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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节:鏖战惊魂

现在两人的武功高下立判,台下的人一个个都瞪大着双眼盯着台面上打斗的两人。

祝彪嘴上仍在说道:“你的‘大力神爪’的鸡爪子确实了得,可一时半会儿也赢不了我。看你年事已高,我怕你闪了腰,我也不想再与你争个鱼死网破。我就让你一招,免得你上得了台,下不了台。不如这样,就让你的老脸擦擦我的屁股,我就不和你计较了。”说完还未等众人弄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他手中的刀一个横扫,逼退钟槐,人便又一个纵身,跃下台来。然后站在台下,望着台上孤独站着的钟槐。

钟槐气得嘴里狠狠的啐了一口,恶毒的望着台下的祝彪,眼光中充满了邪恶的气息。可他一人站在台上也不知算不算输赢,正待转身下台,却听到祝彪大声说道:“在下已经抛砖引玉,自然是该告退。刚才比武未注意到自己手脚的轻重,只是不小心让那钟槐给我擦了擦屁股。遗憾的是我这个山野之人从无擦屁股的习惯,如今能让钟大侠给我擦屁股,如有脏气臭气,还望钟大侠海涵。现在即然钟大侠站在台上,那便是守擂之人,不知道谁愿意上来与他一争高下?”

钟槐怒道:“像你这种山贼有什么资格来和我比试,今天也算你识时务,否则让你们这些山贼一个个死无葬身之地。”

却听见人群中一声爆喝:“老贼休要猖狂,就让老子这个山贼来收拾你。”接着便是一道人影飞出,径直激射向钟槐。来者竟然是那山贼独目勾鼻的大大王涂盛,他听钟槐口口声声骂山贼心中盛怒,便冲上台,顿时把手中的九环大砍刀舞得密不透风。

那钟槐见涂盛刀法凌厉,也不敢再狂妄轻敌,但他眼睛里闪过一抹杀机,两手一挥纵身飞扑。台上的人影顿时胶着在一起,人影不停的翻飞于擂台之上,乍合乍分,一时间竟不分高下。

涂盛他将九环大砍刀忽快忽慢地与钟槐缠斗,但看准机会就出其不意地猛砍一刀。

钟槐见他刀势凌厉,不敢硬接,随即乘势纵身一跃,想躲避。他的闪避不谓不快,却仍被九环大砍刀扫中衣袍,就听“嗤”的一响,衣袍被扫落一片。如果不是躲得快,说不准被斩下的就不仅仅是一小块衣角。

那钟槐心中大怒,他目露凶光之色。只见他气沉丹田,奋起大力神爪的绝技,顿时见双手爪影如排山倒海般涌起。他的双手变幻莫测,几招过后竟然左手一把抓住涂盛的九环大砍刀,只是一扭一甩,刀已被夺去并抛向天空。同时右手突然抓向他胸前,衣衫被抓破,胸前已有几道血痕。然后他的爪又瞬间变成掌,并重重一击。

只听到“啊”的一声惨叫,台上的涂盛人影飘飞而下,重重的摔在擂台之下,口中渗出了鲜血倒地不起。

看到这惨烈的情景,台下竟没人敢上去挑战。那钟槐在台上得意洋洋,又止高气扬地关注着台下。看了好一会儿,依旧不见有人上台来挑战。

汪海涛阴沉着脸走到台前,一抱拳面对着擂台下的人说道:“既然再无人上来应战,那么现在的结局已经很明显,就是我奉天帮的钟槐获胜,这应该是没有任何异议了吧?”说完又等待了片刻,看见擂台之下依旧无人上来,只有一些惊讶声和细小的喝骂声。于是他又接着说:“即然如此,那我就正式宣布今日比武的胜出者,以一人之力独战群雄的大力神爪钟......”

