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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回:袁天罡舌辩素女 武皇后智识巧书

言接上回,袁天罡离开书房,化身天尊直奔上阳宫而来。此时本是也静入眠之时,武后正准备歇息,耳边忽有密音传来。武后本是素女元神在身,虽投胎人世,但元神犹在。知天尊要来,令上官婉儿守住殿门,众人全部退出,静坐元神等候。不时天尊隐身而进。

素女见天尊来到,先赐座身旁言道:“师尊曾言,天尊不可在人间用的化身,岂可忘记?”

“劫数已定,天书修完,特来告辞。”天尊道。

“本是百年之约,时间尚早,天尊怕是心中太急。”素女回到。

“百年之约,事起泾河龙王,今日九数之劫已完,还他一个公道。昔日太宗一言惹出这场悲剧,可怜高宗用六子与自己性命偿还。”天尊知道这时天命。也是无可奈何。

“素女领娘娘旨意,应约百年,九数之劫,没有娘娘答应,岂敢更改?”素女侧眉而道。

这是一惊。离开女娲宫时,天尊得知女娲娘娘令白衣素贞前来告知,不料事别数日,素女却未见素贞前来。此事定有蹊跷之处。

天尊只好再次仔细详述道:“高宗李治共有八子,名为:李忠、李孝、李上金、李素节、李弘、李贤、李显、李旦。其中李弘、李贤、李显、李旦为武后所生。时至今日,只剩有李显、李旦二人,六子皆亡。武后接旨女娲娘娘,报泾河之仇,岂能斩尽杀绝?”

武后屠龙如下:

李忠:母为宫人刘氏。李忠生于东宫,初封陈王,官任雍州牧。永徽立为太子。显庆元年,高宗废黜李忠的太子之位,改封梁王,授任梁州都督。同年改任房州刺史。显庆五年高宗将其废为庶民,迁居黔州,囚禁于黔州李承乾故宅。麟德元年,武后指使许敬宗陷害李忠与宰相上官仪、宦官王伏胜谋反,李忠被赐死在黔州住所,时年二十二岁。

李孝:母为宫人郑氏,永徽元年封悼王。麟德元年暴毙而亡

李弘:武后长子。永徽三年出生于皇宫,永徽六年进封代王,显庆元年立为皇太子,上元二年,李弘随帝后出行洛阳,猝死于合璧宫绮云殿,年仅二十三岁。

李贤:武后次子。初封潞王,后封沛王、雍王。上元二年,太子李弘猝死之后,册立为皇太子。调露二年,以谋逆罪名废为庶人,流放巴州。文明元年,武则天废帝主政后,为酷吏丘神勣逼令自尽,终年二十九岁。

李上金:母为宫人杨氏。高宗封上金为杞王;让他遥领益州大都督。高宗离去,中宗封上金为毕王,又改封为泽王、苏州刺史;垂拱元年,改封为陈州刺史,授太子左卫率,改封为随州刺史。后有诬陷谋反,李上金被召回洛阳,由御史台查办此案。李上金得知此事后,因恐惧而选择上吊自杀。

李素节:母为萧淑妃,因母亲受宠,受唐高宗李治偏爱,早年封为雍王,官拜雍州牧。后萧淑妃逐渐失宠而死,被贬为申州刺史。因有人诬告李素节谋反。李素节被召进京,但行至京都南面的龙门驿时,被人缢杀,享年四十三岁。

一番解释,素女无言,仍辩解道:“只听女娲娘娘差遣。”

天尊心中起怒,强忍又道:“此事女娲娘娘自会安排,但不必祸及子孙,有约百年,可自有九数十八折之说。今日九数已完,十八折罪,你定要偿还。一孙一寿,事止今朝,李氏共折十八龙孙,百年之约,如今你折去十八年,如何向女娲娘娘交代?”

此话一出,素女吓了一跳,领旨女娲娘娘,用百年太宗两代还泾河龙王九子劫难。此乃密旨在身。当初就怕似九尾妖狐一样,乱的纣王一人,落下把柄。岂知天尊一语道破天机,但此时已到七数,实在不知这十八折之说,若因此得罪女娲娘娘,娘娘个性岂能容她。忙起身对天尊行礼道:“请天尊明示,素女知个明白。”

