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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节:毁船搏弈

再说那三执法吴庆风一听说船要爆炸,也慌了手脚。但他为人薄情与心术不正,便急忙向船尾退去,意预在船尾要夺取小船。只见他突然跃起冲向船尾处,并大声喊道:“所有人都给我听着,现在危在旦夕。那贼人想夺小船逃生,我们岂能让他得呈,否则我们谁也活不了。给我杀了他,事后重重有赏。”

这些黑衣汉子又都纷纷提刀,又把贺聪围困起来。那三执法吴庆风同时已令人成功地把小艇放到江面上,并已令人牢牢地控制住船尾处。

看来夺艇已是极为困难,贺聪是心急如焚,便不顾一切地向那些黑衣汉子冲杀过去。

这三执法吴庆风此时也知道贺聪的目的和意图,但他做出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他猛抽刀一刀砍断了栓在大船上的缰绳,纵身一跃跳进了小船。

众人一看三执法吴庆风急于逃生,便也停止了打斗,有几个身形敏捷之人,跟着一个个也跃身跳到小船上。小船乃是危险时刻紧急逃生用的,不如大船稳固。那几人刚跳到小船上时,小船蓦地剧震一下。

三执法吴庆风一见挺身而起,手中的刀已挥出,有跳下来的几人全被他砍翻落入江中。

贺聪见这人极度自私,便把手中的毕天生向那小船抛去。哪知吴庆风挥起刀来就向人还在空中的毕天生砍去,刹那间毕天生被拦腰砍成二截落入江中。

这时小船已随波涛汹涌的江水漂去,渐渐远离大船而去。原本又有几个想跟着往下跳的人,见有同伙抢先跳下去后,瞬间就被那三执法吴庆风挥刀砍下江去。同时又见那小船已渐渐远离大船顺江漂流而去,船上的人顿时都乱成一团。船上的人都知道,只要炸药一爆,那必然是船毁人亡。个个也都没了主意,更不知如何是好。

贺聪见那小船已渐渐远去,自已也很是无奈,可是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于是纵身一跃跳入江中,随着江水忙向下游游去。这才游出没多远,便听到一声巨响,那船被炸的四分五裂,不一会便沉入江底。

贺聪已是三更天后才回到客栈,当见到陶慧时,就把这一天所发生的事情告诉于她。陶慧当然是高兴万分,也赞许贺聪的智勇和胆识。

陶慧道:“既然奉天帮想害人的炸药已全部毁掉,那我们就没有多余的担心。我们不如赶紧去那落凤坡,去揭露他们的阴谋,让真像大白于天下。”

贺聪道:“慧姐姐,我也是这么想的。炸药被毁,奉天帮绝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我们早点去,防止奉天帮再搞出其他的阴谋诡计。”二人于是正商量下一步的行动。

按说三更天本就是夜深人静之时,却突然间轰地一声,窗棂木框寸寸碎裂,挟着飞钉碎纸,漆皮木屑,四散飞射!

陶慧刚要上前查看,只见一人破窗而入,心中不由一惊。贺聪刚要上前,只见又一人自窗外飞身而入,来的二人竟然是孟威和钟槐。

陶慧不由地怒道:“你这二个老不正经之人,怎么会在深更半夜闯入我的寝室之中,这成何体统?快快给我滚出去!”

那钟槐哪还听得进她的说话,身在空中,早就瞄见贺聪,大袖一挥,凌空数掌击出。这几掌,掌掌如同一道大浪,掌力汹涌澎湃,前浪未至,后浪更催。绵绵不断,高潮迭起,有如黄河倒卷,九天泄洪。

贺聪被他这突然攻击,躲得甚是狼狈。连滚带爬地刚站起身,对方掌力己到身前,避之不及。

陶慧气愤至极,急忙抽出剑指向那钟槐。怒道:“你这恶人,一进来就不分清红皂白地动手,我这里岂能容你!”

