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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难以抉择

“姐姐,可有什么不妥?”沈清欢见到塌上尚子衿睁开眼睛,连忙让芷云去准备吃食去了。

“珍儿这般为我,让我如何是好”

“那你就好好的幸福,和九王爷夫妻齐心便是最好了”沈清欢坐下拉着尚子衿的手,“不过此番真是太冒险了,你可真的是相信我的医术”

尚子衿昏睡的时候,沈清欢已经为她擦上了凝珠白玉粉,不出几日,尚子衿脸上的伤痕便会全都不见。

“爹爹今日听说你遭受的这番境遇,一大早就入宫面见君上去了,而且吩咐孙叔,把我院落旁你常常住的那个院落大肆修葺一番,这几日先委屈你住在这里几日了”

“珍儿,我何德何能这辈子能遇见你啊”尚子衿扑到沈清欢怀中,大哭着,她为她做的事情够多了,这一生她怎么偿还啊。

“哎,现在可别哭,脸上有伤呢,姐姐,不是你何德何能,是我有福气能遇见你,还好这一世还能遇见你,没有错过你”

“我可听说昨日宸王殿下,因为孙康年叫了你的名讳,一鞭子打的孙康年吐血了”

沈清欢嘟着嘴“姐姐你可别打趣我了,九皇子来了好几次了,这会儿正在前厅坐着呢,一会儿我让芷云为你梳妆,你再不见他,九皇子都要哭了”

沈清欢今日一身青色抹胸,外衫是碧色的对襟罗裙,宽大的广袖边缘,绣着竹叶,腰间淡色的腰带上拴着莲花形状的玉佩,一头及腰青丝披散,两边头发垂在身前,头上只半梳着低髻,两边镶嵌着翠玉的蝴蝶步摇,流苏垂坠,一根莲花模样的白玉簪子插在发丝间,她与昨日可是相差很大,这一身才是她的风格。

“九皇兄,姐姐有请”沈清欢走出来,和正在担忧尚子衿的夙海林打了招呼。

“果真?”夙海林惊喜的站起啦,连忙正冠,理理衣衫“昨日多亏九珍,本王竟不知子衿这番遭遇”

“无事,只愿九皇兄此后,好好待姐姐便好了”

“你与皇叔他,是何关系?”夙海林也忍不住多嘴一句,昨日他皇叔那句本王的女人,可谓是震碎了他的三观,原来自家这个冰山皇叔,竟然喜欢沈清欢?或者皇叔是喜欢女人的?

“不可说”沈清欢觉得我如何解释,想必你也是不会明白。

“我懂,我懂”夙海林连连点头,恭敬的模样都要给沈清欢磕头了。

沈清欢心想你懂个屁,连忙让芷云带路,引着夙海林前去见尚子衿去了。

“小姐门口的宸王府的马车来了”孙叔眼睛闪亮亮的,仿佛芷云见了水晶肘子的眼神一般。

“哎,孙叔,您可别多想啊”

“啧啧,小姐,我能多想吗?”孙管家一副你真是看错我的模样,然后继续瞪着闪亮亮的眼睛,一直看着沈清欢坐进了宸王府的马车在街道上消失不见。

等沈泰之从宫中回来,刚喝上一口茶“老爷,您和宸王殿下是不是快要结亲了”

“噗”沈泰之一口茶全扑到孙管家的脸上了“谁?”他像是听错了一般问道。

“你才刚卸甲当了王爷就聋了?我说的是宸王殿下夙隽宸”

“就那个一天连个笑模样的那小子?不可能”沈泰之擦擦嘴,怎么会有这么滑稽的事情呢?

“我用三个肉包子在芷云那丫头嘴里问的,昨日宸王殿下一口一个本王的女人,称呼的咱家小姐,而且因为侍郎孙斌家那纨绔子弟叫了小姐的名字,玄铁钢鞭都拿了出来,一鞭子就给那小子打吐血了,你又不是不知,他那根玄铁钢鞭的厉害”

“此时当真?宸王喜欢我们珍儿?那小子不是喜欢男人吗?”此时的沈泰之,因为说着夙隽宸的八卦显得格外兴奋。

“哎呀就是拒绝其他女人送上门的理由啊,君上这么多年塞了不少女人给宸王殿下,可殿下一个都没要,府里连个通房都没有,这难道不是有了喜欢的人吗?而且芷云说了宸王殿下和小姐说话的时候,只用我字,从不自称本王”

“哎呀,快,赶快!快让小厨房给我们芷云炖个肘子去!我可得仔细问问是怎么回事?”沈泰之吩咐孙管家,两个加起来一百多岁的男人,在前厅不知道密谋着什么。

大约一炷香时间,沈清欢下了马车,就见夙隽宸一身碧色衣衫站在府前等着她,他的身上竟然也绣着竹叶纹路,到是让沈清欢吃惊了不少。

“你可别说你家暗卫派到我府里去了,成天盯着我就为了看我穿什么衣服”

“哪里会这样,我觉得这便是心有灵犀了”

沈清欢蹙眉,这怎么油嘴滑舌的,她看着夙隽宸的侧脸,不会眼前的他是假的吧,他怎么会变化这么大呢?

