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凯熹联系公司发声明、发律师函……忙得不可开交。
陈亮工和杨时济也忙得不可开交。
他们俩在陈亮工的墓上面掏了个小臂粗的小洞。
以他们俩的能力,目前也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了。
童话里都是骗人的,咻咻咻隔空取物,他们都是做不到的。
从昨天到今天,两个人费了老鼻子劲儿,才往出搬了五块小黄鱼。
两鬼从洞口钻出来。
陈亮工的脸顿时更绿了,“我的小黄鱼呢?”
杨时济:“你确定你藏这儿附近了?”
陈亮工跺脚,“我能不记得吗?那些都是我省吃俭用攒下来的东西。”
杨时济拉了拉陈亮工,“我记得附近有个村子,我们去村里找找看。”
张顺财是同心村一个老混混,年轻的时候不务正业。
年纪大了,想成个家安定下来了,却发现彩礼早不是当年的行情了。
他一心想弄点钱。
可正途来钱太慢了,等挣够了钱,他还生不生得出儿子,都不知道了。
他就想捞点偏门。
他不知道从哪儿听说,他们这个村儿曾经出过富户。
当年人家的坟头都是用汉白玉修葺的,修得比假山还高,那叫一个气派呀!
只是改朝换代后,河道清淤没做好,堤坝也不够牢固,又遇上发大水。
河间府这一块就被淹了,而且不止被淹了一次。
那坟头就再也找不到了。
张顺财最近就在打这古墓的主意,每天手里晃悠悠个种花的小铲子,这儿戳戳,那儿戳戳的。
也合该他发一笔横财。
他今儿回来时,鬼使神差地换了条路走,结果就发现了草丛里黄澄澄的金条。
啊哈!
娶媳妇的钱有咯。
他用衣摆兜了小黄鱼,弓着腰朝家跑。
看到他的人还打趣,“搁哪儿捡一兜子野果,还跟宝贝似的。”
张顺财瞪了那人一眼,“去,你懂什么!”
他冲进家门,又贼头贼脑地回头看了眼,关上了大门。
他用砖抵住了大门,才躲到厨房里,嘿嘿嘿地洗小黄鱼去了。
“我恭喜你发财,我恭喜你精彩……
“好运来祝你好运来……迎着好运兴旺发达通四海……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杨时济和陈亮工蹲在房梁上。
陈亮工磨着牙说:“肯定是这老小子干的!”
这还用说吗?
小黄鱼在墓地里沾染的阴气还没有散尽呢!
杨时济:“等他睡了,我们再取走小黄鱼。”
陈亮工的笑容凉凉的,叫人脊背生寒。
“没这么便宜的事儿!
“我今天就要让他知道,谁是太监他爹!”
杨时济抓住陈亮工的胳膊。
“你别乱来,如果被大仙知道你玩儿买路财那一套,你就完蛋了。”
他们嘴里的买路财其实就是中元节时,他们丢在地上的钱。
捡到钱的人必须帮他们完成一个愿望。
有的愿望很小,就比如说是想要一个最新款彩电。
有的愿望就很不得了了,那是需要替死的。
而捡了钱就默认交易完成,根本不给人反悔的机会。
陈亮工缓缓转头,“我好歹是个举人,会做那么没脑子的事儿?”
杨时济死死盯着陈亮工,哪怕陈亮工暂时没有任何动作,他也依旧没有放松。
张顺财擦干净小黄鱼,抱在怀里,躺在床上,美美地进入了梦乡。
陈亮工终于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