接着问到。虽都为上古大神,但法力均衡,虽然都能晓知天地之事,但同辈之中,却也无法知道隐私之事。

“师兄,那前往西天取经,本是天庭与西天如来之作,奈何人间真龙无法知晓。令那观音去做此事,可也惹了祸端。泾河玉龙她不知来历。这条玉龙虽有数万年之龄,但在龙宫享受清福,竟没大有作为,只是按时行云布雨,躲个清闲。观音以为他只是诸多河流之中一条小龙罢了,因而起事选了离长安城近的泾河,完事才知它与四海龙王颇有渊源,竟是西海龙王妹婿。这四海龙王执行天庭玉帝旨意,但实属女娲娘娘门人。其肯罢休,这泾河龙王女娲娘娘也曾认识,才闹的女娲娘娘斗法昆仑。”老君言罢,天尊此时才明白,这取经之事竟还有此等之事,但此事归属天庭玉帝与西方如来,昆仑倒也不好插手。只是女娲娘娘身份极高,天庭本为昆仑所建,因此直接找上源头而来。此时擒了这鼍龙,若是杀之,女娲娘娘肯定知晓,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但也不能放了任由它在此为非作歹,真是左右为难。

老君言道:“此物请师兄交予我来处理。”

“不知此妖物师弟如何处置?”天尊问道。

“此事只能交给女娲娘娘处置,若我等私自做主,娘娘若是怪罪,必定又会带来一场劫难。”天尊听完,也只好如此。太上老君遂拿出宝瓶收了过去,拜别天尊而去。袁天罡此时见青云不在,只好先回府中,另做打算。明白自己不可冲进宫去与她理论,况且她的面前还有一个武后挡着,这武后来历袁天罡自然知晓。这乃属天机劫难,定不敢造次生事。李淳风见此陪他聊聊,倒也提起这龙族来。

“师傅,这鼍龙到底是何来历?它本可算是神仙,本领却为何如此牵强?”此时李淳风彻底已转为人道。不知这人族、妖族来历。

“徒儿不知,自天地万劫之后,分出了人妖两族,这龙本天之神物,实属女娲娘娘管束,后划归天庭,归的玉帝调遣。这天上人间阴司其实实属一派。天有玉帝掌管,地有真龙天子轮转,阴有十殿阎罗各尽其职。玉帝可管了这人间与阴司,但人间阴司各不相干。地有万物走兽千奇,这人只有真龙管束,其它皆有玉帝派遣。海河有那龙王,山地有那山神土地。天之过大,玉帝分派各类官职,也如人间的州郡县乡,地位自然也有高低。这龙虽属上古之物,但属妖族,自是管了自己属地罢了。”袁天罡一席话语,李淳风茅塞顿开。

“其实这龙族倒也窝囊,那斗战胜佛孙悟空西天取经,倒也欺负了不少,”说到此处,袁天罡自己也感觉这龙族实属可怜。

“师傅说来听听。”李淳风倒也感觉奇怪。这龙也有他人敢去欺负?其实不知,这与人间并未两样。县乡官吏即是受了委屈,岂能见到朝中皇上前去诉说冤屈,即是奏折上报,待到审阅核查之后,也是秋后言语。

“既然徒儿问到,为师就略为给你解说一番,这仙界与人界妖界一样,都有那情丝往来:先有那西海龙王敖闰之子玉龙三太子,因情纵火焚烧了殿上明珠,玉帝大怒差点被杀。幸好观音菩萨及时相救,变作白龙马驮着唐僧取经,正果之后被封为八部天龙马。这神仙还是妖怪也得有个靠山。玉龙三太子犯错能被观音菩萨所救,皆因他父是西海龙王,而这四海龙王又是女娲娘娘亲自封属;昔日那小鼍龙强占黑水河,原来的河神告状无门,皆因为没人想去得罪他的亲舅舅四海龙王;再说这泾河龙王不遵天命,与袁守城赌约,擅改了下雨的时间和雨量,违抗玉帝旨意,被人曹官魏征砍掉了脑袋。但他的子女皆有安排:第一个小黄龙,见居淮渎;第二个小骊龙,见住济渎;第三个青背龙,占了江渎;第四个赤髯龙,镇守河渎;第五个徒劳龙,与佛祖司钟;第六个稳兽龙,与神宫镇脊;第七个敬仲龙,与玉帝守擎天华表;第八个蜃龙,东海敖广处砥据太岳。唯一闯祸的老九小鼍龙,在黑水河被龙太子摩昂擒拿后,被带回舅舅家反省思过,却又来到这泾河之中,虽被为师擒拿,但也不敢伤其性命,只好交予女娲娘娘自行处置罢了。”说道此处,袁天罡也是叹气无奈。