沈清欢直接捏在他的脸上,不对,这不是人皮面具,夙隽宸见她如此动作,笑的开怀,连忙握住她的手,“不知珍儿竟如此爱我,在王府门口都忍不住动手了”

沈清欢气急,“师兄莫要玩笑,小心师妹一根银针扎死你”

“这世间只要是为了你,我死了便也甘愿”他收起玩世不恭的笑脸,很认真的看着沈清欢的眼睛。

沈清欢楞在原地,微风吹起她脸上的薄纱,两个人互相看着彼此,夙隽宸,为何我从不曾看透你。

“沈清欢,这一生我夙隽宸定护你周全”

“沈清欢,我全心全意为你,你能不能看我一眼”

“下辈子你能不能爱我一次”

上一世他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响,沈清欢摇了摇头,夙隽宸若是今生还是爱她成狂,那么故事的结局是不是还是像上一世那样?

“珍儿?可是不舒服?”夙隽宸见她站在原地不动,以为她身子不舒服,有点紧张。

“你看!那是什么?”沈清欢忽然很紧张的表情,指向夙隽宸脑后方向。

他连忙回头,沈清欢跳起来用手指弹了他额头一下“有个小傻瓜而已”

夙隽宸愣神之间,沈清欢已经在夙贺和夙亭的带领下进了王府,只留下一个劲儿摸着自己额头,笑的像个孩子一般的夙隽宸。

“王爷,人家都进去了,咱有点出息好不好”夙贺看着自家王爷,都要傻了的模样,这要是让人看到,这冷面战神的名号还不砸了啊。

“昨日之事,多谢师兄了”沈清欢一边和他在花园走着,一边对于昨天的事情感谢他

“我不喜你叫我师兄”

“那我该叫你什么?”

“其实叫我夫君最好”两个人坐在湖心亭中,管家笑眯眯的看着沈清欢,吩咐手底下的人将准备好的糕点端上来,然后识相的退了下去。

“那我便叫你殿下好了”沈清欢面无表情的拿起如意糕。

“我不明白,你那么想嫁人,为什么不嫁给我?”

“咳咳”正在吃如意糕的沈清欢,一走神一下子噎住了。

“没事吧,快喝口茶”夙隽宸赶紧递过给她晾好的茶。

“承蒙殿下错爱,我已经有心悦之人”沈清欢只好用最好的办法劝他放弃。

夙隽宸的眼眸转动,看着沈清欢“我爱你,是我的事,与你无关,我想要的事便是守护你一生一世”回到这一世,我想努力让你爱我,可我也想过,若你还是不爱我,我也还是会选择守护你一生一世。

沈清欢不可思议的看着夙隽宸“到底你喜欢我什么?”

“不知你记不记得了,你曾经刚上山之时,闹着要回家,那时师父每天都给你一块如意糕,你才不哭。那时候我刚失去父亲母亲,只有姐姐,兄长,朝中大臣虎视眈眈。

我实在太累了,白天不敢哭,晚上借着看星光的时候仰着头哭,你把自己所有的如意糕都给了我,只说父亲母亲会变成星辰守护我,你告诉我:我把我最喜欢的糕点都给你,我也想爹爹,你要是想哭就抱着我哭,不要一个人。

珍儿,你知道吗?那一晚我和你抱在一起大哭的时候,我便想若是将来你长大我不能娶你为妻,我定要护你一生周全”

沈清欢看着他,不知怎的鼻子一阵酸楚,她取下脸上的薄纱,眼里因为强忍着眼泪,全都红了“你怎么这么傻”,就为了这个理由,你把天下给了夙陵靳,为了我,你让战神有了弱点,甘愿为夙陵靳卖命保江山。

“怎么了?你可别哭啊,我以后再不逼你了”他坐在她身边,赶紧从怀中拿出手帕,沈清欢便看见他腰上系着的香囊,那么旧了而且针脚特别粗糙,她定睛一看,那不是十岁自己刚学会女红,随意做的香囊吗?记得自己气的早就扔了,却没想到他到当成宝贝了。

王府暗卫看着两个人在亭中下棋,“这主母也太漂亮了,你说身边的丫鬟岂不是更漂亮”夙亭美滋滋的想着。

“嗯,到是挺漂亮的,不过那就是个吃货”夙贺毫不留情,直击芷云的特点。

“哎,你干嘛去关注主母家的丫鬟”

“那是王爷让我保护主母,我自然每天看到芷云了”

“连人家小姑娘的名字都知道了,是不是动了心思”

“胡说八道”不过那丫头还真得很漂亮,眼睛一闪闪的,要是带回家养起来,也是不错的注意。

“阿嚏”正在厨房准备偷吃的芷云,冷不丁打了个喷嚏,“我得了伤寒吗?不行还是长身体的时候,一定要多吃点”