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温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在数个保安的监视下，眉头紧皱。
他脸上有些伤，是刚刚在酒店的走廊处保安带走奈茨时，他上去缠斗留下的。
好汉难敌四手，况且罗家的保安都是个顶个的高手，结局自然是他落败。
“咔嚓”
房间门被打开，从外面走进来一身黑衣的罗南。
罗南挥挥手，保安立刻排队走出去，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二人。
罗南在柏温警惕的目光中顾自走向吧台，悠哉游哉的从橱柜里挑出一瓶白兰地，看了几眼后打开瓶塞，倒进两个玻璃杯。
他把其中一杯递给柏温，柏温没有接，他就放到桌上。
就在他昂起头喝下自己杯子里的酒的时候，原本坐在沙发里的柏温突然伸手把玻璃杯摔碎，捡起其中碎片从沙发上一跃而起，一系列动作极其流畅熟练。
而罗南似乎早有预料，微微一个侧身就躲过去。
紧接着，他手腕轻转，玻璃杯中度数稍高的白兰地酒直接倾洒在柏温脸上，伤口和酒精触碰的瞬间，针扎一样的疼痛。
辛辣的酒液让柏温不得不闭上眼睛。
罗南伸手握住柏温那只握着玻璃碎片的手，顺势一甩，柏温整个人就从沙发上摔到墙上，继而狼狈的滑下来，跌倒在地。
罗南拿起搭在沙发靠背上的绒布，擦了擦手。
“你之前受过伤，我不想跟你打，胜之不武，”罗南说，“况且，我来也不是跟你打架的。”
他将绒布扔到一边。
“你应该庆幸，那天我掉进哈德逊河后，能活着爬出来，不然别说奈茨，就是罗威尔也不见得能独善其身。”
柏温背靠墙壁，左手紧紧压住位于右臂肘弯处的动脉，刚刚的玻璃片在他的小臂上划出一道很长的口子。
他咧开嘴笑，说：“看来之前我们查到的那些资料，是假的。”
罗南看到柏温的表情，倒是在他的意料之外——这还笑得出来？
他摆摆手指，说：“都是真的，只不过是让你们看到我们想让你们看到东西，我们一向遵循法律。”
他又加了一句，“各国法律。”
“但是我知道你的事情。”罗南说，“你之前是L国难民，浪迹在欧亚大陆，无国籍无身份，后来被一个马戏团收留。”
柏温脸上原本微笑的肌肉都紧绷起来。
罗南接着说：“前一段时间，我花了不少功夫，终于找到一个当年同样留在马戏团里的人，他是一个驯兽师，很巧，他记得你。”
“他告诉我们你当时在马戏团里扮演小丑，生活……不太好。”
罗南从地上捡起沾血玻璃碎片，细细端详，说：“他说，马戏团里的小丑克罗恩消失的那一天，马戏团的团长莫名其妙死在了……床上。”
柏温脸上的笑容更甚，嘴角诡异弯曲的弧度中透出一种刺骨的冰冷。
“我猜，后来这个叫做克罗恩的小丑流浪途中遇到了一个叫做重山的人，他带着小丑来到美国，改名柏温，”罗南赞叹，“真是个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