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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刻字!

此话一出,震惊四座。

这可是连皇上都赞誉有加的字体,竟是在许星洲的眼里贬的一文不值。

“哦?你来说说看,怎么个当撕法?”王成文也对眼前许星洲的话暗暗称奇,胆敢道出“此字当撕”,否定圣上的金口玉言,定是对书法领域造诣颇深。

而白浩然心底则是大怒,深深的看了一眼许星洲后,忍着怒意道,“还请许公子赐教。”

“赐教不敢当。”许星洲擦了擦额头的汗,在座的各位可都是大儒,若是一个词说得不妙,怕是成众矢之的。这个王倾城,可真是他的好娘子,才刚见面,便给他出了这么大的难题。

“状元郎的字,刚劲浑然中透露着温柔,行书遒劲自然,朴拙或秀巧,方刚或圆柔,含蓄或张扬,笔势以为飘若浮云,矫若惊龙。”许星洲沉思良久,方才开口道,“但是,状元郎你忽略了一点,行书力求和谐,笔触和谐统一、间白和谐统一、风格和谐统一、字体和谐统一。状元郎的字看似和谐,却又不和谐。可不知我说的对是不对?”

许星洲哪里懂什么字,只是他知晓诺大的王府之中,定是有着对行书总览的书籍,方才他沉思中,便是用神识覆盖了整个王府,将书中的解读,原原本本的读了下来罢了。

这行书不外乎这几点,总归是能挑出毛病来的。

白浩然一脸不屑的抢过宣纸,他对自己的字有着莫大的信心。怎么可能被许星洲的三言两语便吓住。

细细端详着自己的字,白浩然脸色骤变,由方才的红润变得煞白,嘴角的不屑也是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苦涩。

他过于展现自己,心境并未全然沉寂,乍一看,整体浑圆天成,可细细观察之后,笔触显得并不和谐,这不是败笔,这是败笔中的败笔。

“在下......”白浩然朝着许星洲拱手,吸了口气,咬着嘴唇不甘道,“在下甘拜下风。”

见状,在座的所有人眼中都露出震撼之色,新科状元竟是败在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后生手中,这许星星究竟是何许人也,在书法领域可谓独当一面。

“真是后生可畏啊!”正主王老夫人感叹道。

“王老夫人说笑了,小子愧不敢当。”许星洲拱手笑道。

“在下有个不情之请。”白浩然锋芒毕露,突然开口道。他并不认为一个谈吐行为间,丝毫没有读书人样子的许星洲,可以真的写出一幅好字来。

“状元郎,你都说是不情之请了,还怎么好意思提的出来?”许星洲最怕眼前的白浩然提出叫他写一幅字来,届时,他可就漏了馅。

“......”

白浩然憋的满脸通红,却又丝毫寻不出许星洲话语之间的毛病。

“小生想瞻仰一番许公子的真迹,还望许公子不吝赐教。”白浩然将身位压的极低。他身为状元郎,请教一个在他看来,不过是无名小卒的许星洲,碍于礼节,许星洲也得作上一幅。否则,在他人眼中,许星洲可谓是不知好歹。

这人是不是有病?

本少爷和你无冤无仇,你怎么总想叫本少爷出丑。

许星洲眯着眼睛,计上心头,他避而不答,反问道,“状元郎,你觉得你的字与在下的字相比,到底熟好熟劣?”

“自然是——”白浩然下意识开口,可话刚刚说到一半,便是如同吃了苍蝇一般,闭口不言。

若是他说许星洲的字好,那许星洲便不用题字赐教他,若是他说自己的字好,许星洲借坡下驴,直言他不如自己,非但不会令许星洲蒙羞,还会令所有人对其赞口不绝,称其谦虚有礼。届时自己反而有些不讨人喜。

这个许星星,倒是有些伎俩。

沉思少许,白浩然拱手对王老夫人道,“王老夫人,学生在书法领域自愧不如,只不过,王老夫人您最喜书法,学生在想,不如令许公子为您题字,学生的字便不拿出来献丑了。”

说完,白浩然嘴角扯过一丝笑容。这回,看你许星星如何收场。

王老夫人想了想,便乐呵呵道,“浩然言之有理,许小公子,老身倒是对你的字好奇的很呐。”

这个白浩然真是他许星洲见过最可恶的人,表面上温润如玉,可暗地里总对他这个善良的人使绊子。

真是......

