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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赌局生猛

在这个仙侠游戏世界的设定里,宵禁实行得并不严格,夜幕降临之后,除了几条主要街道有巡夜官差外,其他各坊各市内的大街小巷,依然是一片灯火灿烂的光景,在一些灯红酒绿的烟花柳巷,更是热闹非凡,游人如织。

月明星稀,华灯初上。

苏阎领着梅花香和陈双花等人,去附近街道的酒楼吃了顿晚饭,在回宁安小院的路上,恰好经过一片红灯区,街道两旁挂满大红灯笼,好似那滚滚红尘照映人间。

苏阎走到红灯区的街口,不自觉停下了脚步,对梅花香道:“徒儿你先带小花回院,为师有些要紧的事情要办。”

梅花香愣了一下,看到烟花柳巷的红灯将苏阎映得满面潮红,她一下就明白过来了,牵着陈双花小手大步离开,骂了一声:“臭德行!”

小姑娘不解其中意,一双大眼好奇的盯着梅花香,又回头看了看苏阎。

“等一下,”苏阎叫住了梅花香,抛给对方一个鱼鳞银手镯,“把这个戴在身上,可以辟邪。”

梅花香打量起手中的鱼鳞手镯,成色不错,刻纹精致,竟然不是糊弄人的冒牌货,她有些诧异的抬起头,正想问苏阎手镯是那来的,结果发现他已经消失在灯红酒绿的街道里。

“臭德行!”

梅花香转身大步离开,陈双花两条细眉皱得更深了,似乎在思考,大姐姐为什么要重复这句话两次?还有,苏阎大哥哥又去了哪里?

“这就是你说的好地方?”苏阎走进红灯区,七拐八弯过后,来到一间隐秘的赌场门前。

武服衙役冷不丁出现在他身后,“大人,就是这里。”

苏阎扫了一眼赌场招牌,只有万利二字,门口高挂的大红灯笼下,立着四名打手扮相的佩刀大汉,一个个凶神恶煞,不怒自威。

苏阎单手搭在剑柄上,大摇大摆的进了赌场,武服衙役紧随其后。

赌场大厅中央,立着一尊等人大小的彩色财神像,右手捧如意,左手托元宝,笑容可掬。

赌场内,划分有大大小小的区域,六博,骰子,牌九,奕棋,投壶,还有斗鸡、斗蟋蟀等等,玩法花样众多,令人应接不暇,甚至融合了一些现代赌场的元素,有衣着暴露的丫鬟忙着端茶送水,像仙女一样来去如风。

苏阎在武服衙役的带领下,避开人山人海的红眼赌徒,来到一个冷清的柜台跟前。

“掌柜的,今晚有没有新花样?”苏阎单手压着台面,笑容玩味道。

掌柜是个身穿锦衣的精瘦汉子,两指捻住嘴角的一撮发财须,阴阳怪气道:“不知道客官指的是什么?”

苏阎和武服衙役对视了一眼,然后对锦衣掌柜说道:“长宁坊的宁安小院。”

锦衣掌柜立马来了精神,发出几声桀桀怪笑,“这个好说。”

话音刚落,锦衣掌柜就从柜台下掏出一个蓝皮账本,提笔看着苏阎,道:“看你面生,我给重复一遍赌局规则,咱们赌那个院子里的人,能够坚持到几更天,但凡有人出了宅院,赌局就算结束。由此,赌注内容共分为八项,分别是一更至五更天,死亡和其他状况,还有就是平安到天亮......。”

“我劝你在一更至五更天当中下注,其他情况相当少见,我们的赌局绝对公正,因为入住小院的都是外乡人,完全不知情......。”

苏阎耐着性子把话听完,然后将整个荷包砸在台面上,胸有成竹道:“平安到天亮。”

锦袍掌柜打开荷包一看,里面全是疙瘩大小的碎银,三十两左右,他一边清算银钱,一边说道:“别怪我没提醒你,那院子至今没人能够平安到天亮。”

苏阎直白道:“富贵险中求。”

锦袍掌柜递给苏阎一张票据,指了指赌台周围那些红眼赌徒,冷笑道:“你看他们富贵吗?”

苏阎没有多说什么,看了一眼掌柜身后的黑色门帘,犹豫了一下,然后转身离开了。

苏阎刚走出万利赌场的门口,迎面撞上来一个贼眉鼠眼的布衣汉子,他笑容满面,那双布满血丝的大眼,贪婪的盯着自己手中的银色物件,爱不释手。

苏阎看了一眼那个银色物件,眼中闪过一道光亮,然后伸出了右脚。

扑通!

布衣汉子栽倒在了赌场门前,然后疯了似的在地面摸索起来,嚷嚷道:“银镯子,我的银镯子呢?”

苏阎手里捏着一个物件,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大步离开了赌场门口,身后的布衣汉子很快被淹没在人流当中。

“那丫头也太不小心了吧。”

苏阎走出一段路后,还没来得及收起鱼鳞手镯,一道恶狼似的身影突然拦在他面前,紧紧盯着他手中的银手镯。

“那是我的东西!”布衣汉子双目通红,指着苏阎手中的银手镯,满脸怒容。

苏阎右手握住剑柄,面无表情道:“是你偷来的吧?”

布衣汉子瞧见苏阎握剑的动作,面无惧色,把手指得更高了,怒声道:“把东西还回来!”

苏阎冷笑一声,向前踏出一步,同时手臂轻动......。

“啊!”

布衣汉子突然捂住右手,倒在街面满地打滚,痛吼道:“我的手指,我的东西,我的手指......。”

苏阎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围观的人群当中。

武服衙役一阵汗颜,这位大人还真是人狠话不多,自己虽然是捕快,但也插手不了此事,只能抽身离开现场。

......

“你们安宁县城里的赌局,还挺特别的,还是你们城里人会玩。”

苏阎走在回院的路上,城头高挂的月光勉强能够照明。

武服衙役挠头憨笑,有些难为情道:“大人说笑了,赌局赌场这些败坏风气的东西,向来不为我们官府所提倡,甚至是明令禁止的。”

苏阎不以为然:“我看像万利赌场这样的地方,你们县城里还真藏有不少呀。”

武服衙役回道:“一般人自然不敢明目张胆的开设赌场,我们官府也会查封处罚......。”

苏阎来了兴致:“既然如此,那万利赌场有何特殊之处,竟然可以独善其身。”

武服衙役想了想,沉声道:“因为那是白家开的。”

“白家?”苏阎喃喃了一句,这个词今天已经出现了两次,他突然转头看向武服衙役,问了一句:“宁安小院的赌局,你们县尉大人可知道?”

武服衙役惊得一哆嗦,酝酿了一下措辞,解释道:“不可能,这种赌局也是小人在办案时无意得知的,黄县尉为人正直,是个一心为民的好官,他若是知道宁安小院有问题,肯定不会介绍给大人你住,多半是那个掮客搞的鬼,对方有眼无珠,不晓得大人的厉害。”

苏阎重复了一声:“一心为民。”

武服衙役怕苏阎不相信,又接着道:“县尉大人和白家,是出了名的不对付,不可能和白家联手干这种事。”

“但愿如此。”苏阎一笑了之,然后换了另一个话题:“宁安小院的内幕,你知道多少?”

武服衙役眼神炙热,似乎想起了什么愤怒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