“夫人,此人万万留他不得。就是刚才,他把我们那一船炸药全给毁了,也把我们的全盘计划给毁了。”那钟槐说道。

“胡说!这此间恐有误会,且慢动手,大家先讲说清楚!”陶慧大声道。

“夫人!是我们那三执法吴庆风所言,这岂能有假?”那孟威不悦道。

“这位贺少侠今晚一直和我在一起的,你们怎么能一派胡言?”陶慧仍辨护道。

“夫人!我们当你是帮主夫人,未曾想你怎么总是替这小兔崽子辨护?今天为杀了这小兔崽子,我孟威绝不善罢甘休。”孟威这时也向贺聪攻去。

房间内施展不开,贺聪又怕误伤到陶慧。他乘孟威回手之时,也猛地向他冲去。孟威知道这贺聪功夫了得,不敢大意,于是急向后退出。

那知贺聪突然变向,瞬间冲向钟槐。钟槐未曾提防,吓得也连连后退。贺聪乘这个空档,腾身一跃,飞身出了窗外,同时手中多了柄刀。

孟威岂肯放过贺聪?也紧随其后地跃出窗外,紧追着来到院内。那孟威知道贺聪的功力原又精进不少,如今的实力,足以与当今高手争雄。为了能显示自已的威猛,所以他略一提气,双足落在回廊之处,而脚下,方圆丈许内,已经变成一个大坑。院中假山倾倒,泥堵清泉,石桌石凳被震得东倒西歪。喷泉崩坏,泥水横流,地面已经脏污不堪。接引泉水的竹车竹管,更是早己不知崩飞到何处去了。回廊玉柱上糊满泥沙,花卉香草倒伏一片。全是以他所在之处为中心辐射开去,水土园一时变成了泥土园。

望定孟威的姿势,显然是摆正了骨骼的间架结构,使得身上所发出的力,不留一丝,全部传入地下。是以脚下泥沙纷扬,他却丝毫不动,半点不伤。

贺聪双目生寒,毫不畏惧地道:“孟老爷子,来、来、来,让我贺某领教你们的高招!”

贺聪和孟威都是高手,见孟威能在密不透风的刀气网中,不但闪避得轻松自如,竟还有余力去出招攻击。二人这时斗得是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陶慧见贺聪跃出窗外,那孟威也紧随其后,却见钟槐并不动身,却凝视着自已。见他面容古怪,道是色心不死,怒火更炽,手中内劲一催,那手中长剑刀尖之上,吐出一道青森森的冷光。陶慧的振臂一挥,那钟槐人虽离的较远,但也觉寒气打脸,毛孔收紧。

可钟槐毕竟老道,他膝头微弓,身形一矮,身子已射至近前。陶慧尚且不明所以,忽地感觉一股冷风煞面,那钟槐的大力神爪已头顶而过。嚓地一声,将束发的锦带扯断,粗黑健康的发丝,顺滑地泼散开来。

陶慧万没想到,这钟槐虽年龄早已不小,功夫却仍是如此地霸道,动作简直如雷霆一般!未及多想,钟槐的大力神爪的第二招又到。陶慧急忙再躲,那钟槐却愈发愈快,两臂直如车轮相仿,向陶慧身上连珠怒射。陶慧不敢硬接,脚下步法是左躲右闪,忙乱之极,险象环生。

陶慧已怒道:“大胆钟槐!你欺下犯上胆大包天,竟敢欺负到我的头上。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那钟槐则阴色地笑道:“哈哈!我是不想活了。我何曾见过像你这般貌美如花的女人,如果再不冒犯,更待何时。再说你和那贺聪搅在一起,岂是帮主所能容忍的?你虽说是帮主夫人,却和贺聪那小兔崽子毁掉那船炸药,更毁掉奉天帮的惊天计划。你以为那张帮主就能够饶恕于你?所以我要早点行动,你也早点适相,早一点配合,否则我是不会心慈手软的。今天你是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免得皮肉吃苦,伤了你的细皮嫩肉。”

“你这个无耻下贱之徒,枉披了一张人皮。现在奉天帮已到了穷途未路之时,你的未日也即将来临。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否则你的下场一样是很悲惨的。”陶慧为求生,自是拼尽全力,不停地在躲避着他的攻击。