见素女心起恐慌,天尊又是一番解释:“泽王李上金共有七子,谋反自杀,七子流放显州,其中李义珍、李义玫、李义璋、李义环、李义瑾、李义璲皆死于显州,独剩李义珣一子存活;许王李素节有子十三,昔日雍王诛杀,株连众子,其中李璟、李瑛、李琪、李琬、李瓒、李玚、李瑗、李琛、李唐臣全部被杀,四个年幼之子李琳、李瓘、李璆、李钦古被发配到雷州关押;太子李贤有三子:李光顺、李守礼、李守义。李光顺、李守义已去,只留守礼尚在人世;

中宗李显生有嫡长子李重润、二子李重福、三子李重俊、四子李重茂。废中宗李显为庐陵王之时,长子李重润连罪。因言舌之罪已被杖杀。三子苟且留命。现有一孙李隆基,乃是李旦亲生,虽过继李弘,身份特殊,未曾株连,可怜高宗二十三孙,已去十八,一人折去一年岂不是只剩八十二载?”

有诗叹曰:天朝本立华夏中,十八劫数自有宗,来世愿去游四海,不进帝家做王孙。自此后人皆已十八为男儿自立。之前皆有父母护短,怕生他事。

素女没了主见,只好哀求天尊。天尊道:“劫数已定,天机如此,日后处政留得一席余地,方可化解。”至此以后李氏再无劫数,保的庐陵王李显算是平安。

“昨日一梦。天尊来此,是否一解?”素女又问。

此梦天尊早已知晓,看来周公确实托梦。想起中宗遭小人被贬一事,自然容他不得,心中计来。“定是二火上身之梦。”

“天尊怎可知道?梦中前后起火,虽不伤衣服,但也可怕,”素女一脸惊讶。

“这有何难,二火近身,可思身边是否有人,名中有二火之嫌,定乱朝纲,”天尊心里暗笑,此事素女自然不是知晓。

天尊想起一事,对素女道:“也是前世造化,青云随真武大帝而去,定要渡人间轮回,但凡妖族弟子轮回人世,必卸去妖性,自去人间寻找,随缘而遇。老君有弟子丹童、药童已轮回人世,前世自以为是,嚣张过度,可去张姓人家寻找,接入宫中,享受人间乐趣。”这番话语,天尊也是给老君一个答复,二童也是因昆仑丧命。人间劫数,天尊不忍得他们受苦。

素女听的此话回天尊道:“此事明日就可去办。天尊或许不知这素贞与青云来历。其实她们本真武大帝坐下,大帝有三灵兽:白蛇、青蛇、神龟。大帝劫难已到,托娘娘看管她们,大帝怕她们危害人间,故令从头修行,娘娘只是告诉玄女与我,好生照看她们,岂知神龟贪心,跑了出去,又和素贞结了冤家。娘娘收素贞与青云归来,留在门下。今青云渡得劫难,她们亲如姐妹,素贞定会不饶,望天尊小心为上。”

见事已言明,天尊告别而去,素女元神归位,歇息不提。

次日清早,肖清芳告知袁天罡总坛出事,遂领的弟子急忙前往大杨山中。武后依旧早朝听政。话语前提,单说中宗李显继位,却是愚昧,没有父亲高宗李治头脑,眼前武后听政,处事却没有分寸。继位数日,见朝中大事无法做主,暗自心思掌握权重,于是把韦后之父韦玄贞提拔为侍中,培养亲信。

时老臣裴炎力争不可,中宗李显很不高兴,下的朝来,对左右亲信发个牢骚,大唐乃我李氏之家,就算给了那韦玄贞,也是李氏家事岂有不可之处。话虽戏言。但宫中皆是武后眼线,左右立马把此事报告武后。武后大怒,找裴炎商议。裴炎虽为托孤老臣,但心思颇重,见中宗不识时务,商议废帝。

于是二日裴炎与禁军统领程务挺等带兵入宫,强扶中宗李显禅位。中宗李显大喊,我有何罪?武后朝中怒斥,敢把把大唐江山让给那韦玄贞,岂说无罪。中宗李显被废,李旦即位号睿宗。睿宗继位后,武后命他居住于深宫,不得参与朝政,所有军国大事由她处理。裴炎权势熏天。

此时见时机已熟,武后寻思准备称帝。这日早朝,礼部上书徐敬业扬州造反,众朝臣惊慌。武后问:“此事如何了断?”

裴炎进谏:“徐敬业乃老臣一位,今睿宗继位,却身居深宫,不主政事,自然起兵,若太后权归睿宗,退出听政。此事即可化解。”

武后心中大怒,此话甚是不得人心,当年废中宗李显之时,裴炎始作俑者,今权高位重,竟把武后不放眼里。

御史崔察上前言道:“裴炎伏事先朝二十余载,受遗顾托大权在己,若无异图何故请太后归政?今徐敬业造反,却推是太后责任,居心何在?现洛阳城中随处可听:一片火,两片火,绯衣小儿当殿坐之谣言,请太后明鉴!”

