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季桀刻意交好下，两人交流很是顺畅。
老郭盯着打木砍原石边缘的红润处怔怔出神，直到叶凡提高音量，才猛然回过神来。
“不好意思，血玉见过倒是见过，但亲手开出来还是第一次，有点激动。”说着，老郭感叹道：“石料拿回来的时候，我们还筛选过，没想到还是有漏网之鱼，真是失策啊。”
众人哈哈笑了起来，老郭说的事算是一个行业潜规则。
赌石利润巨大，就连店家自己也眼馋得很。
不过这东西不确定性太高，他们也不敢都砸在自己手里，所以只能在买进时先自己筛选一遍，将那些看起来成色好的原石留下，或者是分出优劣，卖个好价钱。
叶凡似笑非笑的看着老郭，这家伙现在一副老实人的模样，任谁也想不到，他在背后会做出造假原石那种勾当。
‘还装，等我出去就匿名投诉你。’叶凡暗暗作出决定。
“郭师傅，麻烦继续。”叶凡说道。
老郭点点头，打开切割机，继续工作。
“这次能出？”导购小姐问道。
季桀也是一脸期盼的看着叶凡。
叶凡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我哪里敢确定啊，赌石大师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更何况我这种赌石界的边角料。”
见季桀有些失望，叶凡话锋一转，“不过，我对这块原石信心颇大，应该大概率能开出玉石。”
“若真能开出玉石，我免费用刚刚那块玻璃种给你打个镯子。”季桀咬牙道。
听到这话，导购小姐目光中露出一丝艳羡，原石中出产的玉石，可不是市面上那些A货可比，戴出去不知道多有面子。
叶凡笑了笑，并不做回应，在结果没出来之前，说什么都还为时尚早。
打木砍原石并不大，不过老郭不敢怠慢，切的十分精细，简直像磨墨一般。
即便这样，原石还是一点点褪下神秘面纱，赤身裸体的展现在众人面前。
“真美啊。”
看着眼前鲜红如血，却又颇为通透的血玉，全场众人已经顾不得惊讶，纷纷沉醉在血玉的唯美之中。
季桀瞪大眼睛，身体微微颤抖，有了这块血玉，他的公司就能更上一层楼。
老郭拿起血玉，这块玉石不大，但水色却是上乘，他眼中闪过一丝迷醉，对叶凡道：“叶小兄弟，可否把它卖给我？我想让它做我的镇店之宝。”
“不行！”叶凡还没出声，季桀率先拒绝。
喊完以后，他有些尴尬的看了老郭一眼，人家貌似并没问他。
老郭没搭理季桀，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叶凡，令人压力颇大。
叶凡自然不会卖掉，挠了挠头，笑着道：“不了，我要把它做成饰品，送给家里人。”
“唉。”老郭叹息一声，小心翼翼的放下玉石，然后找了个盒子，就要将血玉放入其中。
“慢！”季桀上前阻止，从老郭手中接过血玉，微微一笑，“我们自己来就行。”
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个道理，他再明白不过。
叶凡愣了下，随后便懂了季桀这么做的目的，暗暗给他点了个赞。
老郭这家伙可不是什么善茬，说不得会趁机在血玉上面做手脚。
在众人羡慕的眼神下，季桀拿回玉石，走到叶凡身边说道：“叶老弟想用这玉石做首饰？我可以给你做，免费的。”
叶凡怔了怔，这才想起季桀就是做玉石加工的，他有些犹豫，迟迟没有回应。
玉石珍贵，若是季桀拿着跑路或者加工失败，都是不小的损失，他想找个大师进行制作。
“叶老弟？”季桀再次问道。
叶凡压下心头那抹顾及，鼓起勇气说道：“不好意思，季哥，我想找专业的玉石大师手工雕琢。”
“这……”季桀不甘心的道：“好的玉石雕琢大师没那么容易找的，而且价钱昂贵…”
季桀劝了一通，叶凡不为所动，坚持要进行人工雕琢。
最后，季桀见劝不动叶凡，只能叹了口气道：“这古玩市场深处有一翠玉阁，是咱们这里最大的古玩店铺，你如果想要找专业师傅，可以去那里看一看。”
“多谢季哥了。”叶凡抱拳道。
季桀摆了摆手，“左右玉石也要进行切割，咱们一起过去吧。”
叶凡点点头，今天收获完全超出预期，如果再能找到一位雕刻大师，就算是圆满了。
“你要走了？”导购小姐有些不舍，眸子连眨，轻声问道。
“嗯，今天还要多谢你引路。”叶凡回道。
“不用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见导购小姐面容娇羞，语气温柔，叶凡微微一笑，“方便加个微信？”
季桀暧昧的看了两人一眼，“叶老弟好手段。”
导购小姐低下头，小声说出一串号码，叶凡现在听力记忆力都是极好，快速输入号码。
“仙女微甜，是你？”
导购小姐捂着脸，娇羞道：“这是我小时候取的名字，一直没改。”
叶凡才不关心她改没改，加上以后，直接用银行卡给她转了两万块钱。
转完以后，叶凡对着季桀道：“季哥，我们走吧。”
季桀愣了一下，和叶凡并肩离去，“叶老弟，你这是欲擒故纵？”
叶凡笑了笑，“什么欲擒故纵，我对她没有兴趣。”
“那你找人家要微信？”
“只是给下小费而已，已经删了。”
季桀目光变了，佩服道：“都说人有钱就变坏，我看不然，他们把持不住自己罢了，结果却变成了钱的错。
如果他们都能像叶老弟一样，也就没有这句话了。”
叶凡被他这彩虹屁拍的舒服，嘴角忍不住露出笑容，他知道季桀这么舔，应该是有所求。
不过，他对此并不在意，人与人接触，哪有那么多单纯，上学交朋友还用辣条呢。
“往哪边走？”
“那边，这里不让开车，不然我就开车进来了。”
……
导购小姐收款以后，人是呆滞的，两万块，够她三个月左右的工资了。
“谢谢，么么哒！爱你！”导购小姐笑容满面，手指飞快点击键盘回复着。
“对不起，对方已开启好友验证，您还不是他的好友，请……”
导购小姐出神的看着手机上的红色感叹号，怅然若失，连收到两万块的惊喜也被冲淡了不少。
她知道，这次一别，终生难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