“慢着!”一个柔美的女声打断了汪海涛的话语,“我好象还没动过手吧。”

所有人都把目光积聚在擂台旁边,那声音是一蒙面女子发出的。随着话音,一女子缓缓出现在众人眼前。台下的人群再次发出一片轰动,赞叹她的沉着,居然现在才走出来。

贺聪心里顿时涌起一阵不安,他不知道这女子是怎么乔装的。但是在相貌和气质上,他可以肯定,这个女子就应该是林可娴。

看着林可娴走上擂台,贺聪心里暗叹着,这场内场外有那么多武林人士,她真不该冒这个风险。

汪海涛望着眼前的蒙面女子,面上毫无表情。他明白,这女子即然出面,那她后面的高手也会层出不穷地相继出现,这场比试怕难已善始善终。

那钟槐正在得意忘形之时,却见一女子上得台来,心中也是一楞。虽看不出这女子的容貌,但也猜出其人。想起过去曾与她交过手,那时她是女扮男装,现在恢复女装,但她使鞭的功夫确让人不易忘记。于是说道:“怎么又是你?上次让你侥幸逃脱,今天你却自动送上门来,钟某可是荣幸之至。不过你究竟是何人?你可要知道,即然站在这个擂台之上,就是生死之战,那就不要怪老夫不懂得怜香惜玉了。”钟槐充满自信的说。

“呵呵”那林可娴笑着说:“钟槐,你的大力神爪我已经领教过了。今天即然是生死之战,那你就尽量使出自己的本领便是了,小女子一定陪你高高兴兴的打上一场。”

“哈哈!钟某本来名声就不好,那就再放肆的戴上一回欺负女流的罪名也何防。”钟槐说着摆出一个手势,又说道:“请先赐招。”

“那小女子就当仁不让了。”林可娴长舒一声,摆出一个妩媚的姿势。

两人争斗之前都显得平静客气,但是谁都知道若是动起手来,两人定会是全力施为,不会顾及到任何事情的。

台下众人都用好奇的眼光看着擂台之上的二人,都想要看看,这女子的武功到底有什么出奇的地方。竟然如此自信的站出来,要和大力神爪钟槐对敌。

台下的人群渐渐的安静下来,每个人都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生怕错过了眼前这场争斗。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让人感觉到窒息。

这时林可娴从腰间取下长鞭,右手长鞭,左手短剑。娇斥一声,长鞭舞起带出无数幻影,柔媚的手划出优美的姿态,对着钟槐的身形呼啸而去。

钟槐轻蔑的给出一个阴笑,双手突然成爪,如若幽灵般的闪耀攻击,幻发而出的指风发出飕飕的破空声,如电一般的击打过去。

林可娴浑身一动,左手中的剑影闪烁,右手嘶鸣的长鞭幻影爆涨几分,身随剑动,鞭随心走。手中的长鞭舞的是出神入化,指东打西。

钟槐看着女人的出手,眼色中饱含的全是不相信,讶意的摇着头,禁不住低声自言自语道:“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这女子莫非是神鞭手林浩的......”

心中在想,可手若同地狱伸出的魔爪,五指中透出的指力迅若闪电,五道光华生生的击在林可娴递出的短剑上,发出一连串噼里啪啦的声音,竟然将短剑迫的改了方向。

那钟槐以为得手,便想再欺身而进。可那林可娴整个身子悠然地一个盘旋,手中短剑暴挥,寒光如电。劲风呼啸里,幻成了数十条虚玄的剑影,齐齐伸手攫取过来。锐风强劲,却又隐现如梦。

钟槐看到她施出这等剑法,心中一惊,急忙回手。幸亏回手得快,衣袖已被剑扫下一片。这时才知她那短剑是柄宝剑,竟然如此锋利,不由地打了个寒颤。再看那剑式透发的一股森然邪意,让人不寒而栗。

就在钟槐一惊之时,但见林可娴的右手鞭若脱离了手臂一般,忽的显出一道光影,带出长长的影子,回抽过来直扫钟槐面门。

钟槐吓得急急后退,可才退出二步,就听到‘啪、啪’二声,被击来的一鞭打在他那手腕上。吓的他是连滚带爬的赶忙想躲开,可又被击来的一鞭抽在身上,疼的他是直想躲让。

这时又听到鞭声划空,来势非常急劲,便知不好。慌忙想闪身躲避,可那鞭绡已如闪电般地飞到他面门,顿时被这鞭打的是晕头转向。

钟槐在众人面前吃了大亏,脸面丢尽岂能心甘。于是像发了疯似的,把大力神爪尽数施展开来。他现在是一副不要命地打法,舞动双手直奔过来。

林可娴并不答话,交手跟他战在一处。斗到十几回合,把她累得鼻尖鬓角热汗直淌。俩人不知不觉又打到三十多个回合,仍是没分出胜败。林可娴知道今天是一场硬仗,要求快速和干净利落,对付这样的人只得用巧招儿赢他。

