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顺财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好事,躺在床上咯咯地笑。
陈亮工冷哼一声,扑向了张顺财。
梦里。
张顺财坐在金山上,随手一拿就是一块金元宝。
他牵起袖子呵一口气,擦擦,放回地上。
又随手摸一块起来,重复先前的动作,乐此不疲。
他又摸了摸,往上拿元宝。
这回的元宝好似有点大,特别沉手。
他勉为其难,垂眸一观,就对上了一双冷漠而不屑的眼睛。
陈亮工:“偷了我的小黄鱼,很爽是不是?
“我让你爽,让你爽!”
他抠下了两颗眼珠,朝张顺财脸上砸去。
眼珠弹回来,他接住了,又继续朝张顺财砸,跟对着墙打乒乓球似的。
张顺财:“……啊啊啊啊!”
他直挺挺地坐了起来,捂着狂跳的心口,大口大口喘气。
梦里那种黏腻、阴森的感觉依旧清晰,清晰得差点让张顺财误以为那是真实的。
他呆坐了好一会儿,才动作缓慢地倒了杯冷茶,咕噜噜灌下肚。
那一股冰冷从喉头一路滑到了胃里。
他回过神来,自嘲地笑笑。
梦就是梦,再诡异也是梦,有什么好怕的呢?
他摩挲了两下小黄鱼,心满意足地躺回去,闭眼睡觉。
绿绿的陈亮工被张顺财气得隐隐变红。
杨时济蹙眉拍他两下,他又变回绿色。
大概是气不过吧,没等两秒钟,他又有变红的趋势。
杨时济又拍他两下。
整得他跟个快坏掉的红绿灯似的,红绿红绿,闪个不停。
张顺财的呼吸渐渐趋于平稳,睡踏实了。
陈亮工迫不及待地扑到了张顺财身体上。
梦里黑漆漆的,周围什么都没有。
陈亮工有些迷茫,这下到哪里找人去!
他茫然四顾,突如其来的一声尖叫,吓得他抖了抖。
他一定要去看看,谁这么有才,竟然能吓鬼一跳。
他循着声源找去,然后……
陈亮工:?
前方还有一个他,正朝张顺财丢眼珠。
张顺财:“你走开,我根本不认识你,你跟着我干什么!
“我没偷过你东西,那些东西是我捡的,捡到就是我的。”
哈,哈!
原来是梦到他了啊!
陈亮工眯了眯眼睛,快速飘了过去,加入了丢眼珠的队伍。
“这个梦里有两个我,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呵呵,你捡到就是你的?
“这是谁特么教你的歪理!
“现在我捡到你了,你也是我的,高不高兴?”
张顺财虎躯一震,差点给陈亮工跪下。
“我,我只想安安生生娶个媳妇,不要男人!”
他怒吼出声,再次醒来。
脸上、身上早已被汗水浸透。
太吓人了。
他又看向小黄鱼。
老人说过,有的东西,命格贵重的人能享,命格轻的人留在手里就是祸患。
看来他并不是个能享福的命格,还是踏踏实实做人的好。
他在厨房里翻出个深蓝色的塑料口袋,提着小黄鱼,跑向了乡镇派出所。
陈亮工:“大晚上的,他干嘛去呀?”
杨时济:“想知道?那就跟着呗。”
他们俩看到了前方的派出所,自觉停了下来。
那种充满浩然正气的地方,不是他们能进的。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张顺财跑了进去。
张顺财:“同志,我要报告!”
值班民警笑着说:“不要紧张,坐下来慢慢说。”
张顺财把小黄鱼哐当一声放到桌子上,“我可能发现了古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