钟槐那密如疾风骤雨的大力神爪,竟一时半会儿地也奈何她不得。

钟槐也没想到对付一个女子竟然也这么不顺心,一声怒喝,内劲再催,大力神爪变得更加细密绵实。两人步如急鞭快鼓,一进一退间,房间内的许多物品都如残花碎叶被纵横的刀风和掌风所激起,好一场杂乱盛景。

房间内的空间狭小,根本就周展不开,形式也对自已越来越是不利。陶慧想跳到院中,可那钟槐早已看出她的心思,已站居窗前挡住去路。

陶慧被钟槐逼缠的是进退两难,正自挥剑思忖,不料钟槐忽然飞掠攻来,吓了一跳。一个趔趄险些摔倒,长剑一拄地,才站稳当。可也正因这一趔趄,竟也避过了钟槐的一掌。

陶慧知道不能忍让,一个吞身向后退去。随手一挥,长剑幻出十数道光影,如花团开绽。钟槐心中也大叫厉害!当今之世,竟能使出这般手法,堪称盖世奇才。

陶慧脸色凝重如铁,长刀斜指奋力反击。打着打着,突然觉得再这样打下去,对自已必然不利,再说自已也不是他的对手。突然想起自已还有四个护卫,为什么不让他们来替自已阻挡阻挡。也好让自已腾出手来去助贺聪一臂之力。于是她大声喝喊道:“张涛、于弟、王超、卢汉,你们四人还不赶快过来护我?”

那张涛、于弟、王超、卢汉四名护卫本在另一房间睡得正熟,忽听夫人房间那边传来喊叫声和打斗声。四人忙冲过去,没想到房间内与夫人相斗的竟然是钟槐。

钟槐正想猛下狠手,想一招制陶慧,好满足自已的私心。那想,竟然又冒出夫人的四个护卫。自已的欲望也难以实现,于是无心再与他们相斗,便飞身向外跃去。

现在张涛、于弟、王超、卢汉四人的到来,陶慧顿时减去了压力。但她也一直在惦记着贺聪个人的安慰,于是及时出了房去。那四个护卫也不敢待慢,紧随其后来到院内。

院内孟威和贺聪斗的正烈,孟威已经不再把贺聪当做一个少年,而是在心里已将他当做了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这时他并不急于要取胜贺聪,而是想摸透贺聪的刀法,更想掌握其刀法的精要之处。

他知道在打斗中能有所领悟,那当真会是领悟的越多,便会越用越活,越用越自然,或者说应用起来也就越来越轻松。他一边避着快刀攻击,一面细心玩味贺聪刀法的趣处,便将这生死相斗当成了游戏来玩。

那已出来的钟槐在侧看得也深感惊心,但他并不知道那孟威心中所想。寻思这贺聪现在的功夫倒也真是厉害,只怕孟威也难以取胜,于是便冲上前去助孟威。

刚才那孟威在玩味贺聪的刀法,贺聪怎能不知?通过与孟威的相搏间,贺聪也发现自己气劲直达刀尖,不由心中高兴。反复试挥几刀,便己明白其中奥妙,原来所谓气通刀尖,其实只是手上的感觉。实际是把重心传递了出去,使肩臂有了放松之后的脱力感。兵刃不同于骨肉,有大力加之上,便会产生高频的震颤。而力量越足震颤幅度就越大,一刀有数刀之形,便有了快刀的错觉。

虽然有了悟出,但心中仍迷惑。暗忖就算是对成名的侠客,如孟威这样的武功高强之人,也早该死伤在我的刀下。但他又如何竟能躲开我如此绵密的刀法?显然过去对武道一途知之不多,能通过方才挥刀练习,已体悟出刀理。在心中,自己却还是自己。然而那刀在手,信心十足的模样,真如威仪万象,予人不怒自威之感。这时有了自信,更有了自威。加之体内气劲流转,贯于刀锋之上。刀身锋刃,微微颤抖,发出低细的蜂鸣。