那钟槐也是这么想的,于是加紧一个劲儿进攻。他趁对方一鞭横扫过来时,不顾一切地猛地一把抓住了鞭鞘缠在自已手臂上,并顺势一掌向林可娴拍来。

看着钟槐的死缠烂打,林可娴可慌了神,还没等他到眼前,不得不将左手上的短剑挥舞起来,一剑劈断长鞭。

钟槐一招得手,便又向前猛冲过来。林可娴手持半截鞭便已失去了优势,但她仍用半截鞭回击着,让对方近不得身来。

这钟槐急于取胜,他突然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猛地向林可娴迎面撒去。

贺聪可是一直关注着台上的打斗,见钟槐想放毒,便大叫道:“小心他用毒!”

林可娴这时也是一惊,所幸脸上蒙面,对毒粉暂时还有点阻挡作用。她把半截鞭猛然抛出,狠狠地甩向钟槐的面部。就见她手一抬便对准那撒毒的右手,触动袖中箭‘刷’地射了出去,袖箭准确击穿钟槐的右手。林可娴又迅速对准他想抓半截鞭的左手,瞬间也准确击中。

那钟槐见林可娴把半截鞭抛向自已心中大喜,只要她手中无鞭便已失去优势,自已可就稳操胜卷。可是未曾想手才把毒粉抛向对方,便已被突如其来的箭击穿。左手本想去抓那半截鞭,鞭未抓到,同样也被箭击中。自已辛辛苦苦练就一辈子的大力神爪,就在瞬间被毁于一旦。

钟槐双手已残不敢再战,也不能再战,面部出现复杂的表情,踉跄着步伐忙走下台去。

看到钟槐狼狈地走下台,擂台之下一片哗然。汪海涛这时气愤至极,一个箭步就窜上前来,大声怒斥道:“大胆妖女,比试场中竟敢用暗器伤人,像你这等妖女,我岂能饶你?”

这时又一人也跃上台来,同样大声道:“那钟槐技不如人使毒在先,暗算人也是他罪有应得。”

那汪海涛眼瞳中尽是怒火,见眼前之人竟然是‘血手狂魔枊元啸,心中一惊。但他仍叫嚣道:“枊元啸,不要以为武林中你厉害,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有胆子的就放马过来,看看是你厉害还是我们厉害。

“你厉害还是我厉害自有分晓,那我们不如就继续进行这场未完成的拼斗吧?”枊元啸对汪海涛道。

“那么我让你见识见识真正的血煞功到底有多大的威力。”汪海涛本是大赛主持,现在却成为赛手。这时他也不顾什么规则和脸面,急于想挽出他们的面子。

枊元啸也不搭话,而是用最缓慢的速度拔出腰间的长剑。他已经很久没有用如此缓慢的速度拔剑了,但是此刻,他选择了这种速度。剑和剑鞘发出的嗡鸣之声,清晰的传入到会场上所有人的耳膜里。然后摆出一个优雅的姿态,说道:“请!”

汪海涛的血煞功自认为无敌于天下,所以他没有任何武器,也不需要任何武器。但是他整个人似乎就是一把武器,一把无坚不摧的武器,一把浑身都是刃的利刀。

此时的会场竟是如此的安静,所有人都翘首期盼,期盼着两大绝世高手之间的对决,每个人的眼瞳中都流露着兴奋和激动。

两人默默的对峙着,身体内的气息开始飞速轮转,周围的空气仿佛被二人牵制着,竟然无法流动,凝滞在二人身侧。

汪海涛突然爆起身形一声厉喝,双手在空中不断交错,攻出一道道闪电般的厉芒,激射向枊元啸。

枊元啸手中剑光芒极浓,让人一看便知是一柄利器。他不但剑法熟练,对敌经验更是丰富。他这时也大喝一声,同样的将身形腾空。手中长剑幻出重重剑影,忽而偏左,忽而偏右,只是不和汪海涛强硬接触,但其攻势却是绵绵不绝。迅速交织成一张巨大的剑网,将攻来的道道厉芒阻挡于剑网之外。

场外众人能见到这种传说中的剑法,每个人心中都充满了愉悦和兴奋之情,难得见到二大高手相搏。

‘嗖’的一声,整张剑网的最中心处异光闪动,突的射出一道亮光,射向枊元啸。汪海涛在空中一个盘旋,形成一个狰狞异常的血盆大口,呼啸着奔向枊元啸。紧接着喷出一团血雾,血雾凝形往枊元啸攻来。