裴炎听罢心中不快,令禁军将御史崔察拿下,对武后道:“不可信小人之言,此贼居心不良。”

武后见自己尚在朝中,这裴炎就敢专权跋扈,厉声斥道:“眼中可有太后。”裴炎不敢造次,退回。

御史崔察见此,急忙伸冤道:“臣有一书可为自己辩白,此书证明裴炎老贼有谋反之意。”朝中震惊,武后令呈上。

裴炎听到慌得跪地。事有起因,扬州叛乱之前,徐敬业见此时裴炎朝中权重,拉拢裴炎为内应,裴炎不肯。遂私下找骆宾王编童谣在洛阳散播:“一片火,两片火,绯衣小儿当殿坐。”裴炎听闻,不解其意,找人破解童谣,骆宾王进府拜见,裴炎知其才智,求解。

骆宾王道:“‘迷中所言两片火’是个‘炎’字,‘绯衣’是个‘裴’字,‘小儿’个‘子’字,‘当殿坐’表示昌隆,是个‘隆’字。此童谣实属天机,大人之子裴子隆他日将会成为帝。”裴炎大喜过望,当即决定与徐敬业合谋造反。后裴炎听闻徐敬业起兵,私下书写一信,信中只有“青鹅”二字。岂知被人截获,落入御史崔察手中。

武后打开书信,遂问众臣,群臣皆不解其意。武后厉声斥道:“裴炎可知罪?”此时武后想起天尊解梦之说,这裴炎名中是有两火字。遂用天尊拆字法仔细看“青鹅”二字,瞬间明白其中玄机。

裴炎依旧狡辩,武后言道:“这‘青’字可拆分为‘十二月’,‘鹅’字拆为‘我自与’,逆贼裴炎是在十二月于城中为内应。此等小计,岂可瞒住。”

遂令将裴炎下狱,崔察负责抄家。又令大将李孝逸前去剿匪徐敬业。这裴炎被杀抄家,崔察憎恨与他,家中不给留一石粮食,罪名谋反。

话表武后知徐敬业突然起兵,心中十分恼怒,遂令大将军李孝逸前去征讨,李孝逸领命前去不提。单说这眉州刺史徐敬业,乃开国元勋李勣之后,因父亲李震仙去,承袭祖父的英国公爵。李勣本姓徐,字懋功,因助太宗起事,被唐廷赐姓李姓,故时人皆称他为李敬业。曾随祖父四处征战,少时因见火起,无处躲藏,竟杀死舍中一马,葬于腹中,因而活命,时以勇敢著称。

可人无完人,这徐敬业为人狂妄自大,贪财好权,李勣见此曾言道:“破我家者必此儿。“他本为朝中太仆少卿、眉州刺史,因贪污之罪,武后念其祖上有功,贬为柳州司马,令立刻前去上任。

徐敬业遂领了家眷前去上任,途径扬州歇息。时有朝中数人,因不满武后登基,皆被贬职,此时正聚扬州密谋起事。众人有其弟周至令李敬猷,给事中唐之奇贬括苍令,长安主簿骆宾王贬临海丞,詹事司直杜求仁贬黔令,还有从御史一再被贬之人魏思温。众人正为何人可做起兵首领犯愁,知徐敬业扬州歇息,私下商议,先有其弟周至令李敬猷前去拜见,探个虚实。

这日兄弟二人相见,酒过三巡,徐敬业因遭被贬,心中愤愤不平,接着酒劲对李敬猷言道:“此时朝中武后专权,可怜先帝创业,身为李氏臣子,却也无能为力,实在可悲。”

李敬猷说道:“我等兄弟本为将门之后,本为朝廷出力,可如今却是武后天下。兄此去就任,定再无出头之日。”

听了此话,徐敬业心中更是忧虑,又言道:“即是如此,又能如何?”言罢自饮一杯。

李敬猷见此时有的机会,便趁机道:“如今武后专横,身为李氏臣子,定当恢复大唐基业,身为男儿,岂能任由摆布。”

徐敬业吓的一身冷汗,酒劲去了三分,忙忙说道:“弟不可乱言,此乃灭门之罪。即是兄有此心,凭你我二人之力,岂能与武后抗衡。”

“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你兄弟二人竟敢在此谋反。”听的此言,从屋外走进一人。

这正是:天尊细说李唐难,风雨再起是人间。欲知来者何人?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