这时见钟槐已上来助阵孟威,贺聪若有所思般又练起刀来。于是当下将功力提成,刀一挥,似乎也被气劲摧逼,恍若遇在心中,自己却还是自己。然而那刀在手,信心更为十足。信心的提升,和刀威的展现,才真正如那威仪万象,更能予人不怒自威之感。

这时只见那刀如疾风斩月般向钟槐肩头劈来,现在的出刀和攻势就和刚才大为不同,每一刀每一势便如那****。几刀下去,就把那钟槐砍的是手忙脚乱。钟槐何曾见过这样的刀势?早已慌了神。正想把自已的大力神爪绝技施展出来时,那想道弧月刀光飞斩而来,尤如轻舟破海,直奔钟槐左肩。

只这一击,钟槐顿时吓得是魂飞魄散,急忙后退。贺聪又间不容发,第二刀已经迫到面前。

只见他人影闪处,一个旋身拖起刀影,挑向钟槐颈嗓咽喉。这一招看准了他身体的整体去向,对重心的判断极其准确,刀尖指向偏出颈右少许。刃锋横平,可削可落亦可跟进刺杀,隐含着六七种后招。就算钟槐再加劲躲闪,也逃不出刀锋所控制的范围。

钟槐见此刀来势虽猛,却又精巧之极,此时那还有心思再与相搏?要不是孟威从中牵制贺聪,自已的小命早已休也。这时已被吓破了胆,连滚带爬地赶忙躲的远远的。

这时本是三更半夜,也是人们熟睡之时,刚才的打斗和吵闹已把客栈里所有人吵醒。本来客栈中住的大多是来参加比武大会的武林人士,他们也都纷纷跑了出来。

见此打斗,在场众人,只看得见招式,却体会不到其中的劲路。只觉得是那孟威和钟槐在逼打一少年,就让人很是不爽。

少年与当今二大高手周旋,无论对方是如何劈、削、撩、挑、拦、扎、抹,他都能皆顺其意而行。任其力而引,一式式化去,不费半分力气。脚下又踏定步法,灵活多变,潇洒自如。虽只守不攻,二大高手竟伤他不得。几十招过后,少年仿佛运用渐渐灵活,更是如鱼得水。

那孟威在钟槐相助下又是一顿抢攻,拿他不下。心想这劲力空耗,显非久局,却该如何,才能克敌致胜?想到此节,忽地心中一惊,忖道:“错了,我大怒之下,一味抢攻,一心想取此子性命,心浮气躁,早入武道末流。而此子却气定神闲,心无旁骛,竟自在短短时间之内就悟透刀理,两相比较,高下己判。

这时又见那钟槐突然间像吓破胆似的,屁滚尿流地躲的远远地,便已知原因。若在平时,他心中知败,早己弃械认输,何况敌方是一少年,他出手早有以大欺小之耻。只是今日一时之怒,顾不得许多。可奇就奇在这贺聪不但没有立毙掌下,反而还能越斗越勇。战到此时,竟有了几分平分秋色之意,甚至略占上风,不由激起他在武学上探求之心。不但杀敌之念淡了许多,现在更如上了瘾一般,欲罢不能。

孟威当下收敛心神,体悟贺聪刀法中粘沾化力的妙处。他一身武学传自乃父,数十年纯功,临战经验极丰,也已跻身顶级高手之流。一旦平心静气,心神凝聚,比之方才大有不同。

他悟出贺聪粘,顺,引,化四法,只须片刻功夫,便己体会明白。心知劲力有发才有化,你以四法化我劲力,我便蓄而不发,也用此法来对付你。

一念既出,出手已起变化。贺聪顿时便体会到,不由地咦了一声,只觉对方劲力飘忽,若聚若散,时而沉凝如铁,却不外放。时而空空若无,又有奇威。这无劲之劲,如何化法?仿佛先前玩的游戏一下中断,改了规则玩法,又要从头适应起。

在场旁观诸人,心中大惑不解。寻思这二人刚才战得轰轰烈烈,怎地现在刀剑相交,转来转去,竟如小儿游戏一般?却不知他俩已经由形入意,在劲路上与对方你来我往,相争相抗,比方才激烈的打斗更巧妙凶险,此中滋味,却是外人难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