“这畜道看来也是侧有难言之隐,难怪常言人心叵测,这与人间如同一辙。”李淳风听到此处,不由得感慨。

“其实不然,这的看其造化。相比这两位龙王,碧波潭的万圣龙王就为悲惨,因其婿九头虫偷了祭赛国金光寺的佛宝舍利子,取经之时,被那斗战胜佛孙悟空知晓,这猴子本就喜欢多事,岂能饶过。结果万圣龙王和他的龙子龙女龙孙皆被打死,女婿九头虫被咬掉一个头后负伤逃亡,唯一活下来的龙婆也被穿了琵琶骨,锁在那塔上看守佛宝,简直是生不如死。”袁天罡言道。

“师傅,同是龙族,为何这万圣龙王落得如此下场?”李淳风听的又是不解。

“徒儿不知,这万圣龙王所错之处,皆是不懂道理,有道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天地之间神仙、凡人都会犯错,但要看所犯何事?犯了小错一般皆可容之,让其反省也就罢了,但犯了大错,就没那么容易善后,事有奇巧,这万圣龙王家族犯下的正是塌天大错。其一万圣龙王和女婿九头虫私自下的血雨,玷污了金光寺的宝塔,偷了佛宝舍利,使得金光寺的和尚受牵连。这修佛的和尚属那西天如来管束,每日得其香火,这番作为直接得罪了西方佛教;其二,这龙王之女万圣公主,虽生的妖娆美色、花容月貌,有二十分人才。却也是不守妇道,其竟敢私自上天,偷盗了王母娘娘的盆栽九叶灵芝仙草,这又得罪了天庭。这样一来,万圣龙王一家得罪了这天庭与佛界,使得自己不再容于神佛两界之中。这万圣龙王不知天高地厚,殊不知天庭王母宴会,上的菜品动辄就有龙肝凤髓,可见他们在天庭眼里有时就是作为家畜而存在。”李淳风听的目瞪口呆,私下总是以为这龙族如何了得,这样看来也不过如此。

“这世间人数分为三六九教,本就地位不高的龙族,皆其实力不同自然划分三六九等:第一等的当属占据大海的四海龙王兄弟;第二等的是占据江河淮济及洞庭湖等大水脉的龙王,比如这泾河龙王;最后一等自然是占据小水小井的小龙王。世间百态,无论神仙还是凡人,本身实力决定所受待遇,这万圣龙王占据的碧波潭,其实就是一个大一点的池塘,万圣龙王实力之微可见一般。遇到斗战胜佛只是一招,竟将龙头打个稀烂。”袁天罡说道此处,面露惋惜之色。

“事已至此,其罪也不该灭其家族?”李淳风又问道。

“徒儿可知那孙悟空与猪八戒征讨万圣龙王之时,何人参与?”袁天罡笑着问到。

“听说恰巧遇到了二郎神带人在此打猎,于是两路人马一拍即合,联手进攻万圣龙王。”李淳风不明白其中道理,只是如实回答。

”这就是其中奥秘所在,徒儿可知那二郎神的驻地在灌江口,为何不远千里来此打猎?二郎神来此其实另有目的,暗里他担负着天庭要求,此目的就是秘密处决万圣龙王一家,作为上界神将,他岂能不知天条律令,否则绝不会既不上奏天庭,又不顾同僚之谊,擅自联合孙悟空对万圣龙王一家斩尽杀绝。况且这万圣龙王毕竟也是神仙,可偷东西的罪名要是公布出来,很伤天庭脸面。说是恰巧,其实就是有意安排,借斗战胜佛之名,灭了它家,也保了脸面。”为师之意,现在李淳风有点明白。人之处事,也是如此道理。

“师傅所言极是,想这人的一生缺乏靠山就去寻那靠山,实力不济就去增强实力,这才是提升自我的正常手段。这万圣龙王也肯定想过要提升自己,但他既没有拜师学艺加强修为,也没有向仙佛两界和四海龙王交际,而是走上了一条结交邪魔外道的不归之路。圣龙王作为一方神仙,没有主动向高等高等级神仙靠拢,反而去主动结交妖魔界牛魔王等妖怪。

这牛魔王不是神仙,他的儿子红孩儿在枯松涧火云洞当一方妖怪,他的弟弟如意真仙霸占落胎泉。牛魔王一家可算是地方势力,只能暂时逍遥一番,他日必定被灭。其实万圣龙王也有资本,一个漂亮的女儿万圣公主。都讲门当户对,人往高处走,可惜他没有借此与四海龙王进行联姻,却偏偏招赘了一个好动勇斗狠的怪物九头虫。

也正是这个没有脑子只有武力的九头虫,关键时刻不想着怎么帮他善后,反而火上浇油怂恿万圣龙王去鸡蛋碰石头。万圣龙王一家结局落的如此悲惨。但可悲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明知自身实力低微,若能老老实实在家待着不出去闯祸,灭门惨案也不会发生在他的头上。”李淳风这番言语,听的袁天罡只是点头,孺子可教也。自此以后李淳风潜心修道,人间修为卦术飞进。

这一番谈论,师徒二人忘了时辰,不觉的已经月照院中,但听的一声:“臭道士,还我夫婿来!”这正是:人间万祸皆鲁莽,一妖堪比一妖高。欲知来者何人?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