枊元啸面色沉着,半空中挥舞着手中长剑,放出一道道金色光芒,射向呼啸而来的血雾,发出滋滋的破空声。

枊元啸人随剑走,使出‘人剑合一’的境界,人即为剑,剑即是人,人剑一齐攻汪海涛。长剑迅速进击到对方所散发出的光圈,进程立时受阻。剑尖与他的大力相抵触着,剑身渐渐的弯折起来。此刻枊元啸的心神似乎受到异样的波动,竟一时把持不住人剑合一的境界。

枊元啸明白汪海涛一身强绝的武功来自何处,强压住心头的闷气,将溃散的功力再次聚集在一处,手中长剑‘嗖’然飞出,直取汪海涛而去。二人激烈的拼斗,一时间竟难已分出胜负。

汪海涛的双手幻出重重光影,五指成爪,欺身前来。但他清晰的感受到,要是不能破除对方人剑合一的境界,那今日便会命丧于此。他倏然将自身的功力提聚,浑身急速旋转开来,迫出一道光圈,阻挡着迎面而来的枊元啸。

‘轰’的一声,枊元啸身形在半空遭他重重一击,若断线的风筝倒飞而回,重重的摔落在地上。他强忍住喉头即将喷出的一口鲜血,迅速爬起身来。但还未缓过神,却见汪海涛的后招即至。

擂台之下无人不惊骇,一时间唏嘘不已。

好一个枊元啸无奈之下只得飞身而起,手中剑一闪,使出剑御之法的奇绝剑术。与冲击过来的汪海涛做激烈的拼斗,一时间竟难已分出胜负。

枊元啸再次催动内息,闪电般的攻向对手。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全力施为的一招‘御剑飞天’,无形之中竟促成了追求剑道的最高境界。剑竟然像有天神相似的,以雷霆万钧之势从汪海涛的身体里穿形而过。

汪海涛此时面若死灰,全身血脉膨胀,身体发出咯吱的声音,气愤异常的脸上尽是不相信的神色。他内心嘶吼着,我不会输,绝对不会。

这时枊元啸猛地向前一步,用他的血手狂魔又一掌击去。‘轰’的一声,所有人都呆住了。只见汪海涛如一叶孤舟向后远远飘去。

汪海涛一动不动,也许此刻他正在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使用‘血煞功’与枊元啸同归于尽。也许此刻,他仍然不明白,他究竟是怎么死的。但是他死了,所有人都呆住了。

正在众人的惊悚中,那奉天帮的帮主张复生缓步走了出来,他手中提着一柄长剑,一副目中无人的架势。众人凝目望去,只见他面目冷峻,隐隐间迸出一股肃杀之气。

他先对陈万长说道:“先把落凤坡围起来,一个人都不能放过。如果想出逃的,格杀无论!”

那陈万长则像条狗似的点头哈腰,然后见他取出一面旗帜连续挥动三下。顿时间,不知从何处冒出许多黑衣人来,把个落凤坡围得个水泄不通。要想出得这落凤坡可谓是难上加难,或者是插翅难逃。

现在人们才知道张复生是奉天帮的真正帮主,过去他一直隐藏在幕后,也从不在江湖中行走,更是很少抛头露面。这时他陡然出现,也让枊元啸心中一惊。因为他知道这张复生的武功定然不弱,和他相斗必然是一场恶战。刚才与那汪海涛拼死一搏,已耗掉许多真气。如果再与他相斗,怕是凶多吉少。可他已出面挑战,自已决不能委缩怯步。

正在这时,一相貌和穿着平平的少年跳上台来,踏前一步挡在枊元啸身前。他说道:“师傅,待徒儿替你一战,也算我对你的孝心。”

枊元啸不由一楞,眼前这少年竟是何人,我怎么不相识。再说我也没有这么一个徒儿,我又怎能让一个少儿替我作生死一搏?这岂不是违背人道和良心?

正在忧虑之时,突然听到自已的女儿枊青青大声道:“聪儿弟弟!你替我父一战,我谢谢你!”

那妻子冯绮云也道:“聪儿,我相信你!你为正义之战一定会赢的!”

枊元啸这时才知道眼前这少年原来竟是贺聪,于是道:“聪儿,我愿做你挂名师傅,我相信你,所有人都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