真是个不讨人喜欢的主啊。

许星洲看了眼王倾城,内心哭诉着,本少爷可都是为了你啊。

沉默片刻,许星洲拱手站出,恭敬道,“王老夫人,这在宣纸上写字也罢,作画也好,只要是读书人便可做到,没有新意。其实小子今日前来,是因王姑娘寻在下,想为您送出一样别出心裁的礼物。小子不才,愿为您在任何物件上刻下一幅字!”

此话一出,又是如同一道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开。

刻字平平无奇,随便一个刻字的工匠便可做得。可若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在任何物件上刻字,他们还是头回耳闻。

这其间的难度,可谓登天!

白浩然愣了,随即轻蔑的笑了笑。他没想到许星洲自己作死,将他自己逼上了绝路。在他看来,这等荒谬的事情,绝不可能发生。

许星星啊,许星星,自己作死,可怨不得别人。

而王倾城听罢,小脸一喜,可她转念一想,此事太过荒唐,古往今来,她从未听过这般神奇之事,俏脸之上顿时露出浓浓的担忧之色。

“刻字?”王老夫人一听,来了兴趣,“你确定是任何物件之上刻上字?”

“小子确定。”许星洲自有他的打算。

活了这么久,不会持笔,还不会握剑吗?他可是大罗金仙,对于剑道可谓有着颇深的研究。

用剑刻字,对他而言,乃是手到擒来的小事罢了。

“好!既然许小公子有此奇技,老身若是取出一般物件,倒是不合乎礼节。”王老夫人说着便将贴身玉佩取了下来,“你若有胆,便在这玉佩之上为老身刻下几字!”

“母亲不可!这是您最喜爱的玉佩,若是一个不小心,刻坏了,可就得不偿失了啊!”王成文心里“咯噔”一下,紧忙劝道。

这可是他那仙逝的爹送给他母亲的定情信物,可不能这般草率的拿出来儿戏。

“一块玉佩而已,那糟老头子说走就走了,就留下一块破玉佩,留着也是睹物思人,没什么用处。若是刻成了,老身便将此玉佩传给我这乖孙女儿,若是不成,也算是我这乖孙女儿没福气,得不到这独一无二的玉佩!”王老夫人的口吻不容置疑。

话都说到这份上,王成文也不好再劝阻,只希望许正宗这侄儿真有这神乎其技的本事。

“小子定不会辜负王老夫人的美意。”许星洲接过玉佩,顿觉一抹清凉之感,细腻的触感以及其上细致的线条,无不透露着这是一块绝世好玉。

玉佩整体呈圆形,正中央乃是一只栩栩如生凤凰,而外圈则是一圈璞玉,上面没有任何的划痕。

观察过后,许星洲轻轻的将玉佩平放在砚台之上。

随后双眼掠过在场之人,最后定格在他爹许正宗的身上。

他一个侧身便是抽出别在许正宗靴子下方的匕首,随即脚尖略一点地,整个人便是倒在空中。

他右手紧握着匕首,心海之中的灵力急速运转,直至冲至右手掌中,方才探出左手,按住玉佩。

随即握着匕首的右手没有丝毫的停顿,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之中,如行云流水般在玉佩周遭的璞玉之上,来回刻画着。

等到最后一个动作完成,许星洲左手轻拍砚台,整个身影便是翻转,直至落地,而落地的瞬间,许星洲没有丝毫的停顿,脚尖再次略蹬,匕首归鞘,稳住身形,再一侧身,最后回归方才初始的位置之上。

“献丑。”许星洲脸不红气不喘道。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仅仅不过几个呼吸间,却令在场之人有如度过一个春秋那般长。

单单这一手功夫,便是令在场之人尤为惊叹。尤其是许正宗,从头至尾一直都是懵逼状态。

他儿子什么时候这般厉害了?回头得好好询问询问才是。

白浩然却与在场之人不同,他对这些花哨的功夫嗤之以鼻,在他看来,功夫好,不代表会刻字。

于是带着想要许星洲出丑的心思,白浩然率先走向砚台。

可当他瞧见玉佩不仅完好无损,更是在凤凰的周围有着一圈龙飞凤舞的小字之后,顿时身形大震。

下意识的惊呼道,“这怎么可能!”

见状,王成文紧忙探去。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字是好字,这玉佩更是古往今来不可多得的瑰宝!

王成文看向许星洲的眼中露出一抹炽